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骨骼被无形力量碾碎的咔嚓声、血肉被阴影消融腐蚀的滋滋声……各种声音交织混杂,瞬间将老宅门口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恐慌像瘟疫般炸开,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试图奔逃,却往往撞上更多活化的阴影,或者被同伴反噬的影子波及。
那些被阴影吞噬的人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无法留下,要么彻底消融,化为阴影生长的新养料,要么在被吞噬过程中发生异变,身体部分扭曲融化,成为一滩滩兀自蠕动的黑色物质,转而扑向不久前还是亲友的活人。
“纸人!纸人……它们活了!快跑啊!”混乱中,有人发出更加绝望的、带着哭腔的嘶喊。
许知黎惊恐万状地看到,在堂屋门口,那些在火灾中焦黑残缺的纸扎人残骸,此刻竟然也动了起来,它们拖着焦黑破损的身躯往外爬,脸上烧得模糊不清,却依旧能看出笑容诡异,它们如同从地狱烈火中爬出的恶鬼,动作僵硬却迅捷地加入了这场屠杀。
它们没有影子,所过之处,阴风惨惨。
靠近它们的人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命,眼神迅速黯淡,皮肤失去光泽,身体如同风干的腊肉般迅速干瘪枯萎下去,最终化作一具具轻飘飘的、保持着惊恐姿态的干尸。
“退!快退出去!结阵!结……”陈大师脸色煞白如纸,他挥舞着那柄看似威力无穷的桃木剑,口中念动咒语,一道微弱的金光试图从剑尖激发,阻挡一道扑向人群的阴影。
然而,那阴影只是微微一顿,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起一股黑烟,但随即,更多的阴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最后的呐喊戛然而止,那柄传承不知多少年的桃木剑在阴影中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碎成几段,掉落在地。
二叔似乎心有不甘,或者说他知道些什么,试图逆着混乱的人流冲向堂屋,似乎想去拿某样可能克制这一切的东西。
但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几只纸人扑倒在地。
它们没有撕咬,只是紧紧贴附在他身上,如同汲取养分的寄生虫。
二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徒劳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双眼迅速失去了神采,最终化为一具蜷缩的干尸。
不过短短几分钟,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惨叫声消失了。
哭喊声停止了。
连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归于死寂。
只剩下一些吞噬了生命的阴影还在蠕动、扩张,发出细微的、粘稠的流动声,几只焦黑的纸人残骸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蹒跚徘徊,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充斥着整个老宅。
许知黎跑到院门口时,看到的只有满地残骸。
他们的的挣扎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老宅内外都是一片死寂。
阳光似乎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只有无尽的阴影在蠕动,宣告着它们的主权。
这里不再是家园,而是被死亡和邪异彻底占据的鬼域。
一阵阴风刮过,扫走落在脚边的枯叶,那些悉悉索索的声响骤然消失。
“结束了?”许知黎咽了咽口水,脸色依然苍白。
江澈言的脸色同样难看,警惕地盯着前方。
在此之前的无数次循环里,他尝试过无数次,甚至走到了这一步,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就好像这场游戏压根没有设置通关条件,无论他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是从头开始。
如果不是许知黎的突然加入让他看到了这场循环实验的变数,他或许真的会选择放弃。
姐姐,太痛苦了,太累了……江澈言无数次喃喃自语,从一开始的心怀希望到最后的麻木无助,他试图向他的姐姐倾诉自己的痛苦,同时这份痛苦也驱使他无数次选择重来。
难道……许知黎真的是那个变数,让他成功的变数?
“或许是吧。”他无法下结论,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许知黎问。
或许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但是不是还有新的地图可以开拓?
江澈言顿了顿,不确定道:“先出村?”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同转身,沿着来时的那条土路,朝着村口的方向仓皇奔去。
他们要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地方,逃离这场无尽的噩梦。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拐出通往村口的主路,以为能看到一丝脱离希望的微光时,前方路旁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一个人影静静地倚树而立。
他纤尘不染,与周围破败、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神情淡漠,刚才那场血腥屠杀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默剧。
是沈爟屿。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早已设定好的路标,或者说,一个冰冷的守门人。
许知黎和江澈言的脚步停住,心脏再次沉入谷底。
沈爟屿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更深不可测的危险和无法摆脱的掌控。
沈爟屿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们身上,扫过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和苍白惊恐的脸色,最后定格在许知黎脸上。
“觉得可以离开了?”
许知黎张了张嘴,想质问,想怒斥,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对这个将她拖入深渊,又冷眼旁观一切的男人,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江澈言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将许知黎挡在身后:“你还想怎么样?”
沈爟屿没有看他,依旧看着许知黎,仿佛江澈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通关,有通关的奖励,或者……惩罚。”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很遗憾,对于你,这个故事还远未到结局。”
许知黎瞳孔骤缩,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让她浑身发冷。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爟屿缓缓站直身体,无形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你被留下了。”
他抬起手,指向她身旁的江澈言:“他可以离开,带着他幸存者的身份。但你,不行。”
“为什么?!凭什么?!”
“凭你是赌徒。”沈爟屿的目光深邃,饶有兴致地看着许知黎。
江澈言向前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了看许知黎,又看了看沈爟屿。
他从来都猜不透沈爟屿的想法。
沈爟屿淡淡地扫了一眼江澈言:“还不走?还是说,你想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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