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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惊鸿

小说:

我命由我

作者:

夜疏烟

分类:

衍生同人

大齐祈宁二年,早春。

雨足足下了一宿,到天明也没停。

陆惟安端坐轿中,眼里血丝密布。

她一夜没睡,脸比鬼还白,太阳穴像扎了把刀,疼得要炸开。

水腥气在狭窄轿厢里闷出了近乎腐烂的味道,轿子颠簸不休,她坐不稳,身子跟着轿子一起晃来晃去,眩晕伴着恶心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撑着座椅勉强稳住身体,她干呕一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已经快一天没进水米了。

用力揉碾着太阳穴,她把呼吸压得又轻又缓,扛着愈演愈烈的头疼伸手去扒轿窗——没扒开。

窗子是钉死的。

怒气一起,头疼立刻趁火打劫,变本加厉地闹腾起来,陆惟安心里把姓陆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咬紧后槽牙靠在轿厢壁上倒气。这轿子是顶喜轿,从上到下一色的红,连糊窗的云瓦都漆成了朱红色,刺眼得很,她看着就烦,索性闭上眼听轿外的动静。

风雨太稠,盖过了人声,天地间好似只剩下她一人,不知走了多久,“嘭”一声闷响刺穿雨幕,轿子停了。

“来者止步。”

轿帘外响起喝止声,冷厉而强硬,她甩甩昏沉的脑袋,坐直身体。

是闻府的侍卫?好大架子。

“在下光禄勋陆公府上管家,奉陆光碌之命,送府上女郎入贵府服侍闻丞相,此事丞相已允过,还请郎君通报。”

“在此稍候。”

轿外的情况被满目红影隔绝,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脚步声去而复返。约莫一刻钟工夫,先前那侍卫的声音再次传来:“请陆娘子下轿,随小人入府。”

管家语气迟疑:“这……恐怕于礼不合。”

侍卫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丞相有令。”

轿外的交谈声不断传来,管家的姿态越放越低,侍卫依旧不为所动。

陆惟安一拍轿厢:“够了,落轿。”

管家没有说话,短暂的寂静后,轿子缓缓放低,“咚”一声落了地。

扔下遮脸的团扇,陆惟安一把扫开轿帘跨出轿外,风卷着冷雨扑了满脸,头痛稍缓,她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雨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周遭。

国都懿城繁华,这里却不见一个行人。前方五步外,灰蒙蒙的天幕下立着一扇朱漆大门,门檐高得仰头看都费劲,在寻常朝臣家已经能当正门了,在这里却连匾都没挂,应当是个角门。门前两侧各站一列四个侍卫,其中两个就在她面前,手中长矛交叠,将他们一行人拦在门外,矛尖寒光在昏沉天色里亮得刺眼。

看来先前把他们拦停的动静就是这么来的。

“女郎。”管家走到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得侧耳细听才能听到,“就这么进去,您——”

“怎么,”陆惟安睨他一眼,“今日要去的若是皇宫大内,骥叔也要让人把我抬进去吗?”

她一点没收着声,周围人只要不聋都能听到。同来的下人吓得几乎站不稳,抬着箱笼的手抖个不停,连上面披着的朱红锦缎掉了都顾不上。他们惶恐地彼此对视,却谁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压得更轻了,淹没在风雨里。

闻府的侍卫们却置若罔闻,脸色都没变一下。

“女郎,慎言!”管家清癯的面容陡然紧绷,侧脸骨骼抽搐两下,像是咬紧了牙。

陆惟安嘴角轻勾。

“下作事都干完了,惺惺作态就免了吧。”她偏过头,气音藏在雨声里,轻飘飘地滑进管家耳中,“你演得不烦,我看着都烦。”

少女的身量还没长开,个头连管家的肩膀都不到,看向他的姿态近乎仰视,一眼扫来时目光却极凌厉,像凌空斩来的刀。

管家一顿,嘴唇翕动片刻,什么都没再说。

陆惟安懒得多看他,对拦路的侍卫颔首:“烦请带路。”

死了般杵在旁边的侍卫撤开长矛,后退一步:“陆娘子请随我来。”

陆惟安头也不回地往闻府走。

管家抬脚跟上,边走边催:“快快,愣着做甚,抬上女郎的嫁妆赶紧跟上!”

