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眼前一黑,很快反应过来,朝着陈德应哭喊:“公公救命啊,咱们小主平日从来都是谨言慎行,昨日才伴圣驾,今日就被罚了,其中定有蹊跷。”
陈德应没成想来送个东西还会遇上这些事,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了邀功亲自来了,但既然碰巧撞上,视而不见定然不行,仙才人正是得宠的时候,若是他现在转身就走,等皇上问起来,他恐怕就要陪仙才人去了。
陈德应心底懊恼,面上不动声色:“咋咋呼呼作什么,你过来,我问你点事,你可知仙才人为何被柳妃娘娘罚跪两个时辰?”
小旺子攥紧了拳头:“奴才问清楚了,才人离去时不小心同去而复返的贵妃娘娘碰上,还离着好些距离呢,可柳妃娘娘非说小主冲撞了贵妃,小主解释,柳妃娘娘还说小主故意是顶撞,不顾贵妃娘娘劝解降下重罚,陈公公您定要为小主做主啊!”
陈德应瞥了这个小太监一眼,照他这么说,全是柳妃的错了?嘴皮子倒是利索,陈德应只信了三分,剩余七分叫人前去打探,放下库房里的东西后马不停蹄回了前头。
陈德应走后,小旺子如蒙大赦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琼琚亲自倒了杯茶给他:“做得不错,等主子回来我亲自同她说你的功劳。”
小旺子还喘着气,心有余悸,听到琼琚这话顿时精神起来:“多谢琼琚姐姐,可是小主如今还跪在日头下,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琼琚二话不说,立马去借了云嫔的轿子,摆上茶水铺满软垫往光华门赶。
只盼仙才人身体康健,能再熬一会,她若是出了事,她们满屋的宫女太监可就没了去处。
陈德应很快就探得消息,冲撞贵妃之事真假难辨,但柳妃显然是越俎代庖,以泄私恨无疑。但毕竟涉及到贵妃,仙才人再有面,那也有面不过郗贵妃,陈德应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在皇帝退朝时跟上禀报:“皇上,奴才方才去给仙才人送东西,得知仙才人被柳妃娘娘下旨罚跪两个时辰,说是仙才人冲撞了贵妃娘娘。”
十二旒冠冕下,看不清建昭帝的神色:“柳妃下的旨?贵妃怎么说。”
陈德应恭维:“贵妃娘娘向来仁善,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迁怒才人,劝了劝柳妃娘娘,没劝住。”
建昭帝入殿,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皱眉:“怎么是苦的?”
宫女连忙解释:“这是太医吩咐给煮的凉茶,今日天热,喝些凉茶有益圣体。”
建昭帝瞧见天上炙日,没等宫女们伺候就扯开朝服领口,陈德应这回看清了眼色,连忙吩咐:“你们几个手脚都快些。”
沈清禾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已是双腿麻木,她几乎瘫坐在地,一旁两个宫女在树荫下站得歪七扭八,凉飕飕道:“仙才人,柳妃娘娘说让您跪着,不是坐着,您这般偷懒,我们可怎么交差?”
另一个则道:“仙才人若是还跪不好,奴婢出手帮您。”
说着她就要将手伸向沈清禾,辛夷一把推开她,艰难开口:“放肆,才人受的柳妃之罚,你们两个宫女算什么东西,不许碰我们小主。”
那宫女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你又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沈清禾抓住她的手:“不要太过分。”
那宫女瞧着仙才人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有些害怕,但想起自家神气的柳妃,又得意洋洋起来:“仙才人,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就算我过分又如何,您这两个时辰跪下去,恐怕腿都要废了,别说是这宫女,您都自身难保吧。”
沈清禾摸了摸已没有知觉的腿,她咬了咬唇,不行,不能再跪了,若是真跪坏了腿,一个废人,如何在后宫争宠。
她给旁边的辛夷使了个眼色,见辛夷明白,她望向两个宫女,冷笑道:“我到底保不保得住另说,但我知道,你们二人一定保不住。”
那宫女听了火冒三丈,一个快要成废人的小才人,还敢在她们面前大放厥词:“你胡说什么呢,真以为自己在皇上面前露了两次面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们柳妃自皇上还是王爷时就常侍左右了,哪是你这种人能比的!”
