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后榆尘发现那小少年变得忙起来了。
寻常时那小少年就像只好动的小狗,睡醒就得发出点声响,左一句小鱼,又一句小鱼的。
那小少年倒是会挑时间,寺庙诵经时间就是跟偏院的小草讲话也没上来讨没趣。
啧,委屈巴巴的小狗。
榆尘想,左右下次没事的时候教他诵段经吧。
那小少年就这样一直神神秘秘的忙活到了元宵节。
他甚至仗着榆尘看不见,在林子西边圈了块地出来。
对此,榆尘也就随他去了,总归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到元宵节那天,白术突然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那天他难得起了个大早,醒来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就是看不见榆尘也猜到那小少年前段时间多半是在为元宵节做准备。
想到那小狗紧张到来回踱步的样子,榆尘莫名想恶趣味的逗逗他。
和他相处总是这样,他总能轻而易举挑起榆尘性格中最后一点恶劣因子。
从十三岁到寺庙起,她就把之前那个会撒娇、爱闹腾的小鱼彻彻底底地丢了。
与其说寺院中那些人厌恶她,倒不如说他们畏惧她。他们觉得榆尘不像个人。
方丈早前就劝过她,劝她放下过往。
可她就像被恶意支配的破布娃娃,放下了,人也就散了。
她近乎自虐的拘着过去的自己,绝了一切喜乐,硬生生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
白术还在院中晃悠,毫无规律的脚步声时远时近。
“小白,过来,给你讲个故事。”
这话很有效地吸引了那小少年的注意。他走来的急,甚至带了阵风吹过榆尘的发丝。
“什么故事?”
榆尘寻着声音大致辨了下白术的方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逗你玩呢,没故事,来教你诵段经。”
还不等他说话,榆尘攥紧了点手上抓的衣服,开口到:
“我抓着你呢,你没机会拒绝。”
榆尘脸上满是坏事得逞,掩不住的笑意。
太鲜活了。
看得那小少年愣了神,鬼使神差地应了句“没打算拒绝。”
两人走到偏院内,各自拿了块蒲团跪坐于佛像前。
榆尘说一句,白术依瓜画瓢照着发音跟一句。榆尘说一句,白术……
不出一刻钟,白·没打算拒绝·术睡着了。
白术的头第三次撞到边上的柱子,发出“哐当”的声响后,榆尘加重语气叫了声白术。
那小少年听见有人叫他,半梦半醒间脱口而出了句“南无飒哆喃(nā mó sà duō nán)”。
得,老半天就学会这一句。
榆尘忍着一脚把他踹醒的冲动。
呃,没忍住。
那小少年被踹醒后委屈巴巴地控诉自己昨晚没睡好,为元宵节……
元宵节?啊,在这等着呢。
果然,那小少年下一句就是“小鱼,带你去看个东西呗。”
白术领着榆尘一路走到林子西边。
林子西边刚好有块不大不小的空地,边上斜栽着几颗竹子。
白术在空地中间架了琴,边上摆了两把小圆凳。
硬要说的话倒真有几分风雅意境。
白术抬手随意拨了两下琴弦。
生涩、毫无章法的琴调顺着林间风一闪而过。
听见这声音榆尘愣了几秒。
白术不会弹,所以他只是随意拨弄了几下,声音一晃而过。
但榆尘无比确定这就是琴声。
想想少时最讨厌的就是练琴,今天躲明天逃。
寺庙十年,孑然一身。
一思索,发现父母留给自己的念想竟然也就只剩那几首母亲自己谱曲的琴调了。
榆尘想弹上一曲,可一抬手竟又升起了点近乡情怯的情感。
一股莫名其妙的烦闷占据心头。
是了,弹琴作甚?
父母不在,自己又弹给谁听呢?
那小少年先开口说:“小鱼,今天元宵节,你弹首琴给我听听呗。我记得你小时候会的。”
榆尘想直接拒绝他,话到嘴边一转,就变成了“我弹得不好,很久没弹过了。”
这话说的,仿佛只要那小少年开口夸她几句,她就愿意弹了一样。
榆尘突然想到那只叫小白的狗。
那只狗大概是在小白术走丢两个月后捡着的。
那年她才十岁,闹腾得紧。
附近的小孩或多或少都被她欺负过,平时见了她都得躲着走。
只有被娘亲捡回来的小白术,小小只的,被欺负了也不生气,软乎乎地叫她“小鱼姐姐”。
虽然才相处了两、三个月,她却实打实的把白术当做自己最好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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