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流！！”
路铮鸣黑色瞳孔骤缩，以最快的速度靠近那道身影，在倒地前接住了她。
直到此刻，她看着怀中破碎的白衣，才知道苏无流伤的有多重。
七窍流血，肋骨全断，内脏破碎，经脉碎裂……
霎时间，路铮鸣慌了神，她不敢想象，这样的状态她是怎么立天地间挥出那呼风唤雨的一剑。
“我……咳咳咳……”苏无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流出的却是满嘴的黑色鲜血。
“你中毒了？”
“呵呵……没事提升境界的副作用。”
路铮鸣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无措的摸向自己的手间戒指：
“我有药！”摸出了冰行空间戒指，取出身上最好的七品丹药喂给了苏无流。
苏无流和以往一样，无奈对她笑着，没有拒绝，张口将药丸吞了下去，却突然猛地一咳。
“咳咳……”黑血将本应该入口即化的药丸带了出来。
伴随着咳血，她耳边一缕散落在泥地上的黑发缓缓变白，眼角多了几条皱纹，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不少。
路铮鸣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眼前人的生命在流失。
苏无流却在可惜的望着那枚黑色血迹里的丹药：“抱歉……我……咳咳咳……”
路铮鸣思绪一片空白：“一定还有别什么的能救你！来，我背你，我背你去找最好的炼丹师。”
可她手下一动，苏无流猛地咳血，七窍流出的黑血更多，脸色也更加惨白。
路铮鸣浑身一僵，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苏无流半阖着眼，脸上写着嫌弃：“咳咳咳……别费劲了，让我这个病人缓缓。”
“嘀嗒……”
“嘀嗒——“
雨势逐渐变大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坠下砸向大火。
路铮鸣落魄的跪坐在雨中盯着怀中人，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刀就要向自己的心脏插去。
苏无流抖了抖手指，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浪费了，没用的。”
“不浪费！我的心血可以……”
苏无流微微摇了摇头：“那提升境界的东西有剧毒，不是你的血能救下的。”
“可是……这样你会死的。”
“我知道。”
“你知道……就，就这么完了？”
苏无流哈哈想笑，却吐出一口鲜血，缺心眼道：“你这模样怎么这么狼狈，又不是你打架。”
“我。”路铮鸣被她一噎，苦涩道：“没你狼狈。”
苏无流却看的很开，安慰道：“我们提灯人前路黑暗，一脚踏入鬼门关很正常，你就别难过了。”
“正常？可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提灯人，也没人知道你为了那些素未谋面的人去追求平等而死，更没人知道你死在这深山里化成花肥，这不是白死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
“……”
“但君子行光明磊落之事，使利他取义之命，不论生死以信仰之名成就于天地，我……无愧于心。”
“轰隆——”
雷光闪过二人眉眼，路铮鸣清楚的看到了苏无流微弯的嘴角和眉宇中的平静，祥和，从容，安然，释怀，无奈……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路铮鸣额角黑发。
她抿着唇，声音沙哑：“好，你无愧于心，你活着，活着再继续完成大义。”又抬手划向自己的心头。
苏无流握着她的手不放，皱眉反问道：“我不喝，你是不是缺心眼……知道我快死了还逼我喝没用的血，就不能，让让我这个大人？”
路铮鸣颤了颤嘴唇，没有反驳，但最终放下了手。
许是见路铮鸣不再取血，苏无流显然松了口气，手也随之重重落下。
“来帮我一个忙。”
“什么？”
苏无流握在胸前泥泞的拳一翻，缓缓打开，手掌里静静躺着一颗干净的方糖。
“帮我把这个打开。”
路铮鸣看着她手中牛皮纸方糖，眼眸闪了闪，控制颤抖的手指拨开它。
“谢谢。”
苏无流抬了抬手想要拿起，最终失败重重落在地上。
她无奈笑了笑。
路铮鸣抿唇取出放到了她嘴边。
就见满脸血污，满口大义的女人在吃到糖的那一刻，弯了弯眼睛，脸上的惬意溢出，仿佛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整个人都满足了。
“好吃，和那条鱼一样好吃。”
“嗯。”
“路铮鸣。”
“嗯？”
“你看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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