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辞也在变相突发的瞬间绷紧了身体,握紧软剑便要冲上去,被池畔拦了下来。
池畔轻挥衣袖,一道由细碎的雪花组成的屏障包裹住了三人,将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阻隔在外。
她足尖轻点地面,眨眼至卫青濮身边,也没做什么防护,直接动手封住了他的几处穴位,示意他坐下运功:“没事,别担心。”
在虫子进入身体的那刻卫青濮的心都凉了,悲壮地以为今天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太子爷的千秋大业自己只能参与到这里了,猛然听到池畔的话,还愣了一下,想着神女是不是看自己可怜安慰自己的。
于是卫青濮肿着一张看不出原样的脸,脖子粗肿,声音悲伤而又含糊不清地道:“神女大人,属下虽和您只见过几面,但能看出您是个心性至纯之人。属下今日即将亲赴黄泉,斗胆有一事相求。”
卫青濮抽了抽鼻子,跪了下来,郑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哽咽:“属下年长太子殿下九岁,跟随太子殿下多年,知道他这么些年来的不易和隐忍,也一直是拿他当亲弟弟一般看待的。虽然心思计谋略微深沉了些,可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少年。属下不知您还会在人间多久,但求您尚在皇宫时多多帮衬太子殿下,不要让人害了他去。”
程念辞也在刚刚大步跑向了两人,听到卫青濮的话后脚步顿了一下,焦急的面色隐隐带了些其他的情绪。
池畔没接腔,她沉默两秒,道:“倒也不必。你这架势倒不像让我照看你弟弟,像托孤。这东西对人体无害的,鼓包一会儿就消肿了,我说没事不是骗你的。”
卫青濮抹了把眼泪,闻言,惊讶地抬头道:“无……无害的?”
“嗯。”池畔捞了把碎雪,指尖轻捻,均匀地洒落在卫青濮的头顶。
雪花从指尖落下的瞬间就变成了金灿灿的光点,像是把阳光抓在手里揉碎撒下去了一样。
卫青濮只觉得头顶一凉、身体一轻、灵台清明、五感都灵敏清晰起来。他盘腿坐好,将内力在身体中循环周游几圈,皮肤上的肿块缓缓消散,原本正常的面容露了出来。
程念辞盯着他的脸,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池畔将指尖从屏障中伸了出去,夹了一只进来。
虫身遍体呈现深绿色,依附于树木的枝干上完全认不出来,只像是寻常的苔藓一样。如若不是它们自己突然从绳子的伪装中现出本形,就连池畔也发现不了端倪。
池畔将活蹦乱跳想把口器触碰到她皮肤的虫子放到了程念辞眼前:“这是风靡京城的胭脂‘绿颜’的原材料,后来便也被这么命名了。绿颜虫碰人便会化成一滩水融入身体,皮肤对应处会鼓起一个小包,会有轻微的刺痛感,片刻便会消下去。把这种虫加进‘绿颜’,更利于胭脂脂色的吸收,能更好地贴肤,还会让人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不过这种虫生性温和,不喜近人,不会像这一批一样这么暴躁的。”
程念辞用剑柄轻轻地戳了一下虫子的口器,被它“咔擦”一口咬了上去,紧紧地叼着剑柄不松口:“绿颜?那个方子失传近三百年了,书本上说是因为制作材料太过稀缺,久而久之这个方子就被淘汰了。”
“失传了三百年了?”池畔诧异了一下距离她上次来人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她也不感兴趣,就没接着问。
她挥了挥衣袖,屏障外飞舞的绿色虫子瞬时全都冻结起来,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块悬浮在半空中:“你们两个把这些东西找个容器装起来,我去看看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失去了绳索的桎梏便都摔倒在地,浑身发抖地蜷缩在雪堆里。
夫妻中的女人眼神浑浊、模样疯疯癫癫的,躺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着。男人双唇发紫,裸露在外的双腿呈现出坏死的黑色,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见池畔靠近,男人声音微弱、虚弱万分地道:“多谢……这位大人搭救,草民感激不尽。”
池畔毫不客气地接下了道谢,一没把他们扶起来二没给他们件厚衣服,不干人事的直接问道:“你叫什么?谁把你们绑在这里的?”
“草民刘存。我们是被——”刘存忽然咬牙切齿起来,“是被大牛爹娘抓起来的!”
“这条河不是你们这儿的禁忌吗?他们怎么敢靠近河流甚至进入竹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的程念辞问道,“还有那个绑你们的绳子,此虫消失百年都没被人找到,大牛爹娘是怎么找到的?”
“他们没有从河流的桥梁上过去,饶了好大一段路,才把我们夫妻二人送进了这片竹林,用这个奇怪的绳子绑了起来,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得到这条绳子的。”刘存牙关打着颤,声音越来越小,“草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给我夫人……披件衣服?”
池畔看着程念辞,程念辞盯着池畔,两人都直勾勾地明示着对方把自己的披风脱给他们夫妻二人,谁也不肯动手解扣子。
片刻后,两人再次动作一致地看向了刚结束打坐运功走到他们身边的卫青濮。
卫青濮:“……”
又来?!
池畔的小破披风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她不喜别人触碰。程念辞纯粹是怕冷、非常怕冷,让他脱下自己的披风站在冰天雪地里直接能要他半条命。
两位主子都娇生惯养的,只有卫青濮这个粗糙的习武之人不怕严寒,把自己的厚实披风披盖在了刘存夫妇二人的身上。
卫青濮披盖的缝隙,程念辞小声问道:“此处危险,为什么不把他们带离此地再做询问?”
池畔反问道:“我们还未震慑住他,阵眼万一耍什么花招带我们入了死门怎么办?”
“那还是算了。”程念辞立刻站直身体。
安静地等刘存夫妇身体恢复热量,池畔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此河被传得神乎其神,附近方圆十里的人家都知道归氿河邪乎,大牛爹娘怎么会靠近这里的?”
刘存握着妻子的手,哈着气儿帮她取暖:“我知道大家都害怕这条河,我们这儿的野史还传闻历史唯一的女皇帝就在这里当水鬼,但是这条河压根儿没邻里乡亲说得那般邪性,我们家在河边洗了这么些年的衣物,家里的小菜园也是从这里挑得水,都没问题的,才会一直用这条河里的水。最开始那些说归氿河的水不能喝的人都是家里亲朋喝过水之后病了,后来传得人越来越多,大家就都不敢靠近了。”
池畔道:“河水不能生饮,喝了闹肚子染风寒都是轻的。有的小孩子身体不好,严重的话可能会丢掉性命。那么——你提到的大牛爹娘,为什么要把你们绑在这里?只有他们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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