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原本要一喝到底的唐导正被人搀扶着往外走。一行人走得东倒西歪。
饰演小师妹的演员正被副导演拽着不让走,非要和她聊聊合作的事情。聊什么工作,说得好听罢了。陈颂送完一批人,扭头就看见这一幕,重重叹了口气。
楚潇努力压着心中的膈应,和他们好声好气地说:“您太抬爱了,我……”
那些人似乎对她的不识抬举有些不耐烦,拽着她的手腕道:“小楚,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她穿着高跟鞋,脚下踉跄一下,正要摔倒,身边有只手扶住了她,陈颂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温柔坚定:“副导真是好兴致啊,要不我陪您聊聊?”
她的声音一出来,楚潇仿佛有了底气,用力一抽,把手腕紧紧护在胸口。副导演见来的人是个惹不起的,酒也醒了大半,讪讪一笑,打着醉腔告辞,暗道,陈颂这女人真爱多管闲事!
车开远了,楚潇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声音也是颤颤巍巍:“谢谢你陈姐,要不是你,我就……”
陈颂拍着她的背,问她:“你住片场那边的酒店吗?”见她点点头,“那一起回吧。”
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她只能见一个帮一个。安抚好她,陈颂急忙往包间赶,高跟鞋带出一阵响,她心里祈祷,裴时序不要撒酒疯。
包间只剩两个人,灯光被调暗了一度。暖光照射着桌面上的惨局,一件被红酒浇湿的衬衣皱巴巴挂在沙发上,视线不及之处还回荡着几声急促的喘息。
“裴时序……你!”
先前某人逞能,一杯接一杯,自己没多少酒量还硬帮人挡酒,现在头疼嗓子干,皮肤红成一片,嘴上还哼哼唧唧:“我好难受啊……黏黏的……”
他喝了酒,出了汗,不难受才怪。
“裴时序别你脱衣服了!”迟霁摁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他身上的白色背心也被红酒浸湿了一大片,湿答答地贴在他身上,勾勒着他的身形。他不安分地乱动,半眯着眼睛,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不爽。
“服务员马上送热毛巾和干衣服来了,再忍一会儿。”迟霁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明白,但见他消停了不少,也跟着松了口气。
服务员送完东西就走了,一眼都没敢多看。
迟霁起身去拿热毛巾,裴时序的眼珠跟着他转,见他走来自己的身边,裴时序半短路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好漂亮,还香香的。
迟霁见他傻愣愣的表情有些好笑,开玩笑道:“现在怎么不脱了?”
“我不想动,你帮我。”少爷脾气一起来,谁来都得惯着。
看在他帮自己挡酒的份上,迟霁鲜少耐着性子“服侍”人。
“抬手。”迟霁帮他把背心脱了,拿出热毛巾帮他擦去身上残留的红酒。裴少爷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不怎么细致的服务。
全身舒爽,裴时序也就不闹腾了,乖乖任人摆布。迟霁给他套上衣服,又替他擦去脸上的红酒渍,对上那双迷离的眼眸,回想起刚才手腕上的温度。
视线移到裴时序手上,他手里紧攥着一枚戒指,迟霁把那枚戒指从他掌心挖出来,套在他无名指上。
“这么喜欢?送你了。”说完,又大胆地盯着他的脸,不得不说,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容易让人心跳加速。
四目相对,迟霁没有移开眼,试图从他眼中看到答案。
为什么要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那么好?不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吗?
包间门被推开,迟霁收回眼神,藏好疑问。陈颂看了眼满地的红酒就知道裴时序又撒泼了,她满脸歉意,道:“真是太麻烦你了,改天我让裴时序好好请你吃顿饭。”
“不麻烦,都是朋友,应该的。”迟霁没多说什么,帮忙把裴时序扛上车。他抱着迟霁撒酒疯,说什么都不肯放人走。
凑到人脖颈上,热气凝聚成一团,不停冲撞迟霁后颈,心脏也被这股气息搅地乱七八糟。
“你好香哦~”
更乱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人安顿好了,迟霁累了满身汗,坐在自己车的后座,臂弯遮住发热的眼眶,口鼻并用喘着粗气,任凭他极力迫使自己冷静,心腹还是渐渐凝聚了躁动。
回程路上,裴时序睡得很安稳,谁都没发现他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那是他喝醉了,硬抢来的。
陈颂看了眼裴时序干净的衣服,一切心知肚明,给裴清絮发去信息:「迟霁这人目前看着没什么问题,你弟也挺乐意和人家捆绑的,垫脚石也做得很开心。」
裴清絮:「先不管时序这么想。我让人去查了迟霁,很奇怪,查不到他的父母,只知道他之前和一个老奶奶生活,现在养着一个妹妹。」
陈颂:「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裴清絮现在更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对时序怎么样?」
陈颂:「挺好的。」
裴清絮没回了,她不会大费周章地调查一个三线小明星,除非这人会伤害到家人。
上次那场活动,迟霁是跟一个老男人走的,进房间三个多小时才出来。
如果是家人,能有这个级别的家人,迟霁为什么会三番五次被截资源;如果是金主,那他为什么还要靠炒cp来维持热度?
