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陆寒时给朱大姐打去电话,两人一起送葛盼盼回家。
三栋402室门口,葛盼盼先看向陆寒时,在青年温和鼓励的目光下刚要拿出钥匙,出乎意料的,防盗门更快一步地从里面打开。
本该去上班的徐家澍似乎对妻子的回归并不意外。
他异常平静,对着葛盼盼笑了笑:“你回来了。”
葛盼盼哆嗦两下,刚要回头,突然想到青年昨天晚上的认真告诫——
你必须自己克服恐惧。
全副武装的女人低低嗯了声,乖顺地把口罩又往上拉拉,只露出一双空洞惧怕的眼。
徐家澍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进来吧。”
他让开路,身后露出的房间黑暗幽深,仿佛噬人的怪兽正在张开血盆大口。
葛盼盼只看了一眼,就不受控制地牙齿打颤,她后退半步,浑身细胞叫嚣着,下意识地想看向陆寒时。
“怎么不进来?”
徐家澍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葛盼盼的身形越发僵硬。
“哎呀,我劝了一晚上才劝好的!”
被青年轻推了下的朱大姐笑着打圆场,“徐先生,你以后也别光顾着上班,多陪陪家人才是正经事!会疼老婆的人能发财!”
结果平时见面客气的徐家澍连个眼风都没分过来。
场面瞬间尴尬。
朱大姐眼珠子一转,推着陆寒时走,“那我和小陆就不打扰你们了!”
青年也礼貌地笑了下,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男人的手腕:“那么徐先生,再会。”
葛盼盼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但徐家澍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跟了过来。
陆寒时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背后冷飕飕刀子似的审视目光。
“徐家澍很警惕。”
他若有所思地踩着道旁紫薇花树的影子走。
朱大姐擦着汗笑:“人家到底是精英人士,对了,你怎么说服葛盼盼的?”
昨天还那么坚决要离的人,今天一大早居然主动提出要回家,小陆居然还有这份口才!
朱大姐的目光新奇又赞叹。
“没什么,”陆寒时还在回忆徐家澍腕上的那块表,连自己头上肩上落满了粉白柔软的花瓣都不知情。
“只是提了个建议,谈了场合作。”
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又转回到徐家澍身上,嗓音轻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不过傲慢和自负才是他真正的底色。”
全程都拿自己和朱大姐当透明人,私下场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欠奉。
哪怕他们昨天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峙过,哪怕只要有心查一下,自己不久在商氏晚宴上大闹一场的消息就摆在眼前。
但徐家澍显然没有这么做。
不过,这应该算是件好事?
傲慢自负的缩写叫做轻敌。
陆寒时很喜欢这样目下无尘的对手。
青年心情愉快地打开法援中心的门,时不时抽空,远眺那扇被帘子关住的窗。
“应该不需要很久。”
陆寒时晚归时对商廷昱说道:“大约就这一两天?”
402室。
厚重黑暗的窗帘后,葛盼盼正脱得精光,婴儿般浑身赤.裸地站在徐家澍挑剔苛刻的视线下。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羞耻,深深低头,垂着手臂,任由男人拿着手电筒,如同检验牲口般一寸寸检查她的皮肤。
直到确定上面没有携带任何陌生的痕迹,徐家澍脸色才勉强和缓,但阴晴不定的语气里仍充满着暴风雨来临的压抑。
“为什么要离婚?”
他步步紧逼,逼得葛盼盼连连后退。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吃给你穿还让你住在我爸妈的房子里!”
葛盼盼被迫靠到了冰凉的墙上。
她细瘦脖子被一只铸铁般的大掌狠狠掐住,被迫高仰起了头。
女人开始喘不上气,眼眶里渐渐蓄满泪光,看上去可怜极了,但在外人眼中温文尔雅百般体贴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徐家澍异常熟练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手劲,让人濒临窒息的同时,确保不会留下痕迹。
“我连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绿帽子都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是说,你想要离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婊子被灌醉后下流肮脏地爬上了客户的床?”
从徐家澍嘴里蹦出的恶毒话一句接一句,数年如一日、凶狠地冲击着葛盼盼好不容易构筑的心理防线。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葛盼盼无助地流着泪,第无数次为自己辩解:“咳咳……可我真的……没有被侵.犯……”
“那是因为我去的及时!”
徐家澍厉声驳斥,一拳打了过来。
葛盼盼惧怕地闭上眼。
“砰!”
拳头重重地落在她的耳边。
男人暴怒着,如野兽般野蛮粗喘,但是很快,他突然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松开手,不仅捡起衣服披在了女人肩上,还用温热的双臂用力抱住了她。
葛盼盼甚至能感受到几滴滚烫的泪落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盼盼,不要离开我,好吗?”
男人的嗓音沙哑,脆弱,似乎发自心底地将她视若珍宝:“我不嫌弃你脏,只要你不离开我。”
他开始全心全意地为女人考虑:“你离开了我又能去哪儿?你没有工作,你会因为肮脏的过往被人唾弃,你的父母弟弟都还在等着我每个月转过去的生活费……”
恶魔般的绵绵低语在葛盼盼耳边回荡。
“咳咳咳……”
她拼了命地大口呼吸,一瞬间从地狱重回天堂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自己是被眼前人解救出来的感激。
按照惯例,她的丈夫不久后还会买来漂亮衣服和昂贵首饰送给她作为赔礼。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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