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分，训练馆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天边微微泛白。冷白的灯光洒在层层叠叠的棕垫表层，上面的露水还未干透，反射出一丝丝寒光。
小文前腿脚跟放在海绵垫上，后腿的胯部被教练用双手死死的向下压着。她的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的绳索一般。
而一阵阵韧带撕裂的疼痛把钝刀，反复切割摩擦着她的肌肉与筋膜，她咬住下唇，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汗水的咸涩在唇边炸开。
“膝盖不要歪，伸直贴地，肌肉放松伸展。”教练的声音贴着耳后传来，呼吸间带着若有若无的苦艾味。他的拇指突然按住她后腰的某处穴位，力道重得仿佛要碾碎骨头，“竖跨韧带绷得太紧了，你之前就是在市里这样训练的吗？明明能拉升到180度以上。”
镜中倒映出小文苍白的脸，额角的青筋随着每一次按压突突跳动。她的意识深处蜷缩成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发誓，下辈子投胎绝对不要再到小米这样的体育分子身体里……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训练！”
“别动。”小文的潜意识像一张绷紧的弓，仿佛在警告她。“她在摸我的旧伤。”
好不容易熬完韧带基础部分，接下来的把杆练习小文想着，总该比韧带部分要好的多吧！当她踮起足尖，完成单腿侧吸腿转的动作，把杆突然传来细微的颤动，本该流畅衔接的阿拉贝斯舞姿卡在半空，膝盖不受控地一软。
“停！”教练的声音划破场地的上空。她大步跨上前来，单手捏住她的脚踝向上猛提，“这个动作小米，你都练了八年，闭着眼都该站稳了。”
剧痛从跟腱直窜后脑，小文眼前炸开一片金星。教练的手指顺着她小腿肌肉纹理滑动，像在检查一套精密设备一样：“肌肉记忆不会说谎。你落地时脚尖外撇了5度，这是新手才会犯的错。”
终于，在连续训练数小时后，教练终于让中场休息，小文赶紧跑进更衣室，一进门便瘫坐在侧面的条形椅上如烂泥一般，愣是扶不起来一丁点的。
排风扇嗡嗡作响，小文把脸埋进冰袋，任由寒意麻痹肿胀的关节。镜中忽然闪过一道虚影，小米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刚才摸的是小米十二岁跟腱断裂的位置，那道疤应该早就消了……她怎么能这能么精准找到小米的旧伤位置？”小文觉得回寝室后有必要跟四个队友好好回馈下今天教练的这些行为，看她们有没有什么专业的分析。
晚上8：00
加练的灯光把影子钉在墙上。小文重复屈伸练习着上半身的波浪组合动作，掌心在把杆上早已磨破的皮肤此刻拖出一道似有若无的血痕。教练抱臂站在阴影里，记录板的金属夹随着计数声规律轻响：“第三十七次，水平转腰太过僵硬，不流畅，高度比标准值高了5公分。”
“我……喘不过气……”小文悬在半空摇晃，汗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
“省赛预选的时候，你可是顶着39度高烧完成了所有基本功测试项目，包含把杆芭蕾基础。”教练突然抓住她的腰腹，手指陷进紧绷的肌肉，“告诉我，你现在这个状态，发挥出了当时几成的水平？我该让你是走是留？”
窒息般的压迫感从腹腔蔓延，小文在眩晕中看见镜面折射出她与教练同在一处的画面，她与她的脸贴的那样近，近到几乎诡异的画面，而在教练的瞳孔深处仿佛又与她的不用，浮着两点晶莹的幽蓝光泽，像是深潭里浸泡的玻璃珠。
正在周遭都静到只听得见彼此心跳的时候，小文锁骨处的星轨图腾突然发烫，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光弦在皮下疯狂震颤，仿佛要冲破皮肤与那两点蓝光呼应一般的活跃起来。
小文只觉得两眼顿时一黑，便像被什么催眠一般，两眼沉沉的睡去。
理疗室的艾草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小文趴着任针灸师扎满后背，银针却在触及某处穴位时突然弯折。
“这怎么回事？”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你这里怎么会如此僵硬……连这么深的银针都能给我弯折了。”
门帘猛地被掀开，教练的身影截断后半句话。她拾起那根变形的银针，指尖摩挲着泛青的针尖：“给她百会穴偏移半寸，气海穴有淤结，上电疗。”她却突然俯身贴近她汗湿的后颈，“夜里会听见另一个声音吗？比如……有人教你怎么控制呼吸节奏？”
小文的脸颊死死贴在理疗床皮革上，冰凉的触感却浇不灭后背炸开的战栗。镜中闪过小米惊惶的虚影，她正疯狂摇头：“没，没有！她在套话小米，别回答！”
而就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这个周教练又仿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离开。
但小米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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