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
袁浩目眦欲裂,他亲眼看着竹竿突然站起身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画画,画画。”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竹竿想画画想傻了,因为竹竿前些天刚苏醒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画卖出去没?
他还以为竹竿这次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能画画的东西和地方,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竹竿骤然扑向那个中年女人,而后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喉管。
他看见竹竿扑向那女人时,心里一空感觉到不妙。立马飞奔过去,想要一脚踢开竹竿,救下那个中年妇女。
可是已经晚了,竹竿死死咬住女人的喉咙,好像是磁铁一般紧紧吸附住那个中年女人。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
女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向袁浩求救。
“我会救你的!你放心吧!”袁浩奋力地拉扯着竹竿想要把两人拉开。
“咔擦。”
一声脆响,袁浩一愣,就看见中年女人那怨毒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和竹竿,承载那个恶毒眼神的头颅也软软地耷拉在地上。
鲜血汩汩,众人四散奔逃唯恐受到波及,可是道境就这么大,你再逃能逃去哪儿?于是一群人抱团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哥哥,那个痩叔叔为什么要咬阿姨啊?都给阿姨咬出血了,肯定可疼吧。”
陈娇看着眼前的一幕,疑惑地问自己哥哥。她小小地脑袋瓜里面儿,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别看。”
陈正紧紧捂住妹妹的眼,自己的胃里却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呕吐。
“竹竿...”
袁浩站起身低着头紧紧地握住了双拳,突然俯身跨步狠狠地揍了竹竿一拳。
竹竿站起身,好像没感受到袁浩这一拳般,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嘻嘻,大哥我有颜料了,我能画画了。大哥,我卖画有钱了请你吃大餐,嘻嘻。”
这一刻,袁浩觉得竹竿十分陌生,竹竿伸出手想要拽住袁浩,袁浩后退一步躲开了竹竿的手。
“为什么?特么的为什么!”
袁浩暴怒地上前拽着竹竿的衣领,他现在还以为竹竿只是想画画想傻了,也或许也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兄弟变成了怪物。
“你特么的在发什么癔症!竹竿!”
“我在画画呀老大?只有我画画卖钱了,才能请你吃大餐啊。”竹竿一边诡异的笑一边扯下妇女的头发然后又与其一根臂骨结合制成了画笔。
随后竹竿蹲下身,用那根令人望而生怖沾着鲜血开始了作画。说来也奇怪,这幅画明明只有红色,可是感觉中却有一种诡异的热烈。
“老大,老大!卖画,有钱!请你吃饭!嘻嘻嘻哈哈哈!”
“畜牲!尔敢!”
度厄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救回来的人中居然藏着一个怪物。
挥着月牙铲就要力劈而下,袁浩见状却做出一个令众人诧异的举动,他猛地张开双臂挡在竹竿身前。
度厄的月牙铲离他的头仅仅只有三寸之遥。
“你做什么!”
度厄脸上并没有缠上绷带,糜烂的脸上托着几块横肉,其上还长着一朵妖异的花苞,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甚至比竹竿更像怪物。
“大师,竹竿他没有变成怪物,他只是发癔症,他太想画画了而已。”
袁浩闭着眼近似哀求的解释道。
度厄怒目圆瞪喝道:“别执迷不悟了袁浩!你的朋友已然变成怪物了!你回头看看你那朋友还是那副模样嘛!”
度厄的怒吼声如同黄钟大吕棒喝袁浩。袁浩睁开眼扭头看着昔日的好友,竹竿的双眼如今布满青藤,指尖盛开着数朵诡异妖花。
青藤绿色的汁液混着鲜红的血,将这幅画慢慢晕染成黄色。
一副梵高经典的向日葵呈现在大家面前,亮眼的黄色散发出腐臭的味道,明明如此可怖的事情,可看到这幅画的人,心情都诡异得愉悦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袁浩蹲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老大,颜料用完了,借我一点儿颜料呗。”突然竹竿缓缓地抬起头,阴测测地笑着对袁浩说。
“哼!”
度厄一声冷哼,揪起袁浩的衣领就丢扯到人群里。然后手中的月牙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竹竿持笔的臂膀。
竹竿反应也是不俗,曲臂后将笔与小臂折叠形成屏障抵挡度厄的铲扫,如果度厄使用的不是月牙铲而是刀剑一类的,可能这一击还真的被其毫发无伤的挡下。
可惜,月牙铲的重量远非刀剑可比,犹如钝刀砍骨,竹竿的诡笔连通小臂都被砍的稀烂。
“啊!我的手!没有手以后该怎么画画!”
竹竿变成的怪物怒吼着,他挥舞着仅剩的左手就要上来啃咬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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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厄单手立掌口中轻诵:“忉利天宫神通,分身集会,观众生业缘,阎浮众生业感,地狱名号,如来赞叹……”
诵经的同时抬起月牙铲,狠狠平扫,竹竿的头颅刹那碎裂,扯断脖颈间连着的筋肉,带着部分气管和砰砰跳动的心脏高高飞起。
“老大,再见...”
袁浩看着竹竿飞起的头颅,艰难地辨认了他的口型。
“竹竿!竹竿!”
袁浩撕心裂肺地爬向竹竿飞起的头颅。
……
“老大看我的画!只要我不停临摹梵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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