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城市主干道常年堵车，透过落地玻璃，盛思齐坐在咖啡馆的软沙发上，呆呆望着外面的车主们因堵车而引发的各色场景。
沙发对面的人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并无任何催促的意味。
许久，他的视线才收回，再缓缓落到座前茶几上的几纸合约。
纸上醒目的几个黑色大字映入眼帘--交易合同。
“思考得如何？”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娄清舒身背靠着沙发，手里是一杯刚放完糖的陶瓷咖啡杯子。
盛思齐面露沉色，他刚刚翻阅过这合同的所有内容，在看完合同上的所有内容后，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上面写着娄清要包养自己呢？
娄清的话继续：“还是很划算的吧，我发病的时间也不长，一个月偶尔会有一两次，你负责照顾我，我按月给你工资，其余时间我不会干涉你，也欢迎你去做我姐的模特，她发的工资一分钱不会少你。”
这让他有点动摇了，之前在徐年那个酒吧业绩最好的时候都是一个月四万，娄清给的这个是稳定的工资一个月就有五万，再加上娄思时不时请他拍摄的钱，一个月就可以存个几万块钱，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要是能治好娄清的病也不枉为一个好的办法。
娄清轻笑，盛思齐纠结的表情全数落在眼中，此刻，他仿佛必胜的王，只等着诱饵上钩。
盛思齐又将合同翻来翻去，最终在工资那一条款处停下手。
他抬眼看向西装革履的娄清：“好，我答应，但是工资我有要求。”
娄清眉毛一挑：“但说无妨。”
“工资我要每个月上旬就拿到，不然我不心安，当然，你要是怕我逃单的话，可以趁现在录音或是录像，我可以配合你。”
这回，娄清笑出了声：“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签字了，我就永远有办法找到你，不需要再做别的东西。”
“这是你自己说的，那我签字了。”
“嗯，说话算数。”
盛思齐接过娄清递给他的黑色签字笔，麻利在乙方拿出签下自己的名字。
递给娄清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字丑应该没影响吧。”
以前家里有钱，盛思齐一天天浪得没边，压根不会想到学习，更遑论练字了，一共就三个字，歪歪扭扭的像蚯蚓在田里乱拱。
娄清将其整整齐齐放回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起身对着盛思齐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咖啡的单已经买了，你可以多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长腿一迈，出了咖啡馆。
留下盛思齐一个人面对着两杯早已没了热气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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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清很大方，第一个月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却按时给他打了一笔钱，在银行查询余额发现这笔多出来的钱，盛思齐总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
第二个月的月初正是入秋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换季感染了流感，他也不出意外地中招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还裹着两层被子抱着热水杯喝。
他接通得很快，对面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一道非娄清也非蒋臣的声音：“喂，娄清喝醉了，你来给他接回去。”
“你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电话就被对方给挂了，盛思齐听得莫名其妙的，一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本来想以时间太晚赶不去为由不去了。
但是，躺在床上没几分钟，他就又起来了，好歹人家每个月的工资按时发，最终他还是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小盛这是要去那儿？都这么晚了。”
出门掏钥匙的时候，他正好被起夜的外婆逮个正着。
“老板有急事要我去，外婆您先睡吧，不用给我留门了，我带钥匙了。”
说着将钥匙放在脸边晃了几下。
为了工作联系方便，娄清要了他的微信，当时他还给得不情不愿的，这回按照手机对面分享给他的地址，盛思齐一看就认出是自己先前工作的那家酒吧。
原先被人直接开除的记忆瞬间涌现在脑海。
这一次以无关人的身份去，莫名有种别扭的感觉。
到达酒吧门口后，盛思齐还在思考自己该如何进去，却没想到酒吧门口就站着蒋臣。
隔着门口的门卫，他朝里面喊：“蒋先生！”
蒋臣听到有人喊他，便往声源看去，没想到就看到站在寒风中的盛思齐。
“盛先生，你怎么来了？”
“刚刚收到娄总的电话，叫我过来的。”
只一句，蒋臣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盛先生，您是感冒了吗？”
浓厚的鼻音配合着秋天吹风，真是人生一大酷刑，他抱着胳膊讪笑：“是啊，本来想不来的，但是我怕耽误事情就赶紧过来了。”
蒋臣的眉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许多，他难得冷着声音道：“娄总并没有通知要叫您来，再者，您生着病靠近娄总岂不是容易将病菌感染给娄总。”
“啊？”平日对他客客气气的人突然这么严肃，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表情上有一点难堪。
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考虑到这点。
自己生病了还可以呆在家里喝点水，要是娄清因为他生病了耽误的可就不止一点损失了。
“那，那我在外面等一等看吧，免得到时候要找我找不到。”
“随您便，但还是建议您回去休息，生病了总要好好休息才能好的快。”
蒋臣说完，自己又往里面走了走。
盛思齐在最外面，没有里面人的允许或是工作证的话，压根没有进去的可能性。
他吸了吸鼻子，想在对面的咖啡店做一会儿，但看了看那装修，想消费的心又散了，节约用钱的理念什么时候都要贯彻到底！
拳头缩进上衣的包里，寻了个没风吹的角落坐着，视野还行，能看到酒吧吗，门口的场景，要是娄清出现了，自己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让他没有扣工资的可能。
徐年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多小时，硬是没等到人。
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今晚是他生日，约了很多人在这家酒吧开生日part，没想到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娄清接连灌了许多杯的酒，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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