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顾家和秦府大喜的日子,不知为何,匆忙而来的府兵将县衙围了起来。
路过的人都快步走过,生怕招惹上府兵出了事。
府兵正中间,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顾书舟,奉父亲的命来县衙找秦斯礼,诺大一个凉州,也只有县衙没有找过了。
他下了马,让跟在身侧的府兵进去报信。
“郎君,我们不是直接进去搜查吗?”
顾书舟无奈地看着他,“我们只是来找人,不是来打县衙的,按照规矩,进去汇报吧。”
“要是……里面没人怎么办?”
“县令还没到喜宴,自然是在县衙,快进去吧,”顾书舟手背在身后,站在府衙门口,看到路过的人也会闲闲打个招呼。
“今儿顾府大喜,您去吃喜酒了没?”
“没……哦,没事,一会儿去吃,来的都是客,不用带东西。”
“……”
一阵寒暄后,府衙的兵小跑出来,“郎君,县令有请。”
有了这话,顾书舟才踱步入衙。
徐圭言坐在廉政堂内等他,倒好的热茶,雾气飘出。
“在下顾书舟,拜见徐县令。”
“不用如此拘谨,您请坐吧。”
顾书舟放下手,带着礼貌的笑说,“不了,我来就一件事,找人。”
徐圭言喝了一口茶,“何人?”
“昨日顾府入了贼,偷走了今日大婚的珠宝,但昨夜太晚又不想惊动了您,遂父亲今日一大早便派我过来寻人。”
徐圭言挑眉,看来顾书舟和冯淑娇也没互通有无,话说得如此含糊不清,倒是怕外人知晓了后生是非,“您找吧,县衙、府衙是一体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定会配合。”
顾书舟第一次接触徐圭言,这人出乎意料地好相处,有了允许后,他便带着府兵在县衙内搜查。
徐圭言颓然地坐在廉政堂内的,手旁的茶已经凉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没一会儿,廉政堂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徐圭言没起身,等着那人推门进来。
顾书舟轻轻推开门,看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徐圭言,“叨扰您了,如果您有空,我们就一同去顾府的喜宴吧?”
徐圭言缓缓睁开眼,“没找到人?”
顾书舟不解,徐圭言这话里怎么带着惊讶和失落?“没有,县衙没找到我们想找的人,多有打扰,在喜宴上您一定要多吃、多玩。”
徐圭言直起身子来,又问了一遍,“什么人都没找到?”
顾书舟笑而不语。
徐圭言便站起身,“走吧,我也给秦顾二人大婚准备了大礼。”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衙,徐圭言上了轿子,掀开帘子落座前,她小声地问半乐,“你可见到了秦斯礼?”
半乐摇头。
“我不是让你看着府衙后门?”
半乐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最后指了指浮玉,“我去厕所了,他帮我看了一会儿,我们都没见到秦斯礼。”
徐圭言对上浮玉的眼,他躬身,“并未见到秦家郎君。”
半乐又重复了一遍,“他说他也没见到。”
徐圭言这个时候一反常态,走到浮玉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昆仑奴倒是好生气派,从你被买到徐府,就装模作样,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问你是哪里来的,问你是不是和城外那些盗贼是否有关,你是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你又装作一副局外人的模样,亏我还赐你名字,浮玉,对你寄予厚望,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徐圭言斥责浮玉的声音一发出来,周围静悄悄的,就连顾书舟都觉得奇怪,他听了两句,又觉得是隔山打牛,这话没准儿是说给他听的。
但是,顾书舟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他和徐圭言一不认识,二是两人也没什么矛盾,她不过是说自己奴仆而已,和他有什么关系?
“奴不知哪里有对不起姑娘的。”
只听浮玉不卑不亢地回复了一句,顾书舟心里也畅快多了,他又没做错事,何必心虚?
徐圭言看着他,心中怒火无处释放,只好自转一圈,跺了跺脚,“啊!你是我徐府的人,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这话一点都不像一个县令会说出来的,浮玉眉头一挑,嘴角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奴错了,不该惹您生气。”
徐圭言摆摆手,转身上了轿子,没好气地说:“走吧走吧,快去吧,去晚了就没喜酒可以喝了。”
可哪料到,此时此刻,顾府内喜宴上,新娘也不见了。
“书意!书意人呢?”
冯淑娇换好了大婚的衣服,在院子里找人,可走了几圈,都没见到顾书意,她的贴身丫鬟跟在冯淑娇身侧,紧张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她人呢?”
冯淑娇转身看向顾书意的近身丫鬟,“穿好喜服后,你在哪里?书意呢?她周围又有什么人?”
