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歇,一丝阳光从乌云里倾泻而出,白石阶路被洗刷一新,映照着眼前朱红色的抄手游廊。
随着廊腰缦回,将男、女学生的院舍分割在左右两侧。
正沉迷于表现自己的燕喜完全没注意已经迈入了男生院舍,只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燕喜你去哪里?后日就要外出历练了,这回的新要求你可听说了?”
燕喜回过头,只见齐三娘站在不远处。
回想齐三娘的话语,燕喜脑中茫然了一瞬,才回想起“历练”这个事。
安营学院的全部学生,每月都有两天美其名曰“外出历练”的课程。
燕喜看来倒有些像是“军训”加“社会实践”。
外出期间不许带银两,全权听从学院安排,但值得一说的是安营学院的实践地点和实践内容都十分奇特。
燕喜记得有些任务便是要去马厩,给马喂草料、打理毛发。
安营学院这些佼佼学子,认为这些都是下等人才做的,因此十分反感,每每都要好一阵准备,例如偷偷藏些吃食、银两,或安排下人暗中帮助等。
不过一旦被发现,便是条大罪状。
学生们苦不堪言,怨声载道的“历练”,在原身燕喜这里,却并不存在。
因为她有钱,直接砸钱将这一历练变成了留在院里藏书阁打扫,不但轻松,还能的一个“尚好”的成绩。
齐三娘见燕喜一脸轻松,立即道,“这回你的藏书阁去不成了,本次历练由刘山长负责,他不让院内留人,因此你也得同我们一同出去了。”
燕喜当即知道是刘瑞安针对自己,不过那些公子小姐看不上的活计,她却并不在意。
因此燕喜当即回道,“无妨,不过是出去历练,有什么怕的,不过才三两天,忍忍就过去了。”
齐三娘听了燕喜的话,也不纠结,只是走上前道,“也好,但这一回要四人一组,人凑不齐都要扣分,咱们这里正好三人,那我再去找一个人过来。”
燕喜诧异齐三娘如今迅速率真的做了决定,一下笑开了花。
这齐三娘还真是有意思,在燕喜的记忆里,这少女事事认真,心思纯善,执拗中带着些傻气。
估计她是认准了燕喜,只要燕喜不失踪,她就能出现在自己周遭的方方面面。
想到这里,燕喜觉得这样憨直的人实在是可爱至极,一时笑的更灿烂了。
齐三娘并不知燕喜的这些心思,说完话转身便找人去了。
眼看人走远了,燕喜想和秦昭解释一下齐三娘的“唐突”分组,不料秦昭却忽然问道,“你这般高兴,是因为历练还是因为这个人?”
“啊?”燕喜歪着头,没等她想明白秦昭问话的含义,秦昭已经走远,只留了一句,“不用送我了。”
徒留燕喜在原地呆愣半晌,大佬不高兴了?
燕喜不知为何大佬忽冷忽热,但只要秦昭不发狂,燕喜毫无心理压力。
于是她在秦昭身后喊道,“秦昭那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让下人把家中行李带来,一起帮你理一理。”
这一回,秦昭那疾如风的背影倒好似慢了一些。
男生院舍不同女生那边几乎都是四合院形式,这里有些像客栈,三层楼高,每人独立一间。
虽是男生院舍,但在卫国,尤其是边城这样粗旷的地方,民风开化,因此燕喜进出虽然有些怪异,倒也不至于被人当作另类打出去。
再加上燕喜县主的身份,出入男生院舍倒是畅通无阻。
秦昭被安排在位于二层最里面一间,燕喜带着小丫头春禾和燕家一个小厮,很快找到了地方。
老远便见到房门半开,这大概便是秦昭留的门。
燕喜不由得嘿嘿两声,加快了步伐,眼看要走近时,秦昭左手边的房间“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里面的人见到燕喜一个女子乍然来访毫不意外,扬着笑脸亲切问道,“阿福妹妹怎么来了?你这是…找秦昭?”
听到这样的称呼,燕喜下意识顿了一下,“阿福”是燕喜的乳名,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燕喜打量着眼前男子,虽然同样身着一身学院统一的湖蓝色纱袍,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妥帖平整,腰间配着一个精致的彩线香囊,从上到下,比燕喜一个女子可精致多了。
这人论关系,和燕喜还真不算太远。
整个安营郡敢叫燕喜“妹妹”的,无疑就是燕喜二叔燕南松的便宜儿子了。
燕南松四十几岁唯有两个女儿,不甘心家财旁落,特意神神秘秘找了算命先生占了一卦,从远亲里寻了个模样齐整的男丁认作了义子,还改了个名叫做燕凤安。
燕喜原身对他莫名敌意,因此并不怎么搭理他。
这人看着一副油头粉面的,燕喜同样心声反感,因此依着原身的习惯,也装作一副不愿理他的模样。
秦凤安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照旧搭着话,“听闻你为秦昭入学还搭了一颗宝珠,原先倒不见你这般在意,要说秦昭兄本是我应该多照料的,反倒劳烦妹妹…”
燕喜听着这油头粉面一口一个妹妹,牙酸的倒在一边,“不知堂哥想说什么,我自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秦昭这里,你若想照料也不用和我多说,大家各凭本事。”
燕喜眼里,秦昭就是块没揭晓的肥肉,要想让他日后不砍杀了你,就自己表现,少说废话。
话音才落,门吱呀一声被秦昭开得更大,神色清冷站在门边。
燕喜立即顾不上闲杂人等,带着身后两人搬着东西进了屋。
秦昭的行李不多,本是不需要费神整理,燕喜硬生生仗着脸皮厚,在秦昭屋里拉开了架势,忙进忙出。
“这些文房四宝换成我准备的,这椅子已经摇晃了,换掉,还有被褥…”
燕喜瞥了一眼在角落里整理衣物的秦昭,试探着喊道,“这被褥这般炎热的天气,不盖恐怕夜里着凉,盖了又不透气,准备一床丝衾来。”
燕喜在试探秦昭的底线,自己在他屋里呼来喝去半天,他一直自顾整理着,并未被喝止。
涉及到被褥这样有些私密的物件,秦昭竟也未出声阻止,这样燕喜心里有了底气。
这时因为屋里动静大,楼舍里走来走去的学生都向里好奇探望。
燕凤安更是拿着一把雕工精美的折扇,堂而皇之站在门口笑吟吟道,“阿福妹妹真是好生勤快,可需要我帮忙?”
“这些都是下人的伙计,不劳费心。”燕喜眼皮子都没抬便回绝了。
转头又招呼着家里带来的一个小厮和春禾,“贴身衣物都要备妥,不得马虎。”
燕喜见自己说道贴身衣物秦昭都未阻止,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燕喜大胆凑到秦昭身旁,“好奇”地从他的箱笼拿起她窥探已久的竹片。
只听燕喜掐着嗓子,天真无邪的问道,“呀,这可是赌具?你竟然喜欢这些?”
秦昭瞧见燕喜手里拿着零散的几张竹片,低低吐出两个字,“不是。”
燕喜立即“乖巧”点点头,夸赞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可真厉害!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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