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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颗星

小说:

寄我某颗星

作者:

珩一笑

分类:

古典言情

《寄我某颗星》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阮季星听到“嘭嘭”声,才回过神。

戚蓝捶了几下桌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似乎还是没能发泄够,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与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阮季星一直觉得,哪怕有一天冯清莹崩溃了,戚蓝也不会。

冯清莹是善于调整心态,而戚蓝则是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

她迟疑了下,走过去,“戚姐,喝奶茶吗?我没动过的。据说甜食可以缓解压力、焦虑。”

戚蓝显然需要外部作用来帮助她脱离负面情绪,所以她破天荒地接受了。

阮季星记得,季曼曾经告诉她,有时受伤的人就像蚌,受到刺激,会合得更紧,如果贸然去撬,反而可能加深他的痛苦,甚至夹伤你自己,所以你让他主动张开壳。

当时她将这招用在沈轲身上,如今又再次照搬。

“你吃过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点外卖?”

戚蓝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

阮季星只好自己点,边点边说:“这家店满25块才起送欸,但我吃不完那么多,浪费可耻,要不你帮我分担点吧。”

戚蓝喝了口奶茶,声线没有起伏:“你有点生硬。”

“是吗?”

阮季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是不太会安慰人,感觉班长更擅长。”

戚蓝扭过头,说:“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被呵护的那个,你可以凭自己心意,开心就做,不开心就不做,你不用顺从谁,也不被谁逼迫。”

“这样听起来,感觉我生活得确实挺幸福的。”

戚蓝轻扯了下唇角,尽是苦涩。

阮季星岔开腿,趴在椅背上,下巴压着手背,又说:“但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她们如果不顺着我的意,我就会闹脾气,久而久之,她们就被我闹走了。你也知道,我跟晓羽吵了一次架。”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中学时期,大家热衷于拉帮结派,不融入进去的话,在班里就像个异类。我还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呢,但实际上,我也会羡慕她们商量假期一块去哪儿玩,会听到她们说‘喂,你们看,阮季星又装清高’而难过。”

没办法,她长着一双太好看的眼睛,讲话的时候,里面像有漩涡,把你吸进去。

戚蓝定定地望着她。

“我感觉,每个人看到的别人,都是片面的。就像我现在看你,也只能看到你的一部分。”

阮季星扬起笑,“但你如果愿意转个身,我就可以认识你更多一点。”

戚蓝也笑了。

她身上没有愁苦忧郁的气质,仿若一朵云,偶尔积雨,变得厚重,偶尔轻盈,随风飘荡。

但如她所说,人们羡慕她自由无拘束,可她也艳羡人世间的热闹。

戚蓝说:“其实我们知道,军训的时候,你有几次熄灯后跑出去哭。”

阮季星惊讶:“啊?你们听到了吗?”

“谢晓羽偷偷看过。”

“她果真是八卦。”

阮季星皱了皱脸,像着急揭开锅盖,表皮骤然收缩的馒头,丝毫没有身为漂亮女孩的包袱。

“那段时间我觉得好累,好想家,忍不住哭,但又不好意思被你们发现。”

她猛然察觉出什么,“你好像……从来没提过你爸妈。”

平时女生宿舍里聊天,无非是有关于家庭、感情、明星绯闻、学校八卦的话题。

谢晓羽不必说,她最爱唠这些了,冯清莹的情况她们也了解一二,唯独对戚蓝始终陌生。

阮季星又补了句:“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保证不往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戚蓝默了片刻,继续说下去:“我爸一直想要个儿子,给我取名都叫‘蓝’,我小时候他一直把我当男孩养,直到后来有了我弟弟。”

重男轻女的家庭并不罕见。

然而,幸福的人往往有相似之处,不幸之人却各有各的苦。

“生育、繁衍对他们来说,像完成一桩任务,我是一件失败品。他们随随便便把我养大,偏要做出一副付出很多的,很伟大的样子,要求我必须懂得感恩,对他们言听计从。”

刚刚,她和父亲闹翻,原因是父亲说没钱,克扣她的生活费。

事实是,他上月刚给他的儿子报上万元的兴趣班。

末了,他劈头盖脸地骂她,说别人家的孩子知道做兼职赚生活费,把你养到成年已经不错了。

家里并不真的拮据,只是认为,花给女儿不值得。

“你能懂吗?我用我舅舅换下来的二手电脑,而我弟弟弹着一台几万块的钢琴。”

戚蓝双手捂着脸,颓丧无力。

阮季星心口沉甸甸的,连挺直身板也费劲。

她看到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是傍晚的晚霞被墙壁切割,一明一暗,戚蓝的位置居西,正好是暗的那半边。

她不认为这是命运的暗示,命运在处决任何一个人之前,都是毫无征兆的。

“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种种,所以我没有资格教你宽心,也无法向你保证,未来一定会变好。这本身是一种傲慢,不是吗?”

未经他人苦,无论怎样说,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阮季星沉吟着,挪了挪椅子,进入暗的阵营。

她说:“但你想啊,我们才十八岁,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有好多种可能性呢。或许,你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设立一个小目标,比如拿一次奖学金,去某个地方旅游,买一台新电脑,然后活着活着,你再回过头,说不定要佩服自己,怎么完成了这么多事呢。”

戚蓝笑了下,“难怪谢晓羽说你道理一套一套的。”

“可能因为我爱胡思乱想吧,以前沈轲说我脑袋像个竹篓,装满稀奇古怪的东西。”

阮季星忽然想起什么,掏出便签本和笔,低头写了句话,撕下来,“啪”地贴在墙上。

——蓝不是“男”,是启明星,海洋,以及天空的蓝。

戚蓝怔怔的,发不出声。

第一次,有人如此阐释她的名字。

是宏大的,浪漫的,而不是一位迂腐父亲生儿的执念。

她曾想,自己像一颗苹果核,掉进阴暗的,只有老鼠光顾的下水道,长出霉菌。

她原以为,菌丝会一点点将她吞噬,却不料,有人试图使阳光照到她。

这时,阮季星接到电话,是外卖。

她回说:“好的,我现在下来拿。”

宿舍楼最近发生几起偷外卖事件,楼群里好多人在声讨,但迟迟没有抓到小偷,她还是亲自取比较好。

阮季星跑到门口,又探进半个脑袋,“戚姐,你记得待会儿帮我解决哦。”

戚蓝笑,“好。”

*

阮季星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下楼,意外地看到沈轲。

他那台电动车掉了一只后视镜,用胶带潦草地绑起来了,近来降温,前面罩了块挡风布,容易令人想到“磕碜”。

但他总是端着恣意随性的态度,便也形成一种个人特色。

更主要的是,他长着一张可以为所欲为的脸。

她觉得他衣品差,到别人口中,反倒成了“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沈轲拎着一袋外卖,看了眼单子,又对了下她的脸,说:“偷外卖秃头女士?”

阮季星抢过来,“是我的。”

大庭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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