他该不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找裴时序做挡箭牌吧?
他要是只拿裴时序当挡箭牌也没事,毕竟裴氏在圈里也说得上话,护一个裴时序的朋友不算事;他要是想骗裴时序的钱也好说,毕竟裴时序没什么钱可骗;就怕他想玩弄裴时序感情,以弟弟的性子,不哭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陈颂琢磨不透老板的心思,耸耸肩把手机丢在一边,闭目养神,眼睛刚闭上,边上就传来声声梦呓:“迟霁……吃…吃冰淇淋,嘿嘿。”
坐在后座,努力隐藏自己的楚潇听到这句,忍不住发出声响:“omg,我的天!!!”他们居然是真的!!
声音极小,但还是被陈颂捕捉到了。
她扭过头,想解释,楚潇识时务地做个封口的动作,道:“放心吧姐,我绝对不多嘴!!”
“他们只是朋友。”陈颂解释很苍白。在楚潇看来就是,欲盖弥彰,她一脸我都懂的样子。
陈颂哪还敢休息,心惊胆战了一路,生怕裴时序又口出狂言。幸好,在进房间之前,他都没说话了。陈颂把裴时序往床上一甩,拍拍手下班。
酒店外的花坛边,迟霁压低帽檐,藏匿在角落里。
他一只手垂在腿侧,手指拨弄着烟身,烟灰随之掉落,另一只手扶着耳边的手机,嘴里吐出一团白雾,道:“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家养的狗不听话了,就想把我这条野狗带回去看家护院吗?”
耳朵被电话那头骤涨的音量刺了一下,迟霁不耐烦地皱皱眉把听筒拉远,嘶吼声带着电流噪音,待那人平静下来,迟霁继续道:“别再来插手我的事情。”
说完,迟霁就把电话挂了,起初下楼就是来看看醉鬼需不需要帮忙,看样子是不需要了,他往地上怼了怼烟头,顺手把烟蒂抛进垃圾桶。
出了电梯,迟霁收到了经纪人的信息。他眉峰一挑,用房卡刷开门,轻笑一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洗澡去了。
泛着光的屏幕上又跳出几条未读信息:
「你给个准话啊,播不播?」
「迟霁!你不说话,我帮你同意了啊!」
「回信息啊。那边还等着呢!!!」
浴室门被推开,氤氲的雾气从门缝溜出来,迟霁用毛巾揉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他打开手机,手机里塞了一堆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
他一个电话拨回去,经纪人立马接起,急促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你刚干嘛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迟霁懒得编借口。厉晚澜说起正事:“衡清那边问,直播宣发的时候,愿不愿意和裴时序一个画面。”
直播宣发,主创人员直播给新剧预热,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营销手段。一般同一个画面的,不是官配cp就是修罗场,他和裴时序算哪门子官配?
迟霁刚洗完澡,嗓音懒懒散散:“不愿意。”
“为什么?”厉晚澜有些疑惑,不过随后她就明白了,“也行,再等一段时间吧。”
白曦是承华一姐,又是顶流小花,路人盘巨好。承华本就有意让她带迟霁,所以这次直播必然是三人修罗场。
再说,衡清那么着急营销cp,不就是想告诉粉丝:捆绑只是工作,你看他们都不避嫌,大大方方营业罢了。
迟霁偏要把cp做“真”,要让cp粉相信,他和裴时序之间就是有爱难言。适当避嫌才会增加可信度,这样的cp粉粘性才高,不会磕一段时间就无感。
现在剧还没播,公司也压着好多片场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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