沈清禾感觉几个穴位一痛,她忍着不适,盯着那宫女:“是,柳妃我比不了,但你们二人我定不会放过,若是我活下来,明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且等着吧。”
那宫女怕了,恐惧加惊慌让她满脸赤红,脑子一热将她推倒:“你个疯子,那你就去死吧!”
“啊!”辛夷惨叫一声,她抱住软绵绵滑落的主子,哭喊道,“小主,你怎么了小主,来人啊,有人谋杀仙才人,来人啊!”
那宫女气不过,竟还要动手:“你胡说什么……”
“放肆!”
那宫女只觉心口一痛,似乎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意识回归时,她已趴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天地在她眼前旋转,她迷迷糊糊抬头,只见一道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她眼中,似乎轻柔抱起了什么,接着她听到那道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却无比冰冷:“将这两个奴才拖下去,杖毙。”
杖毙?杖毙谁?
那宫女愣神了许久,直到她被人拖起,直到一同的宫女在旁边哭喊着求饶,她才瞪大眼睛明白了什么,她慌忙挣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什么都没干,都是装的,她都是装的!”
建昭帝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两个胆大包天的宫女正在对他的爱妃行凶,真是反了天了,低贱的奴婢竟敢对主子动手,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把后宫这些主子放在眼里!
怒火上来,建昭帝甚至亲自动了脚,见那贱婢跪地求饶,心火才消了些。
仙才人的那个宫女还在哭,建昭帝皱眉蹲下,伸手却摸到满手淋淋的汗,浸湿了衣裳,见仙才人唇色惨白,似乎完全失去意识,他才着急起来,将人一把抱起:“太医呢,快去叫太医。”
他有些不安,据陈德应说才跪了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他小时候做错事也常常跪在祖宗面前忏悔抄书,一两个时辰都算少了,怎会如此严重呢?
琼琚早派人等着了,待皇上一出现,准备好的轿子就立马抬了过去,建昭帝将人轻轻放下,一同坐了进去,陈德应在一旁墩墩跑着:“皇上放心,太医跟着呢,马上给仙才人请脉。”
沈清禾仿佛被一只手拽入无际深渊,做了长长一个梦,再醒来时,酸痛很快就侵袭了全身,特别是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
琼琚和银丹就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十分惊喜:“小主,您终于醒了。”
琼琚端起一旁候着的药,还冒着热气:“小主,您睡了有两个时辰,奴婢先服侍您喝药吧,太医说您有些气血亏虚,要好生补一补才行。”
见沈清禾往下看,银丹接道:“主子放心,腿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伤到骨头,太医说了只要静养七日就能恢复如初。”
沈清禾松了一口气,她一口将药喝下,问:“我怎么回来的,辛夷呢?”
琼琚脸上泛起光彩:“是皇上亲自送您回来的,辛夷在她房里歇息…”
银丹插嘴:“主子您放心,叫医女看了,没什么大碍。”
琼琚笑容一顿,继而夸张道:“小主您不知道,今日真是巧了,早上正好陈公公来送东西,左等右等都不见小主,奴婢自觉有蹊跷,便让小旺子去寻,才知道您被罚跪在光华门,皇上知道后,赶紧就去寻您了,将您亲自抱了回来,那两个对您不敬的宫女直接杖毙了。”
她瞧着仙才人脸色,轻声说:“奴婢瞧着,皇上心里是有您的。”
沈清禾笑了笑,不置可否:“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银丹直言:“待了一刻钟就走了。”
琼琚忙道:“皇上得知您并无大碍,又看太医开了药后才离去,或许是前朝事忙……”
沈清禾皱了眉:“琼琚,你今日似乎格外多话。”
琼琚捏着碗,心跳漏了一拍,强笑道:“有吗,小主您睡了这么久腹中可饥饿,可要奴婢传膳?”
她这样沈清禾反倒更加确定了,冷下脸:“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瞒着我这个主子,自己私下忖度不成?”
琼琚吓得一颤,连忙跪下:“小主恕罪,奴婢怎敢,奴婢只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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