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胥生!
那日他跟踪谭胥生,半路遇到牡丹花妖,然后又遇水患,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就没有亲自跟进。
但最近这几天,杨奉安派人盯着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直到今晚,他想李霁源畏罪自杀之后,冯鹤延如果有问题,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结果没想到顺藤摸瓜,却摸到了谭胥生这里。
一个大桓官员,夜会疑似敌国奸细,总不可能只是看星星看月亮赏花作诗谈风月!
霍彦先按捺起心下冒起的怒火,仔细观察他们那边的动静。
谭胥生不耐烦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最近事情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来见你都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你就别抱怨了。”冯鹤延一脸焦头烂额。
谭胥生挠了挠手臂,没好气地说:“上次决堤也没搞出几条人命,怎么最近又在加固堤坝?”
堤坝!果然与他有关!
霍彦先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等着下文。
“没办法,煜王临时来我这里,本来只说是巡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一来就说要加固堤坝,我根本没时间做手脚。况且那堤坝本来建得就夯实,没有偷工减料,要临时做手脚太难了!
他可是皇子,身边那个霍行远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说我能糊弄吗?堤坝要是不好好搞,说不定我人先没了,谁还替你搞这些事情!”
“上次决堤的情况,上头知道后并不满意,你再找机会好好搞一下,争取一次到位,否则你一家四世同堂可就......”
谭胥生目光凶狠,做了一个手刀向下砍的动作,威胁冯鹤延。
“别别别.....你不是跟我承诺不伤害他们吗!”冯鹤延急了。
“就上次那个决堤?一共没死几个人,没淹几个田,对你们整个大桓也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你叫我怎么跟上面交代!你说让我给你时间,我给没给?结果我等来的是什么?继续加固堤坝!
你是要我在这里等到七老八十,看你们其乐融融国泰民安安居乐业是不是!”谭胥生讽刺。
冯鹤延擦擦汗,眼神里一边憎恶一边害怕,“煜王看得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上次是怎么把堤坝撕开的口子?你就再试一次,再接再厉,把口子再撕大一点,我要求不高,只要富州城这边能死一半人,今年粮食基本绝收,我们就能有空间施展。快点,时间紧迫,你赶紧回去部署!”
冯鹤延翻了个白眼,一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跟这种丧心病狂之人讲不通根本讲不通,只好打个哈哈先应付过去:“好好好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想办法。”
“快点儿,我可没多少耐心了!”谭胥生不耐烦地挠挠手臂。
冯鹤延匆匆转身离开。
谭胥生看着对方走远的身影,又挠了挠手臂,他撸.起袖子,看向手臂,表情十分痛苦。
月色之下,霍彦先看到谭胥生的小臂处,有一.大块烂疮,红肿溃烂,触目惊心。
谭胥生实在痒得不行,掏出一袋药粉塞进嘴里,嘟哝道,“这一期解药怎么还不来,五石散都快不能镇痛了!”随即满肚子怨气地离开巷子。
霍彦先记忆力一向很好,被称作行走的卷宗库,看到谭胥生的手臂情况,一下便联想到十年前乱葬岗的树林里,他遇到五个犍骑营逃兵的伤。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当时他回去审讯,手段都没施展齐全,那五个人便毒发身亡了。尚来不及搞清楚这毒疮的来历。
那是不是说明,这个谭胥生也快要毒发?
难道这个毒和朔勒有关?他也是被朔勒下毒胁迫的?
如此便解释得通谭胥生为何如此着急,催着冯鹤延捣毁堤坝。再迟他可能拿不到解药。
可是上一次冯鹤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造成的决堤?
听他话里的意思,堤坝本身建造的并没有问题,而且加固堤坝之时他也并没机会动手脚,那到底是怎么决堤的?
重重疑问交织,霍彦先略作计较,打算先回去保护堤坝,谭胥生话里的意思是继续等,今晚应该不会有大动作。
此外,也要赶紧提醒圣人,谭胥生的意思,就是有人要借水患将荔南府这边搞乱,富州城首当其冲,目标就是针对整个大桓,要天下大乱。
如果真让他得逞,不止朔勒,其他邻国也会趁机火上浇油,到时候会来不及收场。
想到此,他疾速折返。
***
霍彦先回去和煜王、杨奉安交底,部署完一切,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时分。
因精疲.力竭,他便在煜王住处客房暂歇。
没想到刚过一个时辰,便有煜王的眼线来禀报,说江边有人目击到江伥作乱,并且煜王请来的捉妖高人还看到江边有行迹十分可疑的人。
同时,杨奉安前来汇报,说谭胥生也到了江边,一直在鬼鬼祟祟地张望,不知道要做什么。
晁元肇和霍彦先立马带人赶到江边,看到冯鹤延也在,两人对视一下——按昨夜计划进行。
江边聚集着人群,议论纷纷:
“我刚刚看见江伥了,就在水里转了个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看错了吧,我看明明是往堤坝那边去了!”
“你们都不害怕呀,还敢在江边晃悠。”
“那怎么办,夜里不敢,白天怕也得渡河过去干活啊!”
“这江伥越来越嚣张了,白天都敢出来作乱了,真是太可怕了!”
霍彦先叫杨奉安安排人手,先盯着堤坝,将欲渡河的百姓劝回。
他自己则看见谭胥生也混在人群中,一副着急坐船渡河的样子。
忽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霍大人,救救我啊,我不是行迹可疑的人,是揭了悬赏捉妖的告示,来干活的。”阿婵又是一副懒散腔调。
“……”霍彦先转头,见到阿婵又被绑起来了,见到他,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霍彦先不禁头疼,怎么又是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俩是不是犯冲?
晁元肇听到阿婵和霍彦先的对话,奇道:“你们认识?”
霍彦先答:“是的煜王殿下,她是个捉妖方士,曾经帮我解决过案子中的妖乱。”
晁元肇还是比较相信霍彦先的,顿时对阿婵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娇娘,竟会捉妖。
他叫人给阿婵松绑,问江边巡逻的官兵:“为什么把她抓起来?”
官兵说道:“您招募的高人说这个女子在江边似是在召唤江伥,但妖里妖气,怕不是捉妖而是召唤江伥作乱。”
“同行倾轧,同行倾轧!霍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个糟老头子的言论,为了一百两金他什么胡话说不出来!”阿婵摇摇头,十分无奈。
转头又冲着煜王招募的高人苦口婆心劝道:
“老头子我观察你好几天了,天天开坛做法,鱼都没翻上来一条,我问你师父是谁你为什么不说?实在不行回家再去修炼修炼吧,为了区区一百两金,把师门的脸都丢光了,实在不划算。你听我一声劝,少走五十年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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