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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小说:

白月光什么都好,除了

作者:

爱因斯酊

分类:

现代言情

来到梦境的第三个月,

如果不去刻意回忆现实生活,那么可能真的会以为那里才是梦,而现在的梦则是现实。

虚实交加,让人很难分清其中真假。

萤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大多数时候她都懒得去思考之后会发生什么,专注于当下,望着某些不停流转的事物发呆,去幻想许多不可思议的平凡故事,这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所以说,她也仅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类,怎么会遭遇如此可怜的不幸呢?

这里是一座遗失于世界之外的孤岛,一个古老神秘又肮脏的大家族,拥有数不清的财宝与华服,还有众人钦羡的无上地位与荣光。

大树的树根无限蔓延生长,汲取了生命与血液,在如此光鲜亮丽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阴沉沉的乌云遮掩了正片天空,让人感到喘不上气,闷热天气里夹杂着潮湿雨气。

她手捧一杯热茶,坐在檐下等待着雨落。

此时梅雨季即将结尾,院子里掉落一地的梅子无人在意,就这样渐渐腐烂,发出酸臭气息,黏在木屐上,走遍整座庭院。

小怪物穿着洁白和服,他坐立不安,直勾勾盯着低飞的蜻蜓,眼里全是渴望。

“去玩吧,顺带把树上的梅子摘几个下来。”萤放下茶杯,为这只野兽松开了锁链束缚。

学习能力非常快的小怪物已经差不多可以听懂人类语言中的大半,只不过还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说话像是野兽在打呼噜。

从嗓子里发出点儿似是愉悦的声响,小怪物赤脚跑到院子里,那四条胳膊从宽大衣袖中露出来,灵巧敏捷地抓住几只蜻蜓,用最残忍天真的方式折断蜻蜓的翅膀,然后——

塞进嘴里吃了下去,

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音。

在进食时会呲牙观察周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表现出更猛烈的攻击行为。

那身洁白和服沾染了泥点与梅子腐烂的果肉,变得脏兮兮,再无最初模样。

无论怎么管教,都还是那个怪物,一如既往。

“姬君为何要在一只不通人性的野兽身上,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呢?”

医师将纸伞放在一旁,用某种堪称玩味的目光欣赏完整场演出后发出如此疑问,可惜姬君并未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

真是,利用完后就把人随意丢弃,这种行为可不好。

跪坐在姬君身侧,医师慢悠悠为对方斟了一杯热茶,用手捻起一块和果子,递到姬君嘴边。

“请享用。”他笑着说。

姬君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真是...让他为之颤抖,仿佛整个世界的颜色都聚集在这双眼眸之中,像是一只轻飘飘、似梦般的蝴蝶。

刹那间,雨也随之落下,她眼中蕴藏着整个平安京的水雾。

犹豫片刻后,姬君还是赏脸吃下这块由医师精心挑选的和果子。

温暖的唇轻轻碰触到冰凉指腹,带来转瞬即逝、近乎窒息的快感,他屏住呼吸,失神许久后轻叹一声,太糟糕了啊。

看着心不在焉嚼着点心的姬君,两腮微微鼓起,撑着下巴,垂眸望向远处发呆,可爱又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一点点抚平她皱起的眉心,用唇细细描摹她的全部。

雨还在下,落在地上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蜻蜓早已没了身影,熟透的梅子果压弯了枝桠,掉进沉寂死水之中,水面荡漾着微微波澜。

一切都极富美与感伤之意,

有只纯白色的蝴蝶落在姬君的漆黑发梢,静悄悄,又翩然离去。

这让多愁善感的医师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喟叹,他似乎过于沉溺于这场似梦非梦的幻境之中。

明明那位姬君只愿留给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留给他一个遥不可及的虚影,可他竟觉得如此美妙。

清酒会有如此醉意吗,还是他的自我麻痹…

医师怀疑自己也生病了,病因是咎由自取,而药方又会是什么呢?

几颗梅子果落在餐盘之中,打破了大雨中的寂静。

姬君眨了眨眼,将目光放在正不停滚动的梅子果上,每一颗都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这些梅子正是小怪物爬上树摘到的,他先是尝了其中一颗,觉得很酸,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于是每摘到一颗,小怪物就咬上一小口,把尝起来不怎么酸的梅子一股脑儿都送给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人类。

不知为何,他不喜欢看见人类露出那样落寞的神情。

只可惜他的好意并未受到尊重与理解,

那些梅子果被医师挑了出来,全部扔在地上,慢悠悠滚落进淤泥之中,脏兮兮的,连同那精心设计的牙印也被裹挟着消失不见。

医师无视了小怪物呲牙咧嘴的无能愤怒,他笑眯眯耸了耸肩,“被脏东西咬过的果子,也会变成脏东西,对不对?”

