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无声,大长公主担心的看着怀中的人。
“音音,乖,阿娘看看你的伤。”
温守成那个王八蛋手劲大,不晓得得打多重。
再说,音音对温守成这个父亲一向孺慕,这次发生这件事,不知道要多伤心。
温黛头低垂着埋在她怀中,听见大长公主的话,也只道:“阿娘,我没事,等会上了药就好了。”
为了不让大长公主担心,温黛特意抬头扬起了个笑脸,可大长公主只觉得心酸。
小时候,音音就算是摔破了一点皮都要哭的众人皆知,何曾如此隐忍,可眼下如此。
可见实在是伤了心。
大长公主眼中泪水氲氤,知道音音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垂下眼,抑制住心疼,轻声道:“好,乖乖的,你放心,阿娘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顿委屈。”
安慰好温黛之后,大长公主才带着秋嬷嬷离开。
走出了一大截,大长公主才缓缓停下,脸上的神情微收,透着彻骨的冷。
“上次派出去的人查到消息了吗?”
秋嬷嬷连忙回道:“今儿早才来了消息,只是皇后来了,一时间没能呈上来,听闻皇后找的是那位无量寺的大师,据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那大师给了一个生辰给皇后。”
“生辰?”
大长公主眼睛微眯,都是在后宫摸爬滚打的人,想到的自然也比旁人多一些。
能让皇后如此兴师动众,无非是关于太子的事情,民间也多有冲喜一说。
只是她奇怪的是,为何皇后一夕之间就变了想法,这中间定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什么,大长公主又道:“前几日,杂院不是死了个丫鬟?”
秋嬷嬷点点头,“那杂院年久失修,听说是被墙根倒塌砸死的。”
秋嬷嬷说着顿了顿,才回过神,“莫不是这丫鬟有问题?”
大长公主回头看了眼温黛的院子,又抬眼看着外头连绵不断的雨,冷雨如冰,让人骨头缝都透着凉意。
“去给我查查她生前接触了什么,还有...”
大长公主闭了闭眼,似是下定决心,“让李安之来见我。”
秋嬷嬷心中震惊,“殿下,这...”
李安之乃当朝左丞相,位高权重,历经两朝颇受尊重,只是鲜为人知的是,他与大长公主乃是旧相识。
早些年风雨飘摇,大长公主摄政执掌政务,就算是艰难之际也未曾和这位李相有什么瓜葛。
后来圣人登基,大长公主归还政权,怕圣人有所猜忌更是急流勇退,这些年更是连当年的那些人都未曾有过书信来往。
为的就是怕功高震主,圣人心中会有怀疑。
可今时今日大长公主才算是彻底明白。
一味地隐忍并不会得到她想要的,反而会让人以为她可欺可骗。
世上所有东西都会变,可唯独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实实在在的。
大长公主摩挲着手中的血镯,往日雍容妩媚的脸上透着肃杀之意。
“圣上如今年纪大了,想法也多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本宫...总是要留一条后路。”
秋嬷嬷叹了口气,晓得殿下是铁了心,便不再迟疑,只道:“是。”
秋雨绵绵不绝,打落一树繁茂,夜里安静,落在地上便格外醒耳,像是要砸进人心里去。
后院下人院中。
秀玉被打了那三十大板,后背血肉模糊,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因着不好挪动,今日才没能跟着徐月一道走。
而府内的人多是见人下菜碟,知道秀玉背叛了主子,自然也不会给个好脸色,只是怕人死了,吊着命罢了。
夜里风大,屋门被吹得嘎吱作响。
是以连门被打开了,秀玉都没有发现,只是再抬眼时,眼前突然站了一个人影。
秀玉呼吸一滞,惊恐的看向来人。
“郡,郡主!”
她可不认为这个时候温黛来是为了看她。
难不成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秀玉心中惴惴不安的揣测着,可偏偏此时她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想活吗?”
温黛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秀玉缓缓出声。
秀玉闻言连忙点头。
这世上哪有不想活的!即便是命贱,她从未想过轻生。
死了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温黛抬起秀玉的脸,看着她脸上浓郁的求生欲望,眉眼轻弯。
“你瞧,你所忠于的人还不是保不住你,你以为徐月进了东宫,你就能青云直上,对抗我了?”
一把甩开她的脸,温黛嘴角弧度不变,眼中笑着,可却让秀玉浑身冰冷。
“当初放你去徐月身边,我是如何说的,你又是如何保证的,怎么,现在觉得翅膀硬了,如今你落在我手上。”
“你说,对于一个三心二意的叛主的人,本郡主会让她怎么死才好呢?”
温黛不急不缓的说着,她坐在秀玉对面的凳子上,就这般看着她。
烛火飘荡,温黛的脸一半隐于黑暗,本该是妩媚精致的容颜,可如今在秀玉眼中,无异于罗刹恶鬼。
她连连求饶,“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郡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一定对郡主忠心不二,求郡主给奴婢一条活路。”
秀玉不停的求饶着,声音嘶哑,可温黛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在秀玉以为今日自己定然是死定了的时候,温黛才开口。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秀玉心里一喜,连忙道谢,“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不过——”
温黛话锋一转,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放在了旁边。
在秀玉疑惑的眼神下才缓缓解释。
“这是断肠丸,半月发作一次,痛不欲生,没有解药中毒者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温黛轻飘飘的声音配合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格外瘆人。
看着秀玉惊异不定的样子,她微微一笑。
“解药取决于你给我的消息价值,本郡主从来不要无用之人,秀玉,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的,对吗?”
现在摆在秀玉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现在死,要么为温黛卖命,她别无选择。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黛也不着急,就慢悠悠的坐着看向她。
终于,秀玉咬紧牙,心一狠,打开那瓶子,将里面的东西仰颈吞下。
...
夜风萧瑟,又青朦朦胧胧间看到温黛起身了,连忙晃了晃脑袋赶走了瞌睡。
“郡主,你怎么起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以为温黛是要什么东西,又青赶忙站起身,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温黛打开香炉,慢条斯理的将其中的香换了。
又青有些疑惑,“这香不好闻吗?”
温黛没回她,只是笑道:“如今院中守卫警戒,今日你受苦了,不消你在这守着,下去睡着吧。”
又青连忙道:“奴婢不苦,再说了,郡主为奴婢出了气,奴婢心中感激郡主,怎会累。”
温黛只是捏了捏她的脸,不容多说,“好了,下去吧,这是命令。”
又青见拗不过郡主,只好嘱咐了一番,又瞧了瞧小窗都是关着的,这才下去了。
随着极轻的一声关门声,温黛坐在靠近支摘窗的软榻上。
她嗤笑道:“怎么,如今谢国公府倒了,谢大公子改行做了梁上君子不成?”
寂静的房内,只有她的声音缓缓响起。
房中没有声音,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可温黛只是不紧不慢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层层叠叠的帷幔之后,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可不就是谢淮那家伙。
谢淮慢条斯理的走到温黛面前,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羞耻感,反而很是熟稔的顺势坐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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