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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仙人抚我顶

小说:

无限游戏里我带领全队假扑街

作者:

枕麟阁

分类:

现代言情

冉秋蝉先于阿弥撩起眼睫,他的手被花蜜的猫爪趁机翻起摁住,小猫摇晃着尾巴,得意地喵了两声。

冉秋蝉摸摸它的脑袋,视线在江袭身上打了个旋。

他用眼神仔细描摹过江袭每一寸眉眼,又缓慢挪动到江袭轻敲着桌面的指节,他从笃笃声里、从江袭过于平静的神色下,勉强窥见几丝汹涌的怒意。

啊,冉秋蝉后知后觉,他在生气。

江袭犹嫌不够,生怕火势不够大,执意再添把柴,“或者我也可以把油送还给你的父亲,等祭祀之后随他处置,他肯定比我更有办法。”

在阿弥暴起之前阿眉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阿弥愤怒地挣动,狰狞如同失怙的某种兽类,挣扎中她的肘关节堪堪脱出阿眉的桎梏,脱力之下蓦的往后捣去,重重撞在阿眉太阳穴处。

阿眉手下劲力一松,大脑内嗡鸣阵阵,眼前所有事物顷刻间都变成波动的光谱,旋转着没了形状。

阿弥动作一顿,过分漆黑的瞳孔缩成针尖,还没缓过神的阿眉趁机拼命把自己的妹妹往后拉,哀求的目光堪堪凝在江袭的方向,“我们答应。”

“云眉生,”阿弥不可置信,“你有病?”

阿眉只是摇头,水泽含了满眼,要坠不坠悬在眼眶,纤细过分的手指力气奇大,死死箍着阿弥的腕子。

鼻血顺着她人中向下淌,稀稀拉拉从嘴边拖到衣襟,“阿弥,阿姐求求你,听话。”

阿弥张口就想骂,却在看清阿眉失焦的眼时堪堪住嘴。

良久,阿弥把目光移向江袭,声音冷的能冻出冰碴,“你最好说到做到。”

江袭不咸不淡:“当然。”

阿眉和阿弥到底还是依言留在了江袭窗前,这对姐妹在椅子上端坐,各自把脸转向不同的方向。

胎盘被丢在竹楼楼梯的间隙内,血肉坨成一团,黏糊糊的看不出本相。

冉秋蝉将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臂,懒洋洋睇着江袭,“明天是开集最后一天,不出意外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你生什么气?”

江袭没应声。

他伸出手,指腹拢起,捻住冉秋蝉一缕微卷的发尾。

那缕漆黑的发轻飘飘落在他指节,白色的皮肤上落上一道浓黑,突兀得很。

他很少生气,或者说在他为期二十三年的生命中,这是他第二次生气。

第一次是在尾随里,因为阎壑被缪贺发现而不自知。

江袭垂着眼睫,花蜜从冉秋蝉身边跳到他肩头,舔了舔他侧脸。

入夜时分,阿弥和阿眉在椅子上酣睡。

窗外的椅子早已被夜风濡的冰凉,两个姑娘蜷在椅面,抱着膝盖,睡姿着实算不上舒适。

冉秋蝉从屋里拿了两片薄毯,轻手轻脚踱出门去给她们盖上。

两个小姑娘都没有醒,睡得很沉。

虫鸣声被掐断的刹那江袭站起身,他指尖勾着柄藏银色蝴蝶刀,刀尖向外,对准阿弥的后背。

黏腻的拖行声从楼梯缝隙处向上,细碎的呜咽随风声乱飘,又在看清江袭动作时戛然而止。

江袭面向那团模糊的血肉,微微一笑。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色,堪堪成型的婴儿下半身裹在团跳动的软肉中,拖着脐带来回爬行,发黑的血混着碎肉糊了满地,却始终与两个小姑娘隔着段距离。

冉秋蝉从它尚未生长出眼球的眼眶里读出了怨毒和忌惮,微微挑眉。

“离远一点。”江袭的刀尖轻轻抵住窗沿,再出探半寸,就能碰到阿弥的后心,“肺部被刺穿是很难挨的。”