话音落下,

餐盘中最后一枚梅子被另一只手拿走,

“还是有点儿酸。”萤咬下一口后,如此说。

她揉了揉小怪物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去换衣服吧,现在。”

小怪物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四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从某些角度来看像是只被顺毛的大猫。

接着猛地睁开眼,咬了一口人类的手,咬完还不肯松开嘴,伸出舌头舔舐着渗血的伤口。

“松开嘴,一、二、三。”

命令刚刚发出,小怪物就颤了颤身子,径直跑回了屋里,留下一地掺着泥水的脚印。

“……”

牵起那只被咬破的手,医师打开药箱,一点点敷上了药草,他说:“肆意纵容可不好,现在是被咬上一口,之后被吃干抹净也不是没有可能。”

萤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似乎永不停歇的雨,然后把刚刚咬过的梅子塞进医师口中。

“酸不酸?”她问。

“不酸。”医师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纤细的手指,“不过,你的手似乎更甜一些。”

事实上,医师和小怪物都是一类东西,一个把嗜血暴躁的本性裸露在外,而另一个则是隐藏在心底,大差不差。

萤抽回自己的手,将梅子扔进雨中,

她又开始发起呆,听着雨声,就好像听见了大海的波涛……该怎么出去呢?找到了小怪物,也找到了产屋敷家族的秘密,为什么梦还在继续。

“产屋敷家族还有一位低调的姬君,与月彦少爷是双生子,只不过因着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见人,在下曾和这位姬君有过一面之缘。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您说呢?”

医师再次向她斟了一杯茶。

“她叫什么名字?”萤问。

“舍子哦,取自舍子花,也就是曼珠沙华,一个美丽的名字,不是吗?”

医师起身拿起那把纯白色的纸伞,临行前还送了一件由他亲手缝制而成的艳红色和服,他说——姬君穿红色也会很美,在下期待已久。

人离开了,雨依旧未歇。

萤展开那件和服,不得不说,缝制得相当垃圾。

针脚歪歪扭扭,明明是朵花却被医师缝得像是狗尾巴草,丑得别具一格。上面沾染着不少深深浅浅的血迹,估计是不小心被针刺破的,看起来真是有些笨拙的可爱。

她想了想,还是把衣服收了起来,心意领了,至于其它的再另说。

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怪异的梦了,很快。

萤将最后一口热茶饮尽,她伸出手,雨滴落在掌心之中,然后慢慢滑落。

滴答滴答,

在雨水编织而成的幕布中,她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在窗户后一眨不眨盯着她。

萤笑了笑,友好又礼貌地向好不容易从病痛中苏醒的月彦少爷打声招呼,

“很快,我就会杀死你,那么现在——夜安。”

她转身走进屋内,发梢处的蝴蝶被惊动,挥动翅膀从屋檐下飘过,如同一片纯白花瓣。

最后落在了月彦少爷的手心中,

那里还残留着从肺中咳出的鲜血,蝴蝶伸出喙管汲取他手中的血液,那雪白的翅膀仿佛也染上一点朱红。

他握住这只不听话的蝴蝶——啪嗒,蝴蝶在手中绽放了最美一刻。

那些白色粉末黏在指端,带来无法忽视的怪异触感,他将这些粉末撒入香炉之中,看着徐徐燃烧着的烟雾,他生气了。

此生从未遇见如此无法掌控的事物,这位贵族少爷觉得,他不该再由着蝴蝶肆意飞舞。

要做好一个捕虫网,把那只不听话的小蝴蝶牢牢抓紧在手心之中,然后吃掉她。

连绵不断的梅雨终于停下,

粘稠闷热的空气却始终笼罩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随之渗透出的汗水与阳光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呼吸,呼吸着,却感到窒息,

梅子树上空落落,满地浆果腐烂成迸发的烟花,散发出死亡的糜臭。死寂一般的溪流中飘荡着几片残花,这流水殇殇,蜿蜒曲折,最后又会在哪处停留...属于雨的季节已过,那意味着将要迎来另一个盛夏。

夜间蝉鸣不止,

夏日,终归是属于生灵的季节,对吧。

......

消失许久的玉藻前在一个寻常夜晚出现,很遗憾,他并没有打听到有关于契约存放的位置,产屋敷家族藏得太过隐秘,甚至是那位家主大人都不甚清楚。

就好像,有某种事物在模糊他们关于契约的一切记忆。

玉藻前猜测——

那棵圣树是活着的,不是花草般死寂地活着,而是有思维和语言以及感知,就像是人类一样。

听起来希望被再次中断。

狐狸看着垂眸沉思的萤,心中升起一点愧疚。

不对不对,明明就是这个狡猾人类强制他签订了契约,他为什么还要为这个狡猾人类感到愧疚?!