丫鬟低头紧张得手一直颤抖,她突然跪了下去,“夫人饶命,夫人我也不清楚姑娘去了哪里……当时姑娘穿好了喜服,要戴头饰,我便去找嬷嬷了……”
“嬷嬷进来后,戴头饰的时候,嬷嬷说还缺东西,我便去闺房里找,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姑娘去了前厅……”
冯淑娇叹了一口气,看着紧张的丫鬟,深知此时大发雷霆不是好时机,“你去把嬷嬷叫来。”
说完,她便进到顾书意的房内,外面宾客盈门,后院内不断出事。
不一会儿,嬷嬷匆匆走进来,冯淑娇皱起眉头,这是帮她装扮的嬷嬷。
“你给书意戴头饰之后,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嬷嬷摇头,有话要说却又十分犹豫。
“怎么了?”冯淑娇翻了个白眼,“别墨迹了,快说,怎么了?”
“我给姑娘戴头饰的时候,凉州郡公来了,他是来找您的,您不在,他便说要等您。”
冯淑娇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意思?等我,等进了书意的闺房?”
“是姑娘请他进来的,说这不符合待客之道……”
冯淑娇哭笑不得,“她一个小姑娘不懂,你一个老太太也不懂?这不符合待客之道!?然后呢!”
“本来是等着丫鬟送头饰来,前面有人叫我说您也要戴头饰,我便去了……”
“李子由呢?他人呢!?”冯淑娇站起身来,“我去找他问问怎么一回事。”
等在后院门前的小厮也同样着急,他是李子由的近身小厮,李子由进去后一直不见出来,在女眷的院子里呆这么久不合规矩。
他急得打转。
冯淑娇出来后,看到他,瞬间了然。
“你家主子呢?”
“回冯夫人,我家郎君……进去后,便一直没见到人出来,”他说着话,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
顾书意和李子由跑了。
这事简直给她当头一棒,冯淑娇没理会他,拎着华服裙角就往前走,走到了半路又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们一群人怒骂,“一群痴儿,呆若木鸡地站着干什么呢!找人去啊!你家主子丢了,你不找等着给他陪葬吗!”
身后的那群人才如梦初醒,慌忙地动起来了。
冯淑娇拉着自己的丫鬟长青,“你找个人去前厅告诉老爷,就说后院还没忙好,待会儿我就出去了……别说书意不见的事,”说完这话转向嬷嬷,“你去把我的便衣拿出来,备马。”
她往回走,回到院子里三两下换了衣服,扎头后,利落地拿着马鞭从后门上马,一行人追了出去。
冯淑娇蒙面先去了李子由的宅邸,里面只有奴仆,冯淑娇进去了后众人以为来了劫匪,叫着就要往外跑去报官。
“别叫了,是我,”冯淑娇摘了面罩,看着院子里的人,“李子由人呢?他带着我女儿走了,你们见到没有?”
小厮自然是不清楚的,冯淑娇也知道他们不清楚,但还是为难他们,讲了几句后,带着人把李子由府内的东西砸的砸,仍的扔,最后留下一句,“赔钱直接去冯府。”
出了门,冯淑娇一时间有些为难,她是不懂,李子由到底能戴顾书意去哪里。转念一想,李子由才不是什么会惹事的人,顾书意不见了,肯定是这丫头自己的主意。
那么就只能去她想去的地方了。
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们几个人,在各大开了门的酒肆中看一圈,尤其是李子由经常去的,”她看向李子由的贴身小厮,“你带着他们去。”
一波人去酒肆,另一波人跟着冯淑娇去顾书意经常去的地方。
找了一圈,冯淑娇也没找到顾书意,而此刻,烈日当空。
她仰头瞧了一眼烈日,额头的汗珠缓缓流下,多久没这样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军营的时候,她畅快地骑马,听着军营中士兵们的号角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娇滴滴贵妇,摸到马的时候,仍旧是忘不掉在风中奔驰的感觉。
可现在来不及回味那份肆意,她满心焦灼,心中都是顾书意。
“夫人,下来歇息,喝杯水吧,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您别急……”
冯淑娇从马上下来,这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自然是不懂的,但她嘴里确实干得发痒。
“你回府里看看,这个时辰了,她是不是回去了?”
小厮看着妆容花了,憔悴的夫人,心中也是一软,“好,这就回去了。”
冯淑娇随意坐在长凳上,拿起碗喝了口水。
李子由的贴身小厮小心凑过去,“夫人,您放心,姑娘和我家郎君在一起,他肯定会照顾好姑娘的,不会出事,您放心,我刚才走的时候,也让郡公府的人一同出去找人了。”
冯淑娇斜眸扫了一眼,“他身旁就没跟着其他小厮吗?皇亲国戚就这这么点动静?”
小厮苦笑,看冯淑娇着急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一盏茶的功夫,那派出去的小厮紧忙赶回来,“夫人,姑娘还没回去。老爷知道这件事了,他让您先回去。”
冯淑娇垂眸,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时辰过了,新郎和新娘都不现身,宾客们也都散了……”
冯淑娇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
过了片刻后,她才起身,身子挺拔飒爽,顾府、冯府的小厮们从未见过这般的夫人,眼中多了几分钦佩。
就在冯淑娇刚上马后,远处一人骑着马赶了过来,“夫人——”
一众人看过去,当在冯淑娇面前,生怕出了事。
哪知那人勒马下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举起手来,“李郎君给您的信!”
李郎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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