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正和薛舒凡有说有笑,白净面容上的笑容轻松,顾盼生辉。
靳言庭收敛视线,从容优雅地提步上楼,他神色趋于平静,甚至有些庄严,尊贵中流淌着不容撒野的端重。
府宴经理望了连厘数秒,回头看靳言庭,男人脚底一双洁净无尘的牛津皮鞋,纯手工制作,英伦式的绅士风,锃亮而高贵。
靳总虽然一身好教养,极有风度,但上位者的压迫感也丝毫不少,没人敢追问他。
府宴经理原本是要领靳言庭到最私密包厢的,可是这位大佬却临时改变计划,今天改在二楼公共区域用餐。
他也不敢多言,毕竟言多必失,只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道:“那我给段总发消息。”
经理站直身,转身离开的刹那,目光无意看眼单面玻璃墙,瞧见了一楼用餐的连厘。
他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一个荒诞的想法:靳总换位置,是为了看楼下的小姑娘?!
府宴的上餐速度很快,连厘和薛舒凡聊了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和牛牛排、海胆布里欧修、西班牙鲍鱼、白松露法国牛肝菌、白芦竹笋樱花虾,酒是低浓度低鸡尾酒,葡萄西柚口味。
“你和靳识越怎么样?”薛舒凡问。
连厘轻描淡写答:“暂时在一起了。”
“咳!”
薛舒凡被她的回答惊到,冷不丁呛了下,端起酒顺了顺喉咙,瞳孔地震道:“暂时在一起?”
连厘一五一十把她和靳识越的约好在一起半年就分开的事情告知薛舒凡,薛舒凡听后欲言又止。
“厘厘,你确定到时候能分开吗?”
连厘正在拿刀叉切牛排,闻言,抬头看薛舒凡,沉吟两秒说:“他要是腻了,想提前结束这段关系,我没问题。”
薛舒凡:“如果半年期到,他还不想结束呢?”
连厘语气笃定:“不会的。”
靳识越倘若不想结束,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离开京城,且没法出国进修。
连厘考量过,如若事情真到这一步,她大不了回台北深居简出,从此和京城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半年亦是她找妈妈的最后期限。
师妹很清楚她所做事情要承担的后果。
一个人长大其实就在一瞬间,而师妹有很多个瞬间。
自己做出选择,然后为此付出代价。
连厘不得不长大。
很早以前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薛舒凡支持连厘的每一个选择,但还是免不了惊讶:“你什么时候决定跟他在一起的?”
连厘道:“我生日那天。”
“都过去几天了,你怎么才跟我说!”
“不知道。”连厘言语诚挚,“可能是我自己都没习惯新的关系。”
用餐即将结束,薛舒凡去趟洗手间,连厘坐在原位等候。
逢时,府宴经理走过来,态度恭敬:“连小姐,靳先生有请。”
连厘划着手机的指尖一顿,问:“哪个靳先生?”
“靳言庭靳总。”
连厘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靳言庭,如若是电话邀约,她还能拒绝;现场面对面,有没有找借口一目了然。
连厘跟随经理上二楼,靳言庭坐在靠窗的位置,宛如一座供人仰望、不可攀顶的高山,强大却不傲慢,气场威严却谦逊低调。
一出现就是老成持重,循规蹈矩的完美继承人。
侍酒师搭配完操刀餐酒,遂弯腰离去。
餐桌只有靳言庭一人,但连厘走过去瞥见对面位置上放着一款女士包。
她神色不变,口吻如常叫靳言庭:“哥,你叫我有事吗?我担心舒凡师姐等下回来看不见我。”
“有段时间没见你了。”靳言庭眼角一丝极淡的情绪,温沉道,“过两天去我那吃饭,行程不方便的话,让张嫂上门。”
要么去他那里吃饭,要么去她家吃饭。
兄妹久久吃一顿饭,算不上过界。
连厘明白他只把她当妹妹关照,遂应:“好。”
见状,靳言庭微不可察地抬了下唇角。
连厘没落座,她站着跟靳言庭说话。
靳言庭的声线如大提琴一般温沉,容易让人对他生出钦慕,而靳识越只会让人畏惧他。
连厘拉回思绪,同靳言庭道别:“哥,我……”
余光瞄见两道走近的身影,她话语戛然而止。
靳识越迈着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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