面色几经变化,在内心上演无数场戏剧的狐狸君正觉得自己应该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妖怪。

“你知不知道产屋敷家族还有一位名叫舍子的姬君,是月彦少爷的双生子。”萤问道。

狐狸愣了愣,他仔细回忆着自己所打探到的所有消息,隐约中是曾听过这样一个名字,可那并不是一位姬君,只是个在家主院子里侍奉的普通的仆役而已。

还有那么一点比较特殊的,这位舍子十分擅长弓箭,每日除去日常打扫外就会独自一人去射箭场练习。

这么一想倒确实有些问题。

产屋敷家主并未制止这样对一个仆人来说颇为越界的行为,反而对舍子非常赞赏,并赠与她一把上等弓箭。

“是了,如果舍子也是产屋敷家主的亲生子,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过...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隐藏身份呢?

玉藻前陷入沉思,根据他从前混迹在后宅里的经验和贵族们的变态程度来看——这老头肯定有什么非分之想!

“或许,产屋敷家主想让他的女儿逃脱圣树的诅咒。”萤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这让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狐狸君咳嗽几声,他连忙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好,还好没有暴露他是个脑袋肮脏、思想较为下流的事实。

狐狸君松了口气。

萤抬头看着他,双眼中闪烁着无法忽视的光彩,“我要去见她,我相信,她绝对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她指的是谁,自然是那位舍子。

虽然月彦少爷最近的病况起起伏伏,对她的掌控也变松了许多,但依旧有无数仆从在暗中监视着她,一举一动都会报告给月彦少爷。

想要从这里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完全没有可能。

萤不傻,她早已为自己定制了一套标准的流程,每天都差不多干那几件无聊事情,所以想要仿照不露馅也很简单。

摇着八重扇的狐狸君显然不那么乐意,他的话语中带着酸酸的味道:“既然你要去找最重要的人,那还要我这只没用的妖怪做什么...哼。”

他玉藻前是只大妖怪,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便宜玩意儿。

“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这种大妖怪怎么会为了你这种人类吃醋?!”

嗓门儿忽然拔高,配合上他那副欲盖弥彰的表情,一瞧就是说反话。

好吧,就算他真的吃醋,那这个人类也应该说点儿好听的话来哄哄他吧。

狐狸尾巴又悄悄露了出来,缠着萤的脚踝,暗中勾搭。

见他这副模样,萤点点头,“好啊,那应当是我看错了,你没吃醋。”

在傲娇狐狸即将炸毛的前一刻,一颗又酸又甜的果子塞到他口中。

玉藻前下意识嚼了嚼,是梅子。

“梅子熟了,我觉得该给你留下几颗。”萤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梅子,摊开手,递到对方面前。

表情诚恳又自然,眉眼弯弯,双眸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就好像全世界中她只注视你一人。在这样的目光里,没人会舍得拒绝她。

于是,平日里只喜欢金银珠宝的狐狸君——勉强收下这几颗干干瘪瘪的梅子,他才不喜欢呢,只是勉强给这人类一个面子。

“那就拜托你了,替我伪装一天就好。”萤说:“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要先保护好自己。”

“哼,怎么可能会有人类能伤害我这个大妖怪。”

被眼前这个人类强制缔结契约的事他是只字不提,不过也可能是记性不好。

谁知道呢。

反正我们伟大的狐狸君已经被狡猾人类哄得不知天南地北,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萤慢悠悠摇晃着折扇,遮掩住那略带讽刺意味的笑容。

夜深了,

烛火被吹灭,

缩在角落里纵观全局的小怪物盯着人类的睡颜,他回想起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心中充斥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那几颗梅子分明是他摘来送给人类的。

“你不高兴吗?”

人类沐浴着月光走到他身边,声音轻柔到像是易碎的泡沫。

他不明白高兴是什么,不过此时却意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高兴】。

他摇摇头,从嗓子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嘶吼声。

人类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可他觉得这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于是便主动昂起下巴,搭在那只手上。

他皱起眉,努力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我...难...受。”

人类似乎被他这样滑稽的举动逗笑,反问:“你哪里难受呢?”

哪里难受?他怎么会知道...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明明身上早已没了跳蚤,也没了蛆虫,可就是很难受。

脸很烫,胸腔发出悲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口咬住了人类的那只手,他没用太大力气,只是不停用牙齿磨研着,想要将自己的气味全部都涂抹在人类的身上。

唾液滴答滴答落在木枝地板,他的脸连同耳朵一同红了起来,浑身都燥热难耐,不停向人类的方向凑过去,想要获得一丝清凉。

可只能被无情踢开。

“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嗯?”人类抽回了湿漉漉的手,用力踩在他身上,看着小腹以下被衣服遮挡着的莫名起伏。

什么是发情期?

小怪物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难受到要死掉了。

人类并没有向他解答这个词语的含义,只是伸脚狠狠踩住了那个敏感部位,然后缓缓扭动了脚踝。

他这下真的是连呜咽都说不出口了,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眼前闪过道道奇异的光芒,蜷缩着身子颤抖了许久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哭,第一次是为了母亲,没想到第二次会经历如此耻辱的场景。

但...身体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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