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亲密程度远超正常兄妹。
不止敖奕晴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姜雨竹亦是如此。
男人粗心眼不会想太多,尚不成熟的女生会依赖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
女人敏感多思,细腻的内心会联想更多。
但,多思多虑,同样是女人致命的缺点。
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
在大众眼里,她拥有幸福的家庭。她在答应江渊求婚前,曾苦思一夜,不生孩子会让她有遗憾吗?
她纠结了很久,那段时间她常常关注身边的亲子家庭,发现他们的幸福程度取决于孩子乖巧与否。
孩子乖点,她看着还挺温馨的;孩子一旦哭闹,她觉着脑壳都快要炸开。
有天她在医院听到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聊天,她们言语充满羡慕,羡慕那个一辈子没有生育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一辈子没受过生育之苦,却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只因她的继子继女孝顺有钱,让她的养老生活,幸福舒适。
刹那间,同辈妄图同化她的魔咒,长辈频频催孕的洗脑,瞬间瓦解。
其实她们也不想遭罪,她们只是怕年老后无人照顾。
不生育对她有影响吗?
会让她失去一次上手术台的机会。
会让她丧失一次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机会。
……
她这样安慰自己,很快释怀,答应江渊的求婚。
对于姜雨竹来讲,这个家是完美的,行彦事业有成,漓雾乖巧懂事,丈夫全力支持她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话,会继续维持下去。
晚上十点,姜雨竹帮姜漓雾整理床单,用手轻轻抚平褶皱,问:“漓雾,你知道这次出游的目的吗?”
不是因为祝贺妈妈项目即将告一段落并且庆祝她结束高中生涯了吗?
姜漓雾看妈妈脸色不好,没吱声。
“是为了给你哥哥介绍对象。”姜雨竹把上午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一遍。
姜漓雾抱着抱枕,神色有些落寞,微微点头,而后侧过脸,看向舷窗外深邃浓稠的夜色,大海随着天空颜色变化,现在也是黑色的。
“所以你呀,可不能再缠着你哥哥了,不然怎么给他们俩制造空间单独相处?”
-
抓猫。
是江行彦此行的目的之一。
前些时日,某些人会开出一条门缝,观察四周,听见他的脚步声后,猛地用力关上门,巨响的关门声让他想无视都难;他停下车,才踏进客厅,就能瞧见一抹倩影飞速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半夜某人渴了,下楼倒水,看到他在客厅办公,一副见到鬼似地尖叫一声,立马落荒而逃。
刻意逃避。
这四个出现在江行彦脑海。
江行彦冷嗤,青春期的小孩,脑子都有病。
譬如现在。
草莓味的雪糕,蹭到他白色短袖衫上。
江行彦嫌弃地睨了眼袖口上粘稠的液体,混着一股清甜香扑入鼻尖。
“对不起。”姜漓雾嘴上这样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紧张地拿纸帮他擦,脸上也没有一丝愧疚之色。
“然后呢?”江行彦眸底深处蕴出凉薄的笑意,“你怎么不说下一句?”
姜漓雾不解抬眸望着他。
"说你下次还敢。"
姜漓雾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两天,姜漓雾确实没少“冒犯”江行彦。
吃蔬菜沙拉时,叉子会倾斜,番茄崩到江行彦鞋上;姜漓雾挨着江行彦吃饭草草了事,着急起身,拿餐纸巾擦嘴时,没注意纸巾被酒杯压着,猩红的液体溅到洒到江行彦裤子边缘。
姜漓雾讷讷,顿了顿,“你能不能不要用恶意的想法揣测我。我没有那么多坏心思,我只是笨手笨脚的,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这话落到江行彦耳朵,被他曲解成:谁让你挨我那么近的,你活该。
江行彦哂笑,“你的意思是,我要在我的游艇,躲着你,是吗?”
游艇名叫“Slipstream”由挪威VARD船厂花费18个月舾装而成。姜漓雾高二就开始念叨想乘坐“Slipstream”出海游玩。
交付那日,船厂将游艇智能钥匙寄给姜漓雾一份,上面印刻着姜漓雾的名字缩写。
这次出海,姜漓雾除了求他帮忙出具游艇登记证书、保险单外,还顺便请他支付了停泊费和维修清洁费。
哦。
花他的钱,坐他的船,还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财迷除了知道享受生活,其他时候都在没心没肺地犯蠢。
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姜漓雾圆圆的脑袋上扎着可爱的丸子头,卷翘的睫毛扑朔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蠢事。
姜漓雾余光瞥见敖奕晴审视的目光望来,她感到不适,仿佛脚底有针在扎她,让她迫不及待想逃离,她没好气地嘟噜道: “那你在你的游艇,为什么要躲着奕晴姐姐?”
