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注定是要无疾而终了。
有几个人遗憾惋惜,唉声叹气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而况边叙这个问出口的当事人却面不改色,脸上不见任何憾色。
喝醉了的江祈予好像有些神色不清了,竟然无知无觉地倚在了况边叙的身上,还嘟哝了一句:“干嘛?”
他好像是在不耐烦别人打搅了他休息。
众人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也在寻思着喝醉的他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大家惊恐地注视着况边叙,生怕下一秒就是对方不耐烦然后一个血溅当场,他们还要去帮忙拦着别让他打架。
没想到况边叙只是啧了一声,推了下江祈予的脑袋,沉沉地说:“江祈予,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江祈予努力睁圆了迷离的小狗眼,说:“你是谁啊?”
这下是真喝醉了。
况边叙不跟醉鬼交流,他看了眼他们企业车队这边的人,问:“你们谁送他回去?”
车队的成员满脸为难:“我们不知道小江哥住在哪里……”
他们本来就是临时组建的车队,就算是有一段时间的情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家住哪里。
况边叙有些玩味地笑了下。
他趁机扯着江祈予的脸,说:“江祈予,你不会还要我给你送回去吧,我可没这样好心。”
“你说求求你况哥,我就带你回家,不然我就直接给你扔大街上去了。”
他在这里戏弄江祈予,别人都不敢插嘴的。
江祈予的眸光有些不聚焦,他感觉自己的脸不舒服了,还知道一把挥开况边叙的手,含糊不清地拒绝;“不要!”
凭况边叙从小到大对他的了解,就是江祈予咬着舌头他都能知道对方说的哪两个字。
他当即冷笑一声,说:“我看你江少爷今晚确实是想睡大街上了。”
他一个威胁似的眼神都能将别人定在原地,就是别人想给江祈予定个酒店睡都难。
趴在沙发上,脸蛋、脖颈都通红的江祈予突然眼睛一亮,朝着一边喊道:“谈容起!”
大家一愣,看清了被他喊过来的对象是谁。
走过来的服务员身姿挺拔端正,俊逸的面孔让人眼前一亮。
他不像是这种会在酒吧里面干服务员的人,反而像是应当出入高档会所和别人高谈阔论谈生意的公子哥,还有一张去娱乐圈就能拥有一大票粉丝的好皮相。
这个人同其他人说话时不疾不徐的平稳声调也可以轻易俘获别人的好感。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江祈予歪着脑袋,手搭在卡座的沙发上,跟他们说:“这、这是我朋友,唔,他会送我回家。”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舌头卷动间还有一点含混,但大家都能听清楚他说的话。
谈容起也顿住了,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有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况边叙身上,都在暗戳戳地观察他的表现。
况边叙的眼眸深邃,晦暗不明地盯着江祈予和谈容起两人。过了一会儿,他才森然地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段话:“江祈予,你真是好样的。”
喝醉了酒的人能听懂他这句话才有鬼了,江祈予揉了下自己刚才被掐红的脸,哼哼唧唧了两声。
他嘴里嘟哝了几句话,由于实在是太含糊了,谁也没能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大家都觉得况边叙被拂了面子不爽,而且刚才趁机占口头便宜的计谋不能得逞,当然让他不高兴。
“算了算了,况哥,咱不跟一个醉鬼计较,弄得咱们好像是欺负人似的。”
“江祈予他这把算是欠我们的,等他酒醒了我们再来找他算账,看他到时候怎么抵赖。”
大家三言两语把人给劝住,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况边叙的神情这才好了些。
他冷哼一声,乜了江祈予一眼,带着一帮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们这一圈人走远,车队成员就过来跟谈容起道谢,拜托他照顾好江祈予后,也零零散散离开了。
谈容起看着醉成一团的江祈予,有些棘手。
他想了一下,还是先把人安置在他们的员工休息室,等他下班后再做打算。
等谈容起彻底结束工作,收拾好东西下班就是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他去休息区看江祈予,发现他把人带进来是什么样,现在对方还是什么样。
原本怀疑人是在装醉的谈容起:“……”
他这下是真的头疼了:“真的喝醉了?”
可惜这时候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谈容起默默地更换自己的员工服,余光瞥在江祈予的脸上。
其实近距离地观察江祈予,会发现他的脸更加好看。皮肤细嫩雪腻,睫毛像婴儿那般卷长,密匝匝地聚在一起,嘴巴也许是喝了不少酒,变得十分红润。很纯良好看的相貌,见之就心生好感。
谈容起沉默着移开了目光。
一分钟后,衣服都换下来。
谈容起收拾好东西,扶着江祈予一起离开。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给江祈予订个酒店,拿着手机在翻看有没有合适的。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江祈予靠在他身上,扒拉出自己的车钥匙,迷迷糊糊地说:“去你家好了,凑合一夜是一样的。”
谈容起反问:“你家在哪里?”
江祈予又不作声了,靠着他闭上眼睛,很有规律地呼吸着,像是睡得很香。
间歇性地清醒么?
谈容起见过不少奇怪的醉鬼,他无话可说。
他握着江祈予的肩膀,把人带去副驾驶座坐好,叹气道:“不要这么随便信任陌生人,也不能随便去别人家。”
喝醉了的人哪里听得进他的淳淳教诲,蹭了下椅背哼唧两声就眯好了。
谈容起顿住,最后还是决定把醉鬼捎回家,也怕江祈予醉酒后独自一人住酒店不安全。
他家幸好就在本市,只是距离市中心稍微有些远,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江祈予这时候已经睡迷糊了,谈容起艰难地把他弄下车,背着走上楼时都没把人弄醒,可见对方睡得是有多沉。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甚至连声控灯都黯淡了。楼梯扶面的漆掉得斑驳,连下面的铁都生锈了。
楼道的雪白墙面上留着小孩子涂鸦的痕迹以及别人张贴的开锁广告,甚至连门上都被人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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