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将东西放在温黛和大长公主面前,神情凝重。
“这玫瑰花蜜之内添加了少许的紫花地丁,而紫花地丁最是忌讳体质虚寒的人服用,若是服用久了,只怕……”
贺章没把后面的说下去,但谁都知道,这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的。
恩爱的丈夫,送来的东西却是掺了东西的,这可算得上是一件丑闻了。
自小在尔虞我诈的宫中长大,大长公主深知大宅院的勾当,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阴损的法子。
大长公主的神情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暗沉下去。
温黛示意着秋嬷嬷先带着贺章离开。
她握住大长公主的手,“母亲,幕后之人怕是想要借刀杀人。”
自温黛记事以来,光是听说父母恩爱的事迹就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除了因为温老夫人作妖弄出来的徐姨娘。
但父亲并没有因此就宠爱,反而避之不及,即便如此,母亲对此依旧心有芥蒂同父亲疏远不少。
加上温父常年不在家中,是以两人很少说上话,连解开误会的几乎都没有。
温黛想到那个梦中,母亲走后父亲一夜白头,身体也垮了。
大长公主虽然一时气上心头可也知道温守成不是那种人,她看着身旁担忧她的温黛,心中涌上些许欣慰。
“好,母亲知道了,这些你不必操心,你好好歇息就是。”
“不过你怎么想到府医会有问题的?”
大长公主有些疑惑,往常音音不是这般细心的人,难不成落水一次,还变聪明了。
温黛急着确认母亲的身体,一时间忘了自己这番行为落在别人眼中很奇怪。
她正想着怎么含糊过去,外头就有人进来传话说徐姨娘带着徐月来看望她。
有意思的是打着的名头是给她来赔罪的。
大长公主听到是徐姨娘和徐月来了,眉头微蹙,尤其是听见她们来赔罪的名头,冷笑一声。
“赔罪,就她们也有脸来赔罪。”
眼不见心不烦,大长公主当即就要派人将她们打发走。
只是很快秋嬷嬷又进来了,面带难色道:“那位说若是让她进来看望咱们郡主,就长跪着给郡主祈福。”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逼迫,若是叫这些传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还要怎么议论她的音音骄横跋扈。
往日瞧着这徐氏安分守己,如今倒是准备爬到她脑袋上作威作福不成。
大长公主本就心烦,眼下出了紫花地丁这档子事,她就更加怀疑徐氏了。
她当即冷笑一声,“去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很快,徐氏带着徐月就进来了。
徐氏带着徐月先是给大长公主见礼。
徐月和徐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柔弱温婉的模样,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副柔弱无依的两人,几乎将她们啃食得干净。
见完礼,徐氏转过头就冲着身后的徐月轻喝。
“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罪,你这个昏了头的,居然撇下你妹妹被人诓走。”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徐月并不是故意离开的,倒是把责任都扔在了谢安身上。
毕竟大长公主再如何,都不能去指责一个小辈的行事。
徐月交叠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紧,看着半靠在床侧的温黛,眼中闪过不服气,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
上辈子,温黛也是如此风光,甚至最后嫁给谢安,琴瑟和鸣,好不风光。
而她即便是重生了还是一个不光彩的庶女,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凭借自己的手段好不容易才让谢安对她青眼有加,这又有什么错处。
不过是未婚夫妻,又不是真夫妻。
徐月心中纵然有万千不忿,可她知道眼下并不能硬碰硬,便乖乖的低头赔罪。
她轻声道:“实在是对不住妹妹,当日事发突然,我未曾想到这些,都是我的错处,你怪我也无妨,只求妹妹消气,莫要迁怒谢世子,他对妹妹实在是真心的。”
说到谢安的时候,她声音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她话说得暧昧不清,若是以往的温黛听见这话必然是要不高兴,她容不得任何人和谢安走近。
只要温黛越蛮横骄纵,便会衬得她越与世无争,柔弱无依,世人总是偏爱弱的那一方。
众口铄金。
即便温黛身份尊贵,终究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何况在这样一个封建的世界,名声对女人而言何其珍贵。
温黛看着眼前赔罪的徐月,长睫微微颤动,垂下眸子,眼中划过暗色。
她半晌都未曾说话,徐氏瞥了一眼徐月,徐月立刻跪在了地上。
“妹妹,你要如何才能消气,要我跪着也是使得的。”
温黛轻轻咬唇,扯住大长公主的衣袖,澄澈的眸子涌上茫然,指着面前的徐月。
“母亲,她们是谁?”
“您何时给我生了一个姐姐,莫不是不疼我了?”
温黛这突如其来的话不仅让大长公主愣住了,更是让徐氏母女愣在了原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
下一刻温黛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未等大长公主再召太医来,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跪不跪的,音音,你是不是又胡闹了。”
门外传男人浑厚的声音,紧接着来人就迈了进来。
男人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坚硬的盔甲,很明显是才回来的模样。
是温守成回来了。
看见男人的模样,徐氏是最先反应过来,回应着男人先前那句话。
”是月儿做错了事情,不怪郡主的,老爷莫吓着她了。“
徐氏轻声回应着,却是实打实的将错处按在了温黛身上。
果不其然,温守成听见这句话后,眉头皱紧,他生的人高马大的,五官硬朗,眼下稍稍凝了神色便显得凶悍。
他看向温黛,声音微沉,“音音,往日阿爹怎么给你说的,姊妹之间要和睦,你如此刻薄你姐姐,传了出去让外人怎么说。”
听见这话,大长公主当即冷嗤一声,细长柳眉微拧,凌厉的丹凤眼瞥了一眼徐氏,又看向温守成。
“怎么,音音落水你不关心,方才音音说头疼你听不见吗,反而一回来就要凶她,温守成你是个瞎了眼的不成!”
大长公主声音骤然拔高,质问着面前的温守成。
对于面前的大长公主,温守成有些无奈,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
温黛苍白着小脸躲在大长公主身后,眼睛又疑惑又惧怕。
温守成见状也没管先前那些事,有些着急的凑近几步。
“我当然是阿爹啊,音音,你不记得阿爹了?”
温黛摇了摇脑袋,又点了点头,“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她眉头微蹙,有些奇怪,“若你是我阿爹,为何你要为了旁人凶我,莫不是只喜欢她们,不喜欢我。”
“那你就是坏阿爹。”
温黛控诉着温守成,这可把他急坏了。
他道:“音音乖,阿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温黛听着温守成的话,联想到那个凄惨的梦境,当即眼睛就红了,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带着哭腔。
“那你干嘛凶我。”
原本只有几分做戏,现下却是越想越委屈。
温黛从小金尊玉贵着养大,在大长公主和皇帝两重靠山下,几乎没有不长眼的敢惹她。
即便是有,也只有她把别人骂哭的份。
往日总是骄横的人,如今骤然落泪,叫人措手不及。
温守成先前的话一时间全部都哽在了喉中,有些手足无措的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好好好,是阿爹不好。”
温黛看着眼前的人,抓耳挠腮的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上辈子到死都没有见到阿爹来救她,如今还那么相信这两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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