和肉糊没什么区别的婴儿歪着被砸扁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它不明白江袭话里所涵盖的意义,但并不妨碍它对那把抵着它姐姐的刀生出忌惮。

它动了动手脚,往后退了些。

冉秋蝉贴近江袭,从他肩上探出双黑黝黝的眼,视线在婴儿身上打了个旋,“约摸四个多月大,刚成型不久。性别……它下半身裹在胞宫里,认不出来。”

江袭眼皮极轻地跳了一下。

“江袭”所提供的人油制作法子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替他背锅的江袭不得而知,但无可置疑的是,那一定不会是什么痛快的法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恶心。

连着胞宫一起剖出的婴儿已经能分出性别,看它现今的反应,它大抵就是阿眉姐妹的弟弟无疑。

它也被做成了油,用一种不会比它母亲少受几分折磨的方式。

江袭垂下眼睫,沉默良久。

再抬起眼时他口吻已缓和许多,那把蝴蝶刀匿进他酒红色西装的袖边,只能看见隐约的边缘。

“小东西。”江袭说,“我不会对你姐姐做什么,作为交换,我们来玩个游戏。”

婴儿迟疑片刻,回应似的拍了拍竹梯。

“我们来玩躲猫猫。”江袭的手指摁在窗户突出的竹条上,“你去藏起来,我去找你,天亮之前如果你被我找到,你就放过我;如果天亮之前我找不到你,我就把你和你妈妈的油埋进新修的坟里。”

江袭笑容淡淡:“玩不玩?”

冉秋蝉欲言又止。

他很想问问江袭到底是怎么想的,怎样神奇的脑回路才能问出这种话。

为什么觉得这只四个月大的小怪物能听懂他的话,又为什么觉得这东西会同意跟他玩。

婴儿在原地没动。

江袭也不着急,他仔细打量着它,视线落在它被刀剖开后又用钝器砸烂的脑袋上。

那里空空如也,应该已经发育出雏形的人脑不见踪影。

……失策。江袭暗道。

这东西好像没脑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

僵持过后的事实证明神寓的机制实在是强大到无与伦比,不符合医学常识的东西也能遵循机制做出应对。

始终匍匐着的婴儿动了。

它又拍了两下地板,而后倒退着消失在楼梯处。

……我操。冉秋蝉嘴角微抽。

他说不出话,那点紧张感被几乎可以称得上滑稽的场面打消,只能靠深呼吸来缓解此时过于无语的心情。

江袭的反应与他一般无二。

“要去找吗。”阿弥轻微的鼾声起来时冉秋蝉扯住江袭袖角,“去哪里找。”

江袭斩钉截铁:“不去。”

冉秋蝉:……。

江袭有些好笑:“本来它姐姐在这儿它就不会进来,看它可怜才骗骗它,你怎么也跟着犯傻?”

冉秋蝉面无表情:“无良的成年人。”

江袭只是笑。

他推开竹门,两个姑娘仍蜷在窗下的椅子上,方才的动静没惊动她们分毫。

江袭拎住椅背,一手一个,连人带椅子提溜起来,轻巧搬进门。

花蜜在冉秋蝉授意下身形涨大,它叼住姐妹俩的衣领,小心翼翼把人提起来,又轻手轻脚搁到床上。

椅子被放回门外,江袭和冉秋蝉掩上竹门,各自拾了把椅子坐下。

“所以你在生什么气?”冉秋蝉偏过头。

江袭微顿。

他想了想,伸手拢住冉秋蝉的手。

江袭的指节挤进冉秋蝉指缝,他们坐在竹楼下和一轮月亮遥遥相对,也在一片起伏的虫鸣声里对视。

“我没有生气。”江袭应道。

“我只是觉得,王为华那样一个好人我没有保下来,不大高兴。”

他没答应的人和事他关不着,可答应了又被迫失约,实在让他觉得心情不虞。

冉秋蝉看着他。

他显然是错意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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