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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小说:

故人不旧

作者:

草木何求折

分类:

穿越架空

程念辞雪白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神女阁顶部的时候,原先恍若时间静止的亭阁重新流动起来,寒风呼啸穿亭而过,刚刚还有些暖意的亭阁温度骤然下降,池畔略有温意的指尖重新冷了下来。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指,随意挥了下手,石桌上凭空多出来了一锅正在熬煮的药炉。

池畔将手指贴近药炉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这个火候应该差不多,随后便静默地坐在了石凳上,抬眼望向了天色渐明的京城东方,沉静的眸子里倒映着天边的金色光芒。

如果她愿意,天下间几乎所有的事情在她眼中都不会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卜一卦的功夫,她想知道便知道了,而且探寻这些天机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损伤——至少平安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个证据。

但池畔很少这么做,最多也只是看天下局势纷繁不明算上一算而已,其余多一点点的事情——连下一任皇帝是谁都懒得知道。

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她压根儿懒得管过多的闲事,世间大部分俗事跟她都没什么关系,自己根本没心情知道那么多别人的秘密。但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

池畔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藏悲山顶,奇门一起,她便是天下之事尽数在握的局外人。她知道大平最后一任帝王的荒淫、清楚连年干旱造成数万流民的死亡、提前知晓外族来犯和未来会发生的任何一切事。

可当自己入世现身之后,见到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黑到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身子瘦小的成片的骨头都浮现在薄薄的衣料上,肚子却因为吃了过多草根树皮鼓鼓囊囊的,用着极其惊喜尊崇的目光跪拜着施法降雨的自己,口中念念有词祈求她保佑染了疫病的阿妈平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也没几日活头了。

池畔这才触摸到了“数万流民死亡”的真实。

自己亲身去经历史书上记载的短短一句话的内容,去做一个局内人,和脱离凡尘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程念辞说她的凉薄。

虽然入了红尘,可池畔更多的是想去学习观摩人是如何的,而不是真正为天下忧心,她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无悲无喜地注视着展开的画轴中人物的一举一动。

池畔喝完程念辞煮得一壶茶,等待药炉的过程中一拍脑门,突然想起自己带阿溪回神女阁是为了给他也顺便把把脉,结果还没来得及提起阿溪人就离开了。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

燃烧的火星接近尾声,药炉滚烫,池畔大致感受了一下药物燃烧的气息,又观望天色掐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结果左等右等,也没见卫青濮的人影,当下就愤愤不平起来。

怎么阿溪答应过别人的事情还能食言呢!

池畔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把药炉拿自己从没还给宫女过的餐盒一装,干脆亲自跑一趟,心里还是不高兴着。

阿溪说话不算话,她才不这样。

程念辞离开神女阁后并未返回东宫。

他走得远了,才朝自己离开的方向回头瞥了一眼,眼神阴沉沉地盯着神女阁最顶端的位置。

为了宫廷深处所隐藏的这个秘辛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她却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

池畔根本无法拉拢掌控,光是神女这个身份就是个不可控的变数,让卫青濮见过她之后还是停止没必要的来往比较好。

呵,神女。

到了御书房前,程念辞才收回了思绪,稳步上前,对着门口立着的福公公微微点头,温声道:“烦请通报一声,孤有事要见父皇。”

福公公是定远帝身边的大太监,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玩儿得那是一个顺手,所作所为全向历代史书记载的祸乱朝纲的奸臣官宦看齐。平时被捧得太高,收受贿赂扣押奏折的事儿没少干,慢慢的竟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下人了,对着朝堂臣子和后宫妃子也有一副颐指气使的小人模样。自然,对定远帝向来不喜的大成太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福公公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太子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和当初定远帝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看见程念辞也没摆出多尊敬的姿态,操着尖细的公鸭嗓,慢慢悠悠地道:“呦,太子爷来啦。圣上正和七皇子商议要事呢,吩咐了任何人来都不得打扰,老奴也不敢冒然进去,您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程念辞想到昨晚御花园的情形,心下也对程封来这儿的“商议要事”了然不少,于是眉目温顺地道:“孤便在此等一会儿吧。”

福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便辛苦太子爷了。”

大成京城地偏北方,冬季寒冷多雪,程念辞在御书房前站了半天也没等到程封出来,一直没断过的雪花把他的靴子都埋了起来,冰冷的触感直往脚踝处钻,脚都冻得发木。

可能是因为夏季出生的缘故,程念辞天生畏寒,冬天如非必要连自己的卧房都不想出,暖炉烧得旺盛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卫青濮热得直冒汗,每次出门再被冷风一激,免不了要受风寒。还是时间长了卫青濮自己的身体都适应了,才免受了喝汤药的苦。

程念辞昨晚去粉桃楼就没穿太厚,想着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谁知遇到池畔后还在那儿留了宿,一大早回来他又要去处理昨晚抢花魁的事情,给父皇提前上上眼药,省得上朝之后被右相和工部侍郎那两个老不死的先发制人阴阳怪气,也就没回东宫套衣物。在这儿站了半天,寒气止不住的直往身上贴,程念辞的手掌都冰得没了知觉。

程念辞呼出一口气,正想着怎么告退的理由,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拿着。”池畔动作粗鲁地塞了食盒到程念辞手里,同样冰凉的手指捏起了程念辞的手腕,细细地感知了一下脉络,丝毫没理会震惊在原地的福公公。

福公公完全傻眼儿了:“神……神女大人!您,您这——”

池畔懒得回话,安静地把了会儿脉,末了,才松了手指:“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毛病,除了有点儿肾虚之外身体很好,回头我找个方子给你补补。你三个时辰后来找我拿,我要去找一下药材。”

程念辞刚开始错愕地接过餐盒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低头平静地看着给自己诊脉的池畔。听到她的话后,哑然片刻,才干巴巴地道了谢:“多谢,有劳了。”

池畔也收回了刚刚一直不开心的小表情:“我还以为阿溪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呢,既然有事耽误,也是情有可原。”

福公公震惊的完全呆在了原地,甚至连“阿溪”这个陌生的称呼都没注意到。

神女……和这个不受宠的太子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程封恰好从御书房出来,刚踏出大门一步,就看到了昨晚脸色差的刚打了程念辞一顿的神女大人今天就和他的好三哥并肩站在一起,姿态略微亲密。

愣了半天,书房内的定远帝看着还卡在门口没离开的程封,皱眉不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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