闻言,江行彦溢出短促的笑声,“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他虽在笑,但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姜漓雾顿时心虚。
江行彦往前一步,逼得眼前的人被后退。
咸湿的海风拂过,那股清甜的气味,萦绕在两人周围。
风一吹,原本宽松舒适的裙子勾勒出女孩的腰肢,那腰有多软有多细,江行彦知道。
在姜漓雾后退不小心碰到椅子,差点摔倒时,他一把扣住姜漓雾的腰,俯身凑在她耳边,“别告诉我,你知道那老头的目的,你还想撮合我们?”
被质问的人,选择沉默。
江行彦难得好脾气,松开她。
姜漓雾趁机溜之大吉。
他站在原地,乌沉沉眸子地盯着她的背影,眼底阴翳渐浓。
安静观察的敖奕晴抓准时机,想上前搭话。
有人却抢先一步。
“江行彦!”江渊暴怒地冷喝,“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游艇二层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去除繁杂装饰,布局简约大度,诺大的窗户视野极好,将大海的美景尽收眼底。
江渊指间的烟燃到尽头,烫得指尖一缩才惊觉。烟灰缸里早已堆起小山,烟头七歪八斜地伫立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江行彦才不慌不乱地推门而入,落座在江渊对面。
闻声,江渊抬头望去,发现江行彦发尾微湿,应该刚洗完澡,还换了身行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江渊捻灭烟头,问。
“您说。”
“你大伯刚才打电话,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
江行彦不以为然,“所以?”
“江行彦!”江渊拍案而起,指着江行彦骂:“你装什么糊涂?”
“江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我和你二伯父交好,你偏偏和你大伯父亲近!你大伯父和二伯父为了家产争得你死我活!”江渊气得手哆嗦,“现在你二伯被驱逐去智利!你抱着你大伯大腿躺赢就完了!可你偏偏!”
“你偏偏又和你大伯父不对付!你是想断了咱们家所有后路吗!”
“有你的和润医药在,你害怕咱家没后路?”江行彦冷嘲道。
“说什么呢,你这个臭小子!”江渊脸色一僵,又道:“我现在努力想和你大伯父修复关系,你不能毁了我们这个家!你给我记住,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不就是搞黄表哥一个项目吗?多大点事。”江行彦将双腿随意架办公桌沿,皮鞋在木纹上磕出轻响。
他斜倚在皮质转椅内,半边身子探向桌下,拉开右侧抽屉,两指捻起一支深褐色雪茄,剪茄利落、点茄从容,他深吸一口,笑道:“你要是眼馋,我也可以搞黄你的项目。”
儿子当面损他,江渊脸色铁青,心知眼下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很快戴上慈父面具,语重心长地劝说:“我是为你好。瑞士那个项目,我知道你心生不满,但这个决定你爷爷都拍板了,不可逆了。你跟你大伯的儿子过不去,不就是跟你大伯过不去吗?忍一忍吧!”
“凭什么?”木制混着皮革的焦甜味从江行彦指尖的雪茄袅袅升起。
又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和语气。听得江渊心中直冒火,不好发作,只得以利相诱,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知道你想要巴尔博亚港口,只要你收手,把雾山的项目还回去,等祭祖的时候,我去求你爷爷,把巴尔博亚港口给你。”
江行彦15岁进入孚瑞集团学习,16岁就被派往鹿城负责当地纺织企业收购案。期间,他积极对接鹿城的政/府部门、企业及相关机构,协调各方资源,使收购案的各项工作推进顺畅无阻。
鹿城可以说是江行彦事业版图的第一个根据地。
他最擅长拿捏人心,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在江渊一众私生子里脱颖而出,他聪明独立,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将利益最大化。更难的是,如此优秀,还是不卑不燥的性子,在孙子辈里深受江老爷子喜爱。
但好景不长,就在江行彦完成第一个收购案后,行事变得乖张狠戾。他开始广泛交友、笼络人脉,培养势力,逐渐渗透江家和孚瑞集团。他的羽翼渐渐丰满,强大到让江渊忌惮。
不过,每个孩子对江渊都是有价值的,尤其是养在身边的。
不到必要时刻,江渊不会轻易舍弃。
“一周内。”江行彦懒懒道。
“半个月!”
“四天。”
江渊咬牙,“可以!”
江行彦笑了,他确实有足够的把握,目前审批的人,绝对服从他的指令。上面的人,因为近期官方开展正风查贪行动,不敢轻举妄动。而下面的人,仗着山高皇帝远,只要钱到位,胆子大得离谱。
目的达成,江行彦没什么要说的,将雪茄放置在烟灰缸上,任它自行熄灭。
临走前,江渊提醒道:“江行彦,你记住,要不是我把你从美国贫民区领回江家,你早就烂在泥巴里了!”
“我领你回来,是让你帮我讨你爷爷的欢心,不是让你惹事的!”
江行彦冷笑,对上他的视线,“那是,您要是还能生,也不会接我这个私生子回家。”
说罢,他不顾江渊脸色阴沉可怖,转身离去。
出门后,江行彦拨通电话,“阿良,告诉老张,可以批。”
古良安应下。他明白雾山的项目,Boss从开始压根没想拿下。搞这么一出,完全是因为江家人都知晓他的脾气,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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