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一声尖锐的喊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圣人有旨,传谢家二子,长宁郡主,江弈,及太子入正乾殿,立即前往,不得有误。”
正乾殿距离此处尚有一段距离,且宫中除贵人外,其余人只能步行。
正午的太阳又大,晒得人没精神,旁边的又青瞧着小郡主蔫巴巴的模样,眼中全是心疼。
可余光瞥见旁边来了人,又青只得先退下去。
温黛恐热,一晒便觉得没精神,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水润的唇瓣轻抿着,有些干燥。
瞧见谢安凑了过来,她一时间也没精神应付,只道:“谢安哥有什么事吗?”
谢安脑海中全是方才谢淮瞧着温黛的眼神,脑中思绪万千乱成一团。
他倏尔抓住温黛的手,“你和谢淮——”
他只觉喉咙干涩得要命,话到嘴边,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来。
“什么?”
瞧见人半晌没说完话,温黛柳眉微皱,停了脚步扭头看着他。
因着两人这骤然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谢安欲言又止,最终放开温黛的手,只摇了摇头,闷声道:“没事。”
有病。
温黛忍不住的啐了一口,扭头继续往前走。
徒留谢安一个人落在后头,瞧着很是失魂落魄。
江弈瞧见他这样,一下就乐了,“哟,谢世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没猜对吗,哎呀,这有什么的。”
以为谢安是因为这件事情,江弈毫不客气的在人心头上扎了好几刀,顺带着拍了拍谢淮的肩膀。
居然还被谢淮猜对了,简直是干的漂亮。
江弈忍不住看向谢淮道:“不过谢淮,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不仅猜对了温黛的,温黛还猜对你的了,什么时候你们这么有默契了。”
江弈“啧啧”两声,一字一句都砸进谢安心中,脸色愈发难看。
谢淮唇角弧度轻扬,缓缓道:“大约是...心有灵犀吧。”
谢安脸色骤然阴沉,谢淮和温黛心有灵犀金童玉女,那他谢安呢,算什么。
待江弈去前头找温黛后,谢安看向谢淮,面带警告。
“兄长今后,最好谨言慎行些。”
谢淮轻抬眼皮,毫不避讳的对上谢安的眼神,眸色微沉。
“我不太明白世子爷这话了,何为...谨言慎行?”
谢安看了眼前头,又看向他,道:“自然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别碰。”
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带着些许威胁,像是狼崽子看着抢夺地盘的敌人,发出警告。
谢淮哂笑一声,意有所指,“谁知道花落谁家呢,世子爷,凡事可别太绝对了。”
谢安眼神冷冽,“那你是执意要与我抢了。”
“抢?”
谢淮嗤笑一声,看着谢安焦躁倨傲的模样。
“何为抢,夺非己之物为抢,可她,是你的吗?”
谢淮脸上的笑意渐淡,目光凛冽如冰。
“是谁将她的真心践踏,是谁将她的自尊不屑一顾,又是谁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却和旁人在一起,谢安,你不要太贪心了。”
“可她是我的未婚妻!”
谢安再也忍受不住的喊出声。
“你们在干嘛呢?”
前头的人听见后头的声音,奇怪的看了过来,连带着温黛也瞧了过来。
谢淮面色如常,“这就来了。”
他轻飘飘的落下这么一句,抬脚跟了上去。
谢安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捏紧了双手。
外头暖阳高照,正乾殿内却是冷若冰窟。
谢夫人跪在殿内,神情慌张,而在一旁的江侯爷负手而立。
上头的永庆帝面色如冰。
整座宫殿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温黛一行人进了殿。
首先出声的就是谢安,他瞧见谢夫人跪在地上,有些震惊,下意识喊出声。
“母亲?”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请安!”
上头大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才及时拉回了谢安的失态。
看着下方行礼的众人,永庆面色稍霁,抬了抬手,让众人起来。
“今日,让你们来,主要是因为谢家贪赃枉法的事情,且谢家和江家,温家又有关,便将你们都宣了过来。”
永庆帝一番话,如同热油入了冷水,瞬间翻滚。
谢安更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解释道:“陛下明察,谢家绝对不曾贪赃枉法,何况臣母一介妇道人家便更不可能贪赃枉法了。”
他浑身直冒冷汗,对这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先跪下求情了。
“谢安,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曾问问你的母亲,国公夫人,一年内,光是收受各方行贿便达到了上千万白银,且和朝中大臣们走得极近,而这些都是已故的国公大人门生,你还敢说不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
站在另一旁的江无咎愤而出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上头的永庆帝更是直接将江无咎呈上来的账册扔在了谢安面前。
谢安颤抖着手拿起来。
密密麻麻的字迹,触目惊心,清清楚楚的记载何年何月何日谢夫人收了哪些人的东西,和哪些人有来往。
更可怕的是,谢安发现,这些人他居然大多数都见过,都是以祭拜父亲的名头来的。
他目眦欲裂,喉咙吞针般难受,他望着谢夫人,不可置信。
“母亲,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他艰难的说话,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嗓音无比沙哑。
谢夫人哑然无声,只是哭着喊了一声,“安儿。”
紧接着谢夫人深吸一口气面向永庆帝。
“这些事都是臣妇一人所做,我儿毫不知情,请圣人开恩,宽恕我儿,我儿是无辜的。”
谢夫人声音高昂,将罪责一应揽下。
永庆帝沉着脸看着谢夫人,只问:“你为何要这般做?”
谢夫人压抑住颤抖的身子,红着眼道:“国公走了,国公府人才凋零,臣妇一个寡妇怎么支应偌大门庭,那些个族中蠹虫整日里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臣妇没法子,这才一时糊涂。”
永庆帝道:“朕问的,是她。”
帝王声音沙哑,眼中晦暗不明,让人看不穿心思。
谢夫人心一沉,知道永庆帝问的是什么,也知今日她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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