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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赴宴

小说:

多歧路

作者:

秋语落耳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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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昭还是太傅千金的时候,喜好调试胭脂,也乐于往脸上涂抹。父亲称做小儿胡闹,却成流浪今后糊口吃饭的手艺,在诸多事宜派上用场,反而最用得上。

正如先前谋划的那般,众人皆已入席,迎宾奴仆皆已入场,余下两个门房看守,时间久了,不免倦怠。她仿作孙吏者模样,拿着令牌,谈及今日守城有异事上报。

两门房见了令牌,便恭敬将她迎进去,也不敢查看盘问。

正厅摆放桌帷屏风,宾客按座次归位。丝竹起奏,乐舞翩翩,宴间载笑载言,主客皆是欢喜。

万昭远远看着热闹,偏僻处有着隔世的寂静。她寻安宁处,一路摸索。

王宅书房落于内院,西厢房有一道侧门,或许可以从此进入。这道侧门很是偏僻,出入也不甚方便,万昭也是绕了很久才找到。

只是立于侧门,却发现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万昭心中一颤,左右旋思。

心中暗想,瞧这荒废程度,照理说,应是少有人出入。竟然如此,怎么不把这处落锁。明晃晃地敞着偏门,难道不担心有贼夜访偷盗?亦或是,这就是专门用来诱贼的圈套?

细思极恐,万昭愈发心惊胆战,她慌乱退后几步,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件。

来不及扭头,却见腰间环上玉手,身后的人愈发靠近,柔夷也不作安分,打着圈滑动。

“孙郎,可让我好等?”

一声娇滴滴的嗔怪,引得万昭身上一阵哆嗦。

她转身推开女子,抱拳走远,方才问道:“你是谁?”

女子身着一抹红纱,侧挽着发髻。她见认错人,取下腰间别着的长柄团扇,虚挡着,惊慌怒道:“好奇怪的人,入我府内,腰间挂着我郎君的令牌,扮作情郎模样,却来反问我是谁?”

万昭疑道:“你是王宅的姬妾?那王同昔不是个太监么?”

女子瞪圆杏眼,好一阵愕然,团扇指着万昭:“好大胆的女子,你是看不起太监,还敢直呼王监军的名讳,看我不叫人把你拿下。”

万昭见她反将过错推搡,来一招先发制人,搬出这主人家来恐吓,却也没被唬住,反问:“你怎知我是女子,况且你与我一同在此偏僻处,侧门必定是开的。若是把旁人唤来,你也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我倒不至于连男女都不分出来,”女子得意道,作势要走,“我怎知道侧门开着,你这小贼,拿着这令牌,既已犯下一桩,还想狡辩?至于我,不过是听着声音不对,赶来查看罢了。”

女子要是想告发万昭,她早早就大声喊叫,何必与她斗嘴一阵。眼下话语不过装腔作势,偏生撞上此刻一本正经的万昭。

万昭见她要去喊人,电光火石间,一个手刀将她劈晕。好在万昭良善,没有仍由她直接在地上过夜,给她寻个暖和去处。

这段插曲就此结束,万昭折回路线,继续摸索。

酒宴只设在前院,宾客的活动范围仅只是前院,若是闯入后院,哪怕是受邀宾客,也是会引起警觉。故而,万昭入内院,便熄灭了火折子。

王监军今日请了众多宾客,宅落奴仆近乎全在前院忙碌,因而万昭一路畅通。待到钻过窗子,已然置身书房,万昭这才点了火折子。

火折子的光亮不大,因此不容易被发现,然照明区域有限,万昭只能举着火苗,一小处一翻找。

王监军的书房很是简单,显眼处摆放着一个大箱子。翻箱只见金银珠宝,贵重之物满载,能在如此穷苦之地,捞下厚重油水,想来是没少费功夫。于柜中夹层,万昭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是一卷密令,展开仅有寥寥几笔。

“命监军卸权,指挥使在侧相辅。”

密令下盖有印章,流水小舟图案,是专用于号令升平司的。眼下这枚印子,由宫中大太监王定经保管。不过能下这道密令,必然也是天子授意。能被称做指挥使的,只有升平司之首。

至于卸权,指向的必然是那些戍守兀城的将领。于天子而言,战事许久为起,此为太平之相。剩下潜在危险的,便是手中有兵卒,却又远在天边的臣子。

“只是,指挥使亲自来了。”万昭忽而笑出了声音,幽幽道,“那可太好了。”

既然目的达到,万昭不再顾虑,她将密令藏入衣袖,却将孙吏使的令牌丢入夹层。夹层敞开,万昭留下一房的翻找痕迹,踱步离去。

……

宴会接近尾声,饮下最后一道送客汤,宾客也相继告别。

贺将军等客人走上一批,而后打算混入第二批一并离去。趁王监军在送另一位官员,他挑准时机脱身。

“贺将军留步,”仍是不如意,王监军在他身后喊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也不好直接离开,贺将军无奈摆手,转身问道:“王监军,可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王监军上前,说道:“不敢,不敢,只是见将军宴上鲜少动筷子,可是不合口味,还是对下官有诸多不满?”

贺将军确实不喜欢王监军,准确来说是不喜欢所有告黑状的宦官。心中这样想到,他仍是客气回道:“不怪监军的菜肴,怪我人老,没什么胃口,也吃不下什么。”

闻言,王监军像是见着肉般,作恶犬扑食状,咬定此处:“既然如此,贺将军不若回到景都颐养天年。天子重视,早早为您备下府邸,若是举家搬入皇城底下,万般皆是便利?”

贺将军虽是武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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