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太过绵长，唇瓣分开时林多言已经有些缺氧。
他看着她，没有平常镇定自若的神态，反而有些紧张，手还放在林多言手臂上，直愣愣地看她。
反倒是林多言先开口：“有点冷。”
李千周才回过神来，用手拂去她脸上的雨，搂她入怀。
他的体温高很多，在夏日的薄衣下几乎肌肤相贴，一路走到下山的台阶处，才说：“你走前面。”
下山的路有些陡，石阶容不下两个人。林多言走在前，李千周走在后，雨水落入竹林间的声音凑满空气，让紧张的氛围缓和许多。
等林多言踩到最后一阶台阶下，李千周从身后的三阶上一步跳下来，咻地拉过她的手。
侧过脸仰头，他那刻嘴角上扬的样子跟平常一样，让一切重回鲜活，把先前那个似真似幻的吻都具像起来。
到了停车场，李千周从后备箱拿健身包，取出毛巾和健身的衣服扔给林多言：“回家有点距离，你先拿毛巾擦擦，换我的衣服，我在外面给你看着。”
说完关了车门，背对着靠在门边。
擦干换好衣服，林多言敲敲门：“进来吧。”
在外等待的李千周心跳还未平息，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不时用手臂蹭过鼻子确定有没有鼻血。
多次确认之后才算是放心。
上车的时候特意连了手机蓝牙，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通过音乐掩饰自己的心跳声。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7点，大雨没有半点减弱的意思，落地窗被雨水打得斑驳，透出红色尾灯光影。
在车上点好的外卖已经送到门口，进门李千周让她先去洗澡，自己先去屋里擦擦换了身衣服。
等都洗好澡再在客厅见的时候李千周已经开始打喷嚏。
这次换林多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放下来。
而后空气又陷入安静。
那一吻像有封印的魔法，两个人从那刻起连动作都迟钝了许多。
外卖点了油辣的菜，李千周吃了几口就没胃口，放下筷子躺在沙发上看林多言。
有一回转过脸去问他为什么不想吃的时候，目光相接，李千周冲他笑得自然，完全没躲避一直盯着她的眼。
想起什么，林多言问：“听闻你当初读高中的时候七天换三个女友？”
“吃醋了？”他反问。
“说实话，”她咽下一口麻辣土豆，“我最惊讶的是居然是女友。”
李千周这回笑得更大发，坐直身子起来：“不会到现在还怀疑吧。”
“我可是能拿出你自己承认的聊天记录啊……”林多言放下筷子，坐在地毯上挪了挪面对他，拿手机翻钉钉里的聊天记录。
“好啦，我的错，”李千周起身抢她的手机，“的确是带着目的性。”
林多言起身去抢手机，可不能被他一不小心看到跟扇子和师姐那些密谋的聊天记录。
想夺手机的心太急，整个人没站稳扑到他怀里。
她想起身，却被李千周手环住搂紧，道：“陪我躺会儿。”
沙发虽然比平常的款式宽一些，躺下两个人也只能紧身相贴。
从在公交车站初遇的那天起，不知有多少次想到过类似的场景，现在真的发生时，却觉得一切都虚幻无比。
有太多问题想问，可这一刻的氛围怎么也不该被破坏。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节奏清晰。
“林多言。”他突然叫她。
“嗯？”
“还记得那张照片吗？”
“什么照片？”
“你毕业那天的照片。”
林多言恍惚间想起刚搬来的那些天，点点头：“上次我发给你那张？”
“对。”他低头，“我也有一张你的照片，跟你交换，算我骗你给你赔礼道歉。”
林多言伸手：“谁的照片那么大门面？”
李千周撑着沙发坐起来，起身去房间，拿一本被翻到破旧的《奥数讲义》出来放在沙发边。
林多言快笑出声：“我可看不懂。”
“价值千金。”李千周把书塞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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