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六月。
湖广江西一带自五月起便梅雨不断,鄱阳湖水势高涨,豫章城岌岌可危。
皇上命户部侍郎崔敏亲赴江西抗洪赈灾,工部郎中随行。
崔侍郎抵达豫章后,安抚百姓,又组织灾民建坝抗洪,很快稳住了局面。
这日,崔敏微服出行,前往城中收留灾民的善宅巡访。
崔敏走在数人中间,却时不时去看旁边的青衣男子。那男子身姿如玉,气度不俗,一看便非凡人。
崔敏神色紧张道:“朱大人,我们只带了几个人出行,是不是草率了些,万一遇到危险……”他可就成了千古大罪人了!
朱行景面色淡然,他瞥了一眼崔敏:“崔大人不必担忧,宋千户会保护你的。”
一旁的宋河、谢岑悄悄靠近,他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就怕哪里冒出一个刺客。
崔敏一脸讪讪,他哪里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啊,他都快六十了,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
但若是皇上出了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见崔敏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朱行景安抚道:“不必担忧,有暗卫随行。”
闻言,崔敏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几人很快到了一处善宅,长江、鄱阳湖水位高涨,淹没了周围低洼处的田地村镇,灾民走投无路便只得涌入豫章城求生,崔敏等人到了豫章城后,便敦促城中富户腾出一些房宅用来安置灾民。
崔敏、朱行景进了宅中,只见宅中只有一些老幼弱者,并不见青壮男女。朝廷只给老幼残病者发口粮,而青壮男女则需要去城外堤坝帮忙换取口粮。
几个幼童在院中空地玩耍,他们衣衫破损,形容削瘦,但却玩耍嬉笑,精神活泼。
见状,崔敏松了口气,眼下这般,他也算是能交差了吧?
几个幼童见有人来,有些害怕,都跑回屋里去,院中廊下,有人在煎药。
朱行景看过去,崔敏会意,连忙过去问:“这宅中生病人多吗?”
煎熬的是一位年轻人,他见这几人不像是普通人,便客气回道:“这些人家园田地被毁,又逃难至此,身心受创,体弱者多有病痛。”
“你是大夫?”朱行景问。
年轻人点头。
“这些灾民可有余钱看病买药?”
年轻人微笑:“自然没有。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几人说话间,头顶上忽然有了动静。
原来,谢峤带着几个暗卫暗中保护朱行景,却发现有一蒙面黑衣人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
谢峤便打起精神,暗中提防着那人。
等朱行景几人进了善宅,只见那黑衣人又偷偷摸摸翻墙进来,跳上屋顶。
眼看那黑衣人的确是冲着朱行景来的,谢峤不再迟疑,她率先出手,拔剑刺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手利落,瞬间一越,躲开了谢峤。
电光火石之间,几个暗卫配合着谢峤,齐齐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想暴露,只躲不攻,她暗道一声倒霉,正想逃跑,却听一声爆喝:“抓刺客!”
只见宋河不知何时已经跳上屋顶,与谢峤等暗卫将她团团围住。
宋河正要出手,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住手。”宋河一愣,寻声望去,发现朱行景不知何时也跳上了屋顶。他目光越过众人,正看向被一群人包围的黑衣人,眼底浮笑:“戚将军,好久不见了。”
众人一惊,竟是戚明月?!她怎么在这里?
被发现了。
戚明月懊恼不已,她狠狠瞪了一眼朱行景。
被瞪了一眼,朱行景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一年之期将近,戚将军这是来找我的吧?”
“……”戚明月一震,又气又恼,他怎么有脸当众说出这种话?
但戚明月是绝不愿在朱行景面前输掉气势的,她扯掉面巾,一脸凶巴巴的:“是,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好,我等着。”只要她肯来,无论她怎么报仇,他都甘之如饴。
朱行景越是笑,戚明月越是觉得不爽快。明明她没有中毒,明明她不必来见他,但她就是来了。
她又不想直接去见他,便偷偷摸摸跟着,不料被当成刺客,还被抓住了。
真是憋屈呀!
越想越气的戚明月一鞭子甩掉宋河的手里的剑,将他打到一边,她瞅着空位便走。
朱行景的声音在后面追来:“戚将军,我等你来报仇!”
戚明月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屋顶摔下去。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听着“报仇”这两个字越听越不对劲了呢?
……
是夜。
戚明月翻墙摸入知府府邸。
她白日已经探查清楚朱行景的住处,便悄无声息的找到那个小院,院中无人,空寂得可怕。
戚明月正要去推窗,那窗自己开了。
只见朱行景站在屋内,他白衣乌发,手举烛灯,冲她扬唇一笑,顿时满室生辉。
戚明月愣了一息,赶紧回神,见朱行景让开两步,她便跳入窗户。
屋内桌上布满酒菜,显然他一直在等她。
戚明月有点不自在。但她既然来了,就不能窝窝囔囔的走。
在朱行景面前,她绝不能输!
于是戚明月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先发制人,大声质问:“朱行景,你说这事怎么办?”
朱行景从容坐下,为戚明月斟酒,这才缓缓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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