下人们脚还是软的,又不敢违令,紧了紧汗湿的手,急急忙忙抬着两个箱笼去追陆惟安,跟在轿子旁的一双侍女也白着脸跑上来。

没跑两步,他们又都僵住了。

长矛再次交叠着拦在了他们和陆惟安之间,一人多高的白蜡木矛杆几乎要抵到走在最前面的管家胸口上。

阴鸷冷意从管家眼底浮起,在即将漫出眼眶的刹那被他狠狠摁了回去。

他垂目低头,用一个惊诧又不解的口气问:“这是何意?”

“闻府规矩,外人入府需有丞相首肯,丞相只准了陆娘子一人入府。”

“至少也让我们女郎带个侍女进去吧。”管家不想放弃,“这两个丫头是从小服侍她的,她年纪还小,乍然离了人如何能照顾得好自己?没得又给丞相添了麻烦。”

侍卫不再说话,手里长矛纹丝不动。

陆惟安嘴角一翘,没给管家再争取的机会,插话道:“既有规矩,我也不为难各位,就不带人进去了。”

“请问东西可以带吗?”

问这话时,她双手拢袖交叠在身前,是一副再规矩不过的端庄模样,连语气都是温婉又柔顺的。

借着这个动作的遮掩,她攥住了藏在袖中的东西——两个一寸见方的小锦囊。

怎么说她也是陆誉送给闻丞相的侍妾,就算别的东西不让带,这些人应该也不至于来搜她身吧?

带路的侍卫回答:“待谨先生给您安排好住处,会有下人给您送去。”

“有劳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笑了,“走吧。”

快一个时辰后,陆惟安站在了那位“谨先生”面前。

刚才还态度冷硬的侍卫此时倒显得格外谦卑谨慎,他们来时谨先生正伏案批写着什么,侍卫也不让人通报,带着她在廊下等了足足两刻钟有余,直等得她几乎要靠在墙上打起盹来,才终于等到一句——

“进来。”

干脆利落,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侍卫快步上前,以近乎诚惶诚恐的恭敬态度复过命就走了。陆惟安不紧不慢地跨进屋,就见谨先生将一摞装订规整的册子收好,锁进了书案后的柜子里。

“走吧,随我去见丞相。”

扫见封皮上的字,陆惟安心下有了猜测。

那是……账册?看来这位就是那闻丞相的心腹管家了。

摆脱了阴魂不散的管家,她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边跟着闻谨走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闻府从外看院墙巍峨,里面也毫不逊色。从她这里向东望去,楼台屋宇次第铺开,以回廊环绕相连,间有苍松翠柏点缀其中,远处更有复道如虹,飞檐当空,倒真显出几分朝宫帝阙的恢弘气度。

先前侍卫领她走的那段路也有守卫,却远未森严至此——此地廊下每隔五步立一持戟甲士,甲胄制式与懿都诸军都不相同,估计是闻府府兵——这应该已经接近闻府前院中心了。

她琢磨着情况,没留意前方窥视的目光。

谨先生正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陆惟安。

按说这位陆氏女郎应是刚及笄的年纪,身量却全不像她那武将出身的父亲那样高大矫健,而是清瘦又单薄的,个头也娇小,像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

他例行公事地交代:“陆娘子既入闻府,当知闻府规矩——”

陆惟安充耳不闻,心思根本不在谨先生身上。这闻府着实大得出了奇,即便作为当朝丞相的府邸也毫无疑问是逾制的,她从角门进来,到现在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有余还在前院打转,照这样估下来,这闻府怕是要比陆府大出两倍不止。

好在路不算复杂。

回廊修得横平竖直,转过一处廊角,雨小了些,天色却更沉了,战鼓似的雷声滚过天边,她听到风里传来细碎的声响,轻而脆,像金属彼此擦过磕碰出的动静。

她警惕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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