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抱着梁子寞，摸着他的脸。
“为什么？怕我被抓刚才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能救你，为什么杀你？”
感觉到墨羽抱着他在抽泣，梁子寞抓着墨羽的手。
“小羽，莫哭，认识你这么久，你那么坚强。受尽苦难，你都没哭过，别哭。”
“子寞！是我让你放过那些人的，当年你是为我坠入河中，你是为我离开暗星阁的，你也是陪我来祭奠父母的，如果没有我……”
墨羽有点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独守山林，多孤单寂寞。小羽！我不悔。”
“子寞！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藏宝图搞成这样，你不想知道那藏宝图的秘密吗？”
“你愿说，我洗耳恭听，你若不想说，我也没必要知道。”
“那藏宝图是当年我……”
墨羽说不下去，他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咙。
“是你画的对不对？”梁子寞笑了。
这是墨羽心结，他死前能让墨羽解了心结也好。
“你怎么知道的？”墨羽大惊。
跪在地上的几人也是一惊。
二十年前墨羽几岁，他画藏宝图，怎么能让人相信。
“猜到的，那日在云月山庄，你发病时太反常。你说真有藏宝图，你说该死之人是你，当年你一个几岁的孩子，云家就是有藏宝图，也不会让你收藏。”
“你打开盒子，纸张已经腐烂，但还能看出是随手涂鸦之物。藏宝图那样的东西一般都会用羊皮卷，还要用油纸包裹用来防水才对。”
梁子寞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能黄口小儿的玩笑话，让有心人听了去。不怪你，只怪人心贪婪。”
墨羽思绪回到了当年，脑子里闪出小妹乞求自己把藏宝图给她看的画面。
“当年我们兄弟在云月山庄避暑，闲来无事做游戏，把各自心爱之物藏起来让对方找，找到就在那些东西里挑一个做彩头。”
“我顽皮，画了一张图，说是藏宝图，找到图就可以找到我的那些宝贝。那天家里来客，我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了。”
“小妹追着我问藏宝图的事，被那个人听到了。他便问了我一些话，我说大话，说藏宝图里的宝藏都是无价之宝。”
“后来看到爹爹，他就走了。再后来就有了云家的灭门血案。二十年了，我已经忘了当年信口开河说的话。那日你说到院子里的大桃树，我才依稀记起，桃树下发生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
墨羽的脸颊贴着梁子寞的额头。
“子寞！云月山庄一百零六口，加上云家庄后来找我被追杀的一百多口人，还有云家庄里被屠的也至少几百人。”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我那张随手涂鸦而死。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墨羽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冷的发抖。
梁子寞靠在他怀里：“小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那些贪婪的人丧心病狂，一个几岁娃娃的话也当真。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该死，你不该拦着我杀他们。”
正说话间，风雨星月他们回来了，天色已晚，屋里昏暗。
秦斩月进门就说：“你们在议事，怎么不点灯？”
陈斩星点上灯，屋里亮了起来。
他们就看到陆斩云他们四个跪在地上，羽公子坐在床边。
主子半躺在床上，靠在羽公子怀里，二人身上血迹斑斑。
“主子你怎么了。”秦斩月想要抓过梁子寞的手把脉。
墨羽却把他的手往怀里拉了拉，不让他碰。
“你把他怎么了？”秦斩月提高了嗓门。
陆斩云伸手拉她跪下。
“斩月休得无礼。主子路遇强敌，吃了老门主给的药。”
“啊？主子！”秦斩月惊呼。
“别吵！”陆斩云瞪了她一眼。
斩星他们三人也赶快跪在地上。
主子只有一成功力，吃了那药，焉能活命。
“小月来的正好，我还怕你赶不及见我最后一面。”
“主子，”斩月跪着往前挪了挪。
梁子寞缓缓的说：“我死后，你就走吧！”
“子寞，你别这样说，你不会死的。”墨羽觉得现在五内具焚。
梁子寞继续对秦斩月说：“你以前叫秦月，入了暗星阁才改叫秦斩月，以后你还把那个斩字去掉吧……”
“那个字戾气太重，改了名字找个人嫁了，做回正常人吧！”
“我不，我要跟着主人。”
“丫头！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恼我为小羽做的一切。这一路走来，你背地里，小白眼没少翻他。我若走了，断没有再让他遭你白眼的理由。”
梁子寞喘了口说：“我不求你们都留下，他目不能视，只要你们有一人愿留下照顾他起居，我也就瞑目了。”
“一路走来，都是我和斩星照顾主子和羽公子起居。主子走了，我们帮主子照顾着他。”
秦斩月虽恼主子为墨羽付出那么多，但这个人是主子的命，就也是他们的命。
墨羽说：“我跟你一起走，我与你同赴黄泉。”
“我杀人不问善恶，手里无辜亡灵不少，你以德报怨，从不枉杀一人。”
梁子寞苦笑：“小羽！若真有黄泉，我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我……是会下地狱的。”
“你又乱说，我入黄泉一定会和你走一条路。”墨羽紧紧抱着梁子寞。
“小羽，答应我别怪自己。你没错，若非我出道以来打听云家惨案，怎么会惹下这祸事？是我连累了你。”
“不！子寞，是云家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小羽！今生缘浅，如有来生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我会听你的话，不会枉杀无辜。”
梁子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墨羽把耳朵贴在梁子寞唇边。
梁子寞断断续续的说：“今日身死，是……我杀孽太重。与你无关，你别自责……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不是你的错，别把什么罪过都揽在……揽在自己……身上……”
梁子寞终于撑不下去了，一句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墨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心知他去了，脸上泪未干就笑了。
“梁子寞，你不是说要比我多活一天吗？”
“你不是说我会长命百岁吗？我还活着，你怎么能先死？”
“小石头，你醒一醒，你说过你的命像石头一样硬，小石头你醒一醒。”
墨羽吻着梁子寞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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