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记得很清楚,那还是她刚上初一的那一年夏天。
周五放学后,闻溪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和朋友说再见。
校园对面的马路上种了一排柳树,郁郁葱葱的,闻溪跳起来随手抓了把树叶,小心翼翼地揣到兜里,打算一会带回去给她的妈妈许江玥看。
自从去年许江玥被确诊有精神分裂症后,她几乎就再也没下过楼。
闻溪知道许江玥向来喜欢亲近大自然,所以每天回家都要从路上带一些东西回去哄她开心。
今天也是这样,路过十字路口,闻溪甚至还花光自己的零花钱给许江玥买了一盆粉色的多肉盆栽。
她们家住在三楼,上楼的时候闻溪捧着多肉,想象着一会许江玥看到这个会有多开心。
闻建还没回来,闻溪便从门口的地垫下掏出备用钥匙开门。
“铛铛铛铛~”
闻溪把手里的盆栽举过头顶,献王冠一样的把那盆多肉举到头顶。
屋内没有反应。
闻溪以为许江玥没有听见,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以往这个时间,许江玥都会站在这里等她,然后伸手接过她献上去的“宝贝”。
意识到不太对劲,闻溪放下手里的多肉冲向厨房。
厨房门锁着。
这就意味着许江玥没办法拿刀伤害自己,闻溪稍稍放下心,转身去卧室里找她。
刚到卧室拐角,眼睛瞥到旁边洗手间的地方拖出来一条长长的几乎快要干掉的血迹。
闻溪双腿发软,呼吸急促地按下了洗手间的门把手。
苏市夏天湿热,在门打开的那一刻,闭塞了很久的腥咸味道喷勃而出。
大片的红色,浴缸、毛巾、地板、头发、身体、玻璃……
闻溪是在大哭大叫之后昏倒的。
从那之后,闻溪害怕一切和红色有关的东西,就连远远看上一眼就觉得难受,想呕吐。
后来她开始看各种心理学相关的书籍,试着脱敏治疗,也是那段时间,她逼迫着自己设计了一套红宝石,也就是前段时间展出的“新生”。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紧,她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林时深忽然就有些害怕,试着叫她:“闻溪,闻溪!”
“老大,老大。”江幼宁也开始急了,看着闻溪脸色越来越白,快要哭出声来,“你快醒醒!”
闻溪眼皮动了动,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顺着眼角滑落,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一开口,沙哑的厉害,可闻溪还是安抚两人,“做了个噩梦。”
林时深眼眶发红,嘴唇紧紧抿着,俨然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
好几次,闻溪一个人过来输液,害怕自己睡着就估摸着时间定闹钟提醒,遇到护士忙的揭不开锅,就自己拔针。
原来身边有人陪,有人替她担心竟然是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难过又温暖。
闻溪手指蜷了蜷,抬头看着林时深,轻生问:“伤口处理好了吗?”
话音刚落,林时深哽咽着瞥过了脸。
闻溪轻笑一声,视线随着林时深跟过去,手掌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笑说:“行了,娇气的男人。”
娇气的男人喉咙滚动两下,收拾好情绪,见闻溪还有空打趣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到了地上:“你吓死了我知不知道?”
“知道,下次不会了。”
闻溪嗓子干疼,咽了口口水,支起胳膊肘慢慢坐了起来,江幼宁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把水杯递给闻溪,“老大。你怎么晕血也没跟我们提过呀?”
“不是晕血。”闻溪抿了口水,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声音逐渐清楚起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江幼宁问:“什么事情?是类似于心理障碍的吗?如果是的话,我认识好几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
“行了。”林时深打断她,“她刚醒过来你让她休息会成吗?360问听的我都头疼。”
“林时深你干嘛!”江幼宁那股争风吃醋的劲又不受控制地窜了上来,“就准你关心不准我关心吗?我认识我们老大比你早多了!”
“江幼宁你别跟我吼。”
“林时深你疯了,别以为你是我——啊啊啊啊啊——”
闻溪万万没想到,林时深竟然会当着她的面和江幼宁掐架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林时深捏着江幼宁的手指,作势要去弹她手上的美甲,江幼宁害怕的叽里呱啦一通乱叫,“你放手,老大你快管管他。”
闻溪这才出声制止:“行了,别跟她闹,小心她一会敲诈你。。”
林时深也没真想着和江幼宁闹,叫她把后半句的话收回去之后也就松了手。
两人确认都没什么大碍,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闻溪开车,她先把江幼宁送到了家,这才开车往林时深那里去。
“你晚上住哪?”
“住你那,给住吗?”
林时深求之不得,但还是很清楚地替她分析了逻辑“是为了方便我换药?”
“不然呢?我丢下jiojio不管过去跟你睡。”闻溪说,“我又不是疯了。”
林时深倒是希望闻溪疯了,然后把jiojio接过来一起住。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
晚上洗漱完,走到镜子前想起闻溪刚才的嘱咐,林时深用毛巾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光着膀子进了房间。
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地和闻溪单方面坦诚相见,林时深有些不自在。
闻溪盘着腿坐在床上画图,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ipad和笔,转过身来。
男人皮肤很白,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身材匀称,肌肉分布的恰到好处,抛去那张脸不谈,简直是成熟男人的身体。
闻溪从不对自己的眼睛吝啬,就像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单凭路人的一句“好帅”,就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带着自己的眼睛发现美好。
揭开防水膜和纱布,闻溪这才清楚看到林时深背上的伤口。
她动作很轻,前所未有的温柔,鼻息轻轻柔柔地扫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扎的有点深,所以缝了两针,当时流那么多血也是因为这个伤口。”林时深趴在床上,偏着头说,“其他地方都只是蹭破了皮,没多大事。”
闻溪没有说话,有条不紊地按照医生嘱咐的步骤帮他清理伤口换药。
她确实对林时深知道的不多,但是凭借林时深的个人气质、穿衣打扮、身边的圈子,她大致可以推测出他家庭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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