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都知道从大漠来的尤因公主看上了他们的少年将军,可当事人却当不知道,不理同僚调笑,不睬官家小姐明里暗里打探。
却唯独拿她没法子。
“突厥屡犯,扰吾边境子民,若开战,苦的是百姓啊,可不战,是当吾怕了不成!”书房内,皇帝执笔在地域图上圈圈点点,面色低沉如墨。
“陛下,崎山愿领兵前往,护百姓安康。”男子半跪在桌前,抱拳行礼,侧脸轮廓硬朗,因着威仪在前,收敛了几分冷厉。
“还不到时候,且容吾寻个时机。”皇帝长叹口气,“你也别绷在那里,动不动就下跪,仔细跪坏了身体。”
“是。”
“对了,明日皇后设宴,料想你也收到了帖子,不可推辞。”
皇后因着宫内白梅初绽,特设诗宴,邀一些世家小姐公子切磋文采。
“陛下,臣一介莽夫,与此类实乃格格不入,何况臣每日需得校场练兵……”
“诶,这个不急,吾让皇后改点,练完再去也不迟。”
陛下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尤因公主表明心意,就一直撮合他们,就差给他俩缠红线捆在一起了。
他最近叹的气,比以往十几年来都多。
“崎山,跟舅舅说句实话,这么好的姑娘你就一点都不动心?”皇帝想着要跟他唠唠家常,换了口吻。
他却回答地很官方,随后被骂了句榆木脑袋,就被轰了出去。
他志在安邦,难以和妻子过上琴瑟和鸣、阖家团圆的日子。他的命,是提在手上的。
尤因很好,他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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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周崎山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他过的怎么样,月儿不知道,月儿只知道公主过的糟透了!”
糟糕,她怎么把心里话念叨出来了。
“月儿,连你也取笑我。”尤因瘪嘴道。
“公主,自从你去了趟净慈寺,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啊,能有什么事。不说了,备车,我去街上买胭脂。”
能出什么事啊,不过是她去寺里求了一卦,求的是周崎山的喜乐安康。可谁知,算出来的,却是他前路波折,命途多舛的结果。
不灵的,不灵的,这种听听就好。
“停车,就在这等我。”
这几天她都没来,也没找他出去。是要放弃了么。
“周崎山,你在做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右眉一挑,果真见那人趴在墙头言笑晏晏,不由扶额,“有门。”
“嘿嘿,习惯了嘛。”尤因偏头一笑,说着就要从上方跳下。
刚刚还坐在树下的人霎时到了墙下。
“你能接住我吗?”
“不能。”
少女道了句“我不信”,迅速跃下,果不其然,投入了一个稳稳的怀里。少年旋即松开,不自然地摸摸鼻尖。
大漠的感情都是炽热又明烈的,少年少女皆可直白表达心意,无需掩藏。
“周崎山,我给你求了个符,你日日带着可好?呐,荷包给你,还有这个,它是我的保命珠子,也给你。”
他看着一颗粉嫩珠子,上头滴了一点血,没有说话。
尤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这是我的血,幼时体弱,大巫就将我的血滴在了上面,说是可以替我挡住灾祸。可这么些年我体格强健许多,也用不上这个了,不如给你,给你留个念想。”
二人挨的近,他一低头,就闻到清淡的花香,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像是柔和的月光抚在颊上。
思绪飘转,日前尤因公主选亲,相中了他,他总以为是一时的兴起,若冷眼相待,婉拒好意,不两日便会歇了心思。不过,若非他是陛下的表亲,这姻亲怕是早就结下,哪还会再三来询问他的心意。
可她偏生不屈不挠,现下又将其护身宝物相赠,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周崎山回神拉开距离,“殿下无须如此,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吧。”
尤因望望天,奇怪道:“你说什么呢?这才晌午。”
“······那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午食。”
“我吃过来的。”尤因见周崎山三句不离两句要自己离开,不免有些失落,“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周崎山一怔,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话冲击到,讷讷不语。
她气不过,索性将手中的物件一股脑塞给他,又蹭蹭蹭翻了出去。
月儿进门时,看见公主正坐在梳妆台上,整个脑袋置于窗沿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上空。
“公主,今日上街是遇着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
“那胭脂呢。”
“没有喜欢的,就不买了。”
“公主是个小骗子,你明明就没有去街上,你是去了将军府!”
尤因稍稍侧首,“嘘!别这么大声嘛,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
“公主,是周将军欺负你了吗?月儿去找他算账!”
尤因又把脑袋扭回去,“我倒宁愿他欺负我。算了,我也习惯了。”
“公主······”
“别这样看我。”
“那,明天的宴会,公主要穿哪件呢?”
“你看着办吧,我没有什么兴致。”
“也是,明天周将军又不会参加宴会。可是啊,不管他来不来,公主都要漂漂亮亮的呀。”
尤因想了想:“嗯,说得有理。”说罢,她蹦下台,拍拍桌面道,“那快把裙子放这边来,我好好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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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过了看什么都新奇的年纪了,却还是被时下京内的流行迷了眼。
她未曾想过,那么些个诗句,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只是以往她接触甚少,只能搓手旁观。
“我就说这井蛙呀,就该回到井里,守着那方不大点的天。”
听到这话,她扭头,便见一帮人神色轻蔑地看着她,意有所指。
京里的小娘子各个容貌端庄,秀气大方,可谁知这表象下包藏的是怎样一颗心。这皇后娘娘才带人去后花园赏花呢,这位可紧着时间点说出来了,是生怕晚了吐不出象牙了么。
估计是这段时日对周崎山的追求拉了不少仇恨。
“月儿,你瞧,那边是不是有一群麻雀在搬家。”她对着远处道。
“可不是嘛,叽叽喳喳的。”月儿玲珑心思,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和她们说话,甚烦,连带着看周崎山的眼神也变了。
都怪他,招惹了这么多花花草草。
周崎山很是无辜,本是因宴会无趣,四处走走,趁机脱逃,反倒被她碰见狠狠瞪了一回。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却没发觉自己的心绪早已被眼前人牵着走。
看她愤愤地给鱼投食,没轻没重地,心道,再喂点,这鱼马上要翻肚皮了,就跟之前喂他院子里的一样。
他刚想上前去提醒一二,毕竟这不是他家,若是将娘娘的鱼喂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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