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当姜宁拎着一大袋的包子,神清气爽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首先看到的却是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傅子遇,对方的身上还盖着条印有卡通图案的毛毯。想必是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休息,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应付了一晚。
没回家休息的不单他一个。
季俞昨晚也是在办公室里睡得。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蜷缩在办公室里那张年代有些久远的老板椅上,乍一看还有那么几分的可怜。
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季俞的双手怀抱在胸前,就连在睡梦中都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付子琪的案子发愁。一时间,姜宁反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姜宁?”
只是还不等她纠结出个结果来,姜宁就听到了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过了身去。接着,她就看到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叶祺。不过是一晚上没见,对方的下巴上就冒出了青色的胡渣,连眼皮底下都带着些乌青,看来是一晚上没有休息了。叶祺的手里还拿着几张薄薄的报告单,在看到姜宁后还冲她笑了一下。
“还真是你啊。”
“怎么傻站在门口不进去?”
“喏~”听到这个问题,姜宁努着嘴朝办公室里示意了一下,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叶祺也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只是这一幕对他而言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里面就传来了傅子遇的声音。
“叶哥?”
刑警的警惕性可要比常人好得多,哪怕姜宁有意压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也还是吵醒了里面休息的人。傅子遇的位置离门口最近,所以他也是最先坐直身体的,只是他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多少还有些迷糊。
接着,便是季俞了。
他这会儿还窝在椅子里没有起来,身体后仰,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椅背上。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季俞还抬手捏了两下眉心,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叶祺闻言点了点头。他先是跟边上的姜宁还有傅子遇打了个招呼,这才抬脚朝季俞的办公室走去,将手里的报告单递给了他:“昨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样本,经检测跟死者的DNA完全一致。”
“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
傅子遇这会儿也清醒了过来。由于姜宁昨晚的发现,技术组跟法医室的同事们连夜对比了那些物证,等结果出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的事情了。想着他们在局里累死累活的辛苦工作,她却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看电视。
姜宁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只是还不等她‘谴责’完,傅子遇这会儿也注意到了那个还傻站在门口当门神的姑娘。他下意识地走进了几步,还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呀。”
“你要不先进来吧,季队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还结束不了。”
“嗯,好呀。”听到这番话后,姜宁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跟在傅子遇的后面走进了办公室,直到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里还拎着袋冒着热气的包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姜宁突然抬手往傅子遇的面前一怼,接着开口问道:“要吃包子吗?我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现在还是热的。”
“吃!”
“你不知道,我都快饿死了。”
傅子遇也没跟她客气,说着就伸手从袋子里拿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拳头大小的包子一口就被傅子遇给咬掉了大半,两腮都被塞得鼓鼓的,活像只正在进食的仓鼠。说实话,这还有点儿不太够他塞牙缝的。
“你慢点儿吃,当心别噎到了。”
“我买了挺多的。”
看着傅子遇这幅狼吞虎咽的模样,姜宁多少有些担心,生怕对方一不小心真被噎到了,她也没准备什么喝的东西。这么想着,姜宁干脆将那袋包子全都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就像是为了验证自己话里的真实性一样。
接着。
姜宁绕过了办公桌,走到另一侧准备开窗通通风。
要说付子琪的案子也确实让人头大,目前他们手里除了死者的基本信息跟尸检报告之外,几乎没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也不知道季俞他们昨晚因为这事儿在办公室里抽了多少根烟,直到这会儿办公室里还有股烟味儿。
闻得她鼻子都有些发痒。
也是在过来之后,姜宁才发现在这边的过道上还睡着个柯岩,只不过被那一排桌子给挡住了,她这才一直没发现对方的存在。柯岩直挺挺地躺在两把椅子之间,身子悬空。也不知道季俞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把人给累成了这幅模样,连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只是还不等姜宁细想,就见柯岩猛地在空气中嗅了嗅,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呢。
下一秒。
柯岩身下的椅子因为他的这番举动而往后滚了半圈,姜宁压根就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还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这么大的响声,吓得傅子遇一时间连嘴里的包子都忘了咽下去。
“你……还好吗?”
听到姜宁这话,傅子遇连忙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垫着脚尖探过了半个身子来。只不过当他在看到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还按着自己的腰,搁那儿‘嘶嘶嘶’的倒抽冷气的柯岩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没事儿没事儿,新人你不用担心。”
“岩哥皮糙肉厚的,耐摔!”
姜宁听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倒是柯岩,他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从桌子上拿了个文件夹,作势要打傅子遇。姜宁见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还能闹腾,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个——”
“您要吃包子吗?”
姜宁买包子的那家早餐店,开店至今也有十余年了,柯岩刚才就是被那股香味儿给勾醒的。这会儿听到姜宁这么说,他也就顺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站在窗边的姑娘。姜宁此刻背对着窗户,清晨的阳光仿佛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还搓了搓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我说……”
“这组里能有个妹子也确实不错。”手里拿着还热乎的包子,柯岩一口咬下去,鲜美的肉汁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味蕾,他有些含糊不清的感慨道:“你看,这一觉睡醒就能有口热乎的包子吃,这待遇可不是每个组都能有的。”
“小姜妹子,你可得好好干啊。”
“我看好你!”
“这以后,你可就是我们队里的一枝花了。”
“……我尽量?”柯岩的这番话,让姜宁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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