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言卡顿一瞬后，发自内心问：“不是正谈着吗？”
疑问惊起湿地里一对本在水中的鸳鸯，良辰美景，落霞与孤鹜齐飞，鸳鸯吓得蹦跶到另一片池塘。
李千周的脸在晚霞里不红反黑：“这也算？”
她一拳捶到李千周胸前，满是哥们儿意气：“那还想怎么样？”
“我说真……”李千周话没说完，林多言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她用手比了个嘘的姿势，指着屏幕上姜敏灵的名字，“师姐怎么啦？”
姜敏灵：“秋老虎找你，赶紧回来。”
“收到。”林多言赶紧挂掉电话，“我从这边走近道，你也快回去吧。”
怕回工位被千刀万剐，从小的体育差生林多言拼尽全力飞奔回2号楼。
李千周的话让人心跳加速，外加800米长跑，到工位的时候她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回去的会开到天荒地老，一阵风卷残云，脑袋放空坐回工位又到深夜12点多。
扇子也刚从另一间会议室开会出来，不过表情和她的截然不同，她的会议根本算不上会议，那是跟男友的亲密时光。
坐回工位的时候她浑身都散发着爱情的荷尔蒙，和身边被工作榨干的林多言形成鲜明对比。
“多言，来，你的账号给我，”扇子坏笑着靠过来，“我给你开白名单，测试看看我和闻博做的最新项目。”
林多言累到没太走心，解锁屏幕让扇子自行操作，她则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扇子把手机递回来：“好了。”
林多言看一眼：“这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基于定位的好友推荐？”
“是啊，你回去试试，有觉得可以提升的地方记下来反馈给我。”
林多言领命，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李千周发来钉钉消息：【还没好？】
林多言脸不自觉发烫：【好了】
千周：【车库见】
多言：【嗯】
林多言收拾好包问扇子：“要送你吗？那么晚了。”
多么希望有第三个人缓和下午的尴尬。
扇子自然是摇头：“哪敢打扰你和千周，我还是等着我家闻博，他晚点收好尾过来。”
过去的路上已经无人，零点之后的夏日没了白天的闷热和烦躁，微风浮动。
湿地那边亮着路灯，有一束光正落在下午他们站的地方。
回想起来，李千周的样子真不像在开玩笑。
林多言加快脚步往车库走，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到一楼，车打着双闪在路边等她。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就传来一阵低气压。
林多言心跳加速到快成了离心机，却努力假装累了，瘫倒在椅背上：“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双眼理所应当地闭上，车内异常安静。
逃避看起来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李千周身边的男人女人那么多，一个个都磨刀霍霍向猪羊，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任何安全感吧？
看着他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得吃醋，那得多累。
等等，林多言眉头轻皱，怎么想到这一步了。
实在睡不着，她翻身背对李千周，眯缝着眼睛看窗外夜宵小店亮起的灯。
“睡着了？”李千周声音慵懒，分明知道她醒着，还明摆着反问。
虽然背对着，听到他的声音，林多言还是紧张地赶紧闭上眼睛，身子僵硬靠着椅背没答应。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当我今天的话没说过。”
林多言想了想，答：“嗯。”
这个突然闯进她世界的人，她根本还不了解，下午说出的那些话，大概也是他的一时冲动。
兴许是落日太美，兴许是鸳鸯太肥。
每一个变量都有可能推导出那句“试试”。
虽然那句话真的多少让她心动，但是到现在，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做那张试孕纸。
林多言到家说了句好累就匆匆往卧室去，反锁好门洗漱好再没出来。
后来的几天李千周真的没再提起这件意外发生的事。
每次到这种时候，他们总有默契避重就轻，用一些公司里的奇闻轶事缓解沉默。
有一回聊起扇子和闻博新做的算法推送项目，李千周说起他也在测试白名单里。
当时他们正在回家的电梯上。
李千周听得心不在焉，还在回复手里的钉钉消息，后来林多言干脆闭嘴。
没想到回家就刷到李千周发的视频，林多言内心也跟着一颤。
视频里是公司湿地边的那棵树和夕阳。
没有配乐，只有风声。
她没点赞，看了头像和用户名就快速划过去。
只是这样，就足够她心跳加速整整半分多钟。
-
答应好王艺川周末约，林多言周六晚上出门前特意打扮一番，跟在公司时灰头土脸的她判若两人。
出门跟李千周告别的时候，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语气不太友好，问：“去哪里？”
林多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背后偷人的羞耻感，答：“约了个朋友。”
李千周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晚上11点？”
“这不是周末睡到中午才起来吗。”
她说完才后悔，为什么要花心思跟他解释。
李千周像个大家长：“早点回来。”
王艺川的场子自然是热闹，除了上次见过面的Albert，其他全是陌生面孔。
一群人环绕着王艺川，林多言一到就被拉到中间靠她身边坐好，还没介绍就有男人凑上来，被王艺川伸手狠狠打回去。
“最近压力太大，特意选了嗨的地方。”
她本来还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想告诉王艺川她跟李千周住一起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她上来就贴着林多言的耳朵。
“上次发给你李千周的照片看了吗？”
“嗯。”
“好几个朋友都在GAY吧里见过他，一次是偶然，多次就有点奇怪了吧。”
“常去？”
“嗯，问过几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子里都见过他。”
那他还总说什么试试的话。
林多言一时觉得心有些沉。
晚些时候手机弹出消息。
L：【早点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王艺川拉上四处介绍。
林多言到后来跟着王艺川喝得有点晕了。
好在这次跟上回不太一样，她固执地留有一丝清醒。
这丝清醒让李千周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准确地报出了店名，外加十分贴心发送了定位。
李千周对这家酒吧还算熟悉，进门没多久就找到在卡座的林多言，跟那天对他做的事一模一样，她正倒在王艺川身上，死活也不下来。
李千周过去，把烂醉如泥的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脚步不稳，站起来就跌落在他怀里。
王艺川也喝大了，看到李千周的出现，忽然丧尸般复活，从那边沙发区歪歪扭扭走过来：“我去，多言，你们在一起了？”
“是，”李千周看她一眼，“她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你给我回来！”王艺川意识到安全问题，叫了几个哥们儿到那边堵住去路，把林多言从李千周怀里夺过来：“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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