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来路往回走,一路越走越亮,剧组的大灯都已经打开,几乎将周围的黑夜照成白昼。
第五窈站在灯光的中心,眼看着导演带着一大批人蜂拥而至。
补妆的补妆,整理戏服的扯着她身上的披风摆好造型,导演看着有些懵的第五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趁着雪正大,今晚先把你的几场雪景戏拍了。”
第五窈站在原地任由工作人员摆弄,知道导演是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第五窈接过导演手里的剧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要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再熟悉一下台词。
“action......”
导演开机的指令一下,第五窈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背脊挺直,双手轻拢在一起,手里拿着刚好能被一手握住的精致手炉。
……
河洛公主今日出宫去了郊外的庄子赏梅,刚一回宫,就被自己父皇召见。十二名侍女簇拥着公主,提灯打伞,前后还有不少太监开道护佑。
不用等在御书房外等待重重传召,河洛丢下一众伺候的宫人径直往里走,所到之处的官员侍卫无不恭敬行礼,河洛略过众人,朝上方的九五至尊率先行了一个礼。
“见过父皇,不知道父皇连夜召见女儿所为何事?”
河洛抬起头,看向上首男人,目光中带着恰如其分的崇敬和孺慕。
上首的皇帝被自己女儿孺慕的目光打动,他微微晃神,快步走到河洛面前,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用跟父皇多礼。”
河洛抱着父皇的手臂晃了晃,撒着娇道:“您是九五至尊,女儿再多的仰慕崇敬也都是应该的。”
皇帝点了点河洛的鼻头,笑骂道:“你呀你,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你从小就会哄人,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宫里上下没有不向着你的。”
“嘻嘻!”河洛抓住自己父皇的袖子:“但要数最疼我的,还是父皇您了!”
皇帝从河洛手里扯过自己的袖子,带着河洛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见河洛一直低头玩着自己的袖子,没好气地问道:“今天在外面玩到这么晚才回来,要不是朕唤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来见朕?”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河洛却不能就这么认了,她没有回答,只是从龙椅上起身,蹲在皇帝跟前,将头放在皇帝的膝头。
皇帝的手一顿,而后抬起手,轻轻拍着河洛的后背。这一刻,他们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帝和公主,只是一对普通的父女,父慈女孝,舐犊情深。
许久,皇帝才怅然若失感叹道:“你很像你母亲。”
河洛的母亲是他的元后,两人少年夫妻,相互扶持至今,也有过恩爱两不疑的时光。
河洛抬起头,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状似天真道:“女儿以为自己更像父皇您。”
“哈哈!”皇帝被她的样子逗得开怀。
河洛撇了撇嘴:“父皇在我心目中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英武伟岸无人能及,女儿希望自己能像父皇一样......”
“小女儿家家,毋需英武伟岸,朕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盼着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让你余生安宁和睦无忧。”
对河洛而言,他确实称得上是慈父了,甚至允许她婚姻自由,已经是难得的恩宠,但这些小恩小惠,却不是河洛想要的。
河洛撇了撇嘴:“女儿不想成亲,女儿想一辈子留在宫里,陪伴父皇尽孝。”
外面大雪纷纷,御书房内烛光摇曳,却是温情脉脉。
“cut......”
导演话音刚落,第五窈很快从地上站起身,抬手把摇摇欲坠的珠钗稳稳插进发包里。
“你叫第五窈,第五令是你什么人?”
第五窈有些诧异看向演自己父皇的演员:“许老师认识我妈妈?”
许新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神色复杂:“你瞧着倒像你爸爸多一点。”
第五窈摸了摸自己的脸,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眉眼和爸爸很像,听许老师的意思,他似乎和自己的父母认识。
第五窈笑容娇俏:“我倒希望自己像妈妈多一点。”
“哈哈!”许新言抚掌大笑:“你这性子倒和河洛如出一辙,真是便宜那个老东西,有这么漂亮伶俐的女儿。”
第五窈微笑着没有说话,既然和父母都认识,那就勉强算自己的长辈,在长辈面前,第五窈还是十分乖巧的。
下一场依旧是和许老师演对手戏,同样是在御书房,第五窈换了一身大红色衣裙,披着玄色狐皮披风,带着将士杀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她的父皇依旧坐在那把龙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恭敬地跪下行礼。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对杀气腾腾的将士,神色自若,目光如炬,平静地问道:“河洛,为何?”
河洛上前两步,看着自己的父皇道:“听说父皇意欲立我那个便宜弟弟为太子。”
皇帝原只有河洛一个女儿,还是宗室和大臣拼死上谏,他才从宗室里抱了一个婴儿回宫养着,这些年,他的身体每况日下,朝臣也不停劝谏他立太子,谁知道他刚想松口,自己的好女儿就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消息,直接带着人杀进宫来。
虽在意料之外,但他心底并无多少愤恨,不知道该为女儿由此野心和能力高兴,还是因为父女离心失望。
皇帝目光炯炯地盯着河洛,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河洛那双缀满星子的眼睛坚定地回望他,似有名为野心的火焰在燃烧。
起风了,烛火摇曳……
皇帝垂下眸子,神色同屋内的烛火一样晦暗不明:“就算我立他人为太子,日后我若不在,你依旧是尊贵无匹的镇国长公主。”
“与其跑着下一任天子厚待我,倒不如我自己登基来得痛快!”把希望置于别人身上,吃完都有完蛋的那天,她的母亲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河洛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将士,看着上首的父皇道:“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合该继承您的一切。我若让那个便宜弟弟登上大位,日后他大婚亲政,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的母亲是元后,她是嫡公主,是父皇唯一的血脉,外公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权臣,舅舅和表哥们都在军中任职,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大臣和宗室却因此逼迫父皇承嗣,既然还要将这样一个黄口小儿立为太子,压在自己的头上。
她不服!
“父皇,你教过我的,别人给的,和自己握在手里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皇帝沉默不语,许久才想起,这是他在幼时对河洛说过的话,彼时他拿着一块糕点逗弄她,直到她瘪着嘴眼看着要哭起来,才把糕点放进她手里,对她说的话。
不过一句戏言,河洛却一直记到了现在。
皇帝叹了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这个位置的?”
第五窈拢了拢袖子,走上前去,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抓住他龙袍的袖子,笑着道:“您的一切理所当然由我继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为何不早一点说,我若早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我女儿,我......”
第五窈打断他:“父皇,当初大臣集体上奏逼您承嗣,你直接就应了,现在他们逼您立太子,您也动摇了,您若真有过一丝立我为皇太女的心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一个黄口小儿压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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