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一进门就有个大厅。
黄雅梅妈妈的遗像,高悬于灵堂中央。
正中规整的摆放着灵柩,前方四方桌子上依次摆放着排位,蜡烛,长明灯和一些供奉的贡品。
大娘人缘还算好,老城往来亲朋好友,都是从生产队那会儿就认识,从小相处到老,一块上学一块干活的旧相识。
纷纷鞠躬默哀,磕头送别。
哀乐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和着黄雅梅撕心裂肺的哭嚎:“妈,我对不起你啊,妈怎么就走了......女儿不能没有你啊!”
刘桂芳眼泪软,一看亲家母墙上憨态可掬的音容笑貌,眼泪“唰”地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也不知谁他/妈选的,挑了一张大娘年轻时风华正茂的照片。彼时策马奔腾,不知人间疾苦。和灵柩里布满皱纹死挺挺的遗体形成鲜明对比。看的怪让人唏嘘。
“他外婆,你怎么就走了......”
炎幸乖乖的,跟着磕头的队伍三鞠躬。
排到她,就见着黄雅梅扑在灵柩前,哭天抢地嗓门儿盖住了哀乐:“妈啊,你怎么就没了......你怎么就没了啊啊啊!!!!!!!”
“......我爸走得早,妈你也走了,你说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耀祖受了委屈,您还没来得及给外甥报仇就没了,我这一肚子冤屈,可怎么排解啊!!!!!!”
炎幸看着电影学院教授级别的演技,鞠完躬准备走人。正寻思回头吃席的时候找机会解释,就听见邻居大娘们嘁嘁喳喳,小声嘀咕。
这几个平常都是和黄雅梅一块打麻将的,个顶个的厉害。昨晚听黄雅梅说了大娘心肌梗塞的诱因。现在对炎幸如临大敌。
“小黄,你别哭了。你哭死了,这罪魁祸首和没事人一样呢。”为首的王大娘安慰着。
“桂芳姐,我可得说道说道你,你看你把闺女惯成什么样了,没教养成驴了。泼她侄子打她嫂子。”张大姨说:“你脾气太好了,让她蹬鼻子上脸。这要是我闺女敢对我这样,我一个巴掌早扇过去了。”
“就是,你但凡管管招娣,能出事吗?这黄老婆子能被气死吗?”
刘桂芳抹不下脸,急得直拽炎幸让她解释清楚。
“大娘,你们什么意思?”炎幸停住步伐,装傻充愣:“你们的意思是黄大娘的死和我有关吗?”
陈家嫂子不耐烦道:“怎么和你没关系了,你拿水泼你侄子扇你嫂子巴掌,人当妈的一听孙子闺女受了委屈能乐意吗?还没找你理论呢,就一口气没憋上来,人没了。”
“你十岁八岁的还能说不懂事,你都二十了,这都算杀人了。”
黄雅梅念经一样趴在灵柩上,滴不出来多少泪,扯着嗓子干嚎。看客越说她嚎的越委屈:“妈,我对不起您,早知道,就不和您说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该走的另有其人啊!!!!!!”
“别嚎了!”炎幸冷笑一声,二话不说,走上前,关了哀乐。“黄雅梅,我给你留面子,你还跟我玩上恶人先告状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在一众老太太老大爷目瞪口呆吓得后退中,炎幸双手合十:“大娘,无意冒犯。我只是只是想在最后,让您知道这件事真正的来龙去脉,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让您死的明明白白。还请您原谅不要来找我。”
下一秒,她打开翻盖手机,音量开到最大,调出录音,将手机放到遗像旁边。
炎耀祖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灵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穿裤子!”
“妈妈,小姑不要脸!不穿裤子!!!!!”
“小姑不要脸!!!!!!”
“炎耀祖,出去,这里是女厕所,你是男生不能进来。”
“我要看你上厕所!”
“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和你说人话的时候,滚。”
“你不穿裤子!不穿裤子!”
“人多少家长出门上厕所孩子都带进来了,就她那毛病惯的。怎么,你炎招娣在厕所干什么脏事怕看啊?耽误你生意了?我还嫌脏了我儿子的眼呢!”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卖多了看谁都像卖的?”
老太太们听完,你看我,我看你。灭了拉帮结派的嚣张气焰,愣在原地。
“......小黄,这什么啊?这说话的是你家耀祖吗?”
“听声音像,这怎么回事......”
“后面那是你的声音吗?”
炎幸看着黄雅梅,接过话茬。看向这些看客:“你们听到的版本是我不是人,欺负小孩莫名其妙泼了我侄子一脸冷水还打我嫂子是么?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刘桂芳反应过来。再怎么骂炎幸嫌她不争气,也是家事,闺女被欺负到头上,她也不能吃哑巴亏:“小黄,这就是你说的我闺女欺负你?泼耀祖是不对,但你的话说的更难听,什么叫我闺女干脏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就是,说人小姑娘是卖的,也太难听了。”
“是啊。而且我听声,是你先打的人家啊,怎么成了人家先打你了。”
“妈,我不是......”黄雅梅很是没有面子,她怎么也没想着炎幸录了音。此时百口莫辩,拧着眉头,半晌挤出来一句话:“炎招娣,这是我妈灵堂!你要闹给我滚出去!”
炎幸以牙还牙,毫不退让:“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灵堂。把你妈气死的是你自己,你才是那个杀人犯!”
——
“这日子过得真没出息!真没出息!”
“真是的,这个黄雅梅。孩子不是我们家的还得给她样。她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个泼妇!根本就不讲道理。武军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回来之后,刘桂芳半晌气都顺不过来,气的中午席都没去吃,招呼都没打直接回来了。在桌上边摘生菜边嘟囔。
“谁让我哥不能生啊。这别说生儿生女老爷们儿是关键,到我哥这儿直接生不出来了。”
刘桂芳眼一瞪:“你说什么?”
“......”
“我说,我哥也不是个善茬,自己的丈母娘没了,连人影都没见着。”炎幸立刻改口,抖掉菜上的泥,规规整整放进菜盆里。
昨天她终于打通了炎武军的电话,换来了一句在外地要钱,业务繁忙,这几天回不去。活生生拖到葬礼结束,都没露面。
刘桂芳不乐意听了,她眼里的炎武军,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三从四德温润舒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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