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远所赐,白鸽人生第一次接触奢侈品。
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事,闲下来后,白鸽小心拿出谢远被她扯七零八碎的衣服,翻到领口处,找着一行标签写道“Kiton”。
“Kiton”是意大利顶级男装品牌,是经典、优雅、纯朴的象征,最便宜的成品西装外套至少3-4万[1]......
越搜心越凉,越搜心越惊,肉疼的登上Kiton官网搜索“男款白色冲锋衣”,瞬间展示出来好多款式。
后面的时间,白鸽恨不得拿放大镜一一对比看。
好像,样式都差不多,色差也差不多,其中最便宜的3万,最贵的79999。
尽管最便宜的在白鸽看来都属天价,然而一圈逛下来,官网最贵的冲锋衣就是那件将近八万的,并没有类似谢远说的这件十万款式。
当然,无论八万或者十万白鸽都拿不出,她现在卡里才将将三万块quq......
——也是奇了,这么大牌奢侈的衣服,怎么就这么娇气呢!
——她抻的时候也没用多大力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思忖几分钟,白鸽试探性给她的“债主”发消息。
白小鸽:【老板,你在吗?】
打出又立马清醒删除,重新打字,
白小鸽:【谢远,你在吗?】
——只在前一晚游戏直播完,白鸽坐在摩车上顶着桀桀的冷风喊了足足十五遍谢远,她是真真长记性了。
而谢远永远那么简明扼要,以一个标点符号赋予她存在感。
hell:【?】
白小鸽:【我想问问你,这款冲锋衣的购买链接你还有吗?发我一下吧,我怕买错了。】
白鸽觉得自己这句问的相当有水平,既没有怀疑老板的意思,同时又证明了她想要赔人衣服的决心。
hell:【不用,你直接给钱就行】
白鸽,“......”
但她随即又开窍出另一个主意,正欲跟人商量,谢远就像能隔空看穿人心思先甩她一句,
hell:【不接受分期付款,一次性还完】
白鸽,“............”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有多少家产谢远心里明明白白的!
可微信上,白鸽的语气永远那么软乎乎。
白小鸽:【但我没那么多钱啊!可怜jpg】
白小鸽:【不然我先帮你把衣服缝好,赔偿的事以后再说,行吗?拜托jpg】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谢远都再没回她。
白鸽心内大喜——人这是,默许了?!
......
腊月初九[2],是栾丽芳的忌日,因此当谢远走出佳士口腔看到谢振国的车就停在口腔店前,也没有太惊讶。
他随意拉开车门上车,全球限定的商务车一路平稳往墓园去。窗外车水马龙,路面街边到处点缀着喜庆的红色元素,浓浓的年味气息,扑面而来。
车厢里却静的诡异,防弹玻璃窗将欢乐热闹的节日气氛悉数隔绝。一片鸦雀无声里,车厢后排,谢远漫不经心看着手机。
放往常,谢远一星期也刷不了一次手机,不过,自从他身边收了个“跟屁虫”后,谢远刷手机的频率显著增高。
谢振国自然也发现了,要说他这个儿子,自律的能力连谢振国都自愧不如。当下见谢远上车后一直在看手机,谢振国饶有深意般,“谈恋爱了?”
大概两秒,谢远从屏幕里抬起头,“没有。”
谢振国哈哈一笑,“你这个年纪,谈恋爱也不稀奇了,况且那么多追你的女孩里,就没一个喜欢的?”
说话的时间,谢远已经将手机锁屏放回,谢振国却忽然跟人挑破道,“其实那女孩我见过了,人长的不赖,性格也很讨喜,除了背景有点可怜。不过无所谓,咱们谢家最不需要就是人背景”
“我说没有。”谢远音量加重了些,否认完,少年懒恹的倚上车座靠背,“话说你去口腔店,不止为这一件事吧?”
显然,口腔店的录像谢远早已经查看过,谢振国也很坦诚,“确实,不止为这一件,因为你电话总打不通,我只能试着去店里找你谈合作的事。”
父子俩人都聪明,高手过招,便也无需那些弯弯绕绕的。谢振国再次向人发出邀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来谢氏,待遇随便你提,你是我儿子的这件事也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谢远也还是那两个字,“不去。”
像并不意外被人拒绝,谢振国干笑一声,没由来一句问,“你的heart软件,现在怎么样了?”
谢远多灵活的一个人啊,一句话,便明白了谢振国在指什么。
但少年心高气傲,半点不服,“让你失望了,已经卖出去了,没受半点影响。”
谢振国随即拍掌大赞,“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不过你得知道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你有法子应付,下次再出了事,你还故技重施?”
“况且一千万,对佳士口腔积累的欠债而言,杯水與薪吧!”
谢振国像了如指掌,谢远更是浑不在意,“用不着你操心。”
少年口吻平静,声音落下,前面,开车的司机手差点没忍住抖。
董事长和少爷两人关系吃紧对于谢振国身边的亲信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并且自从四年前夫人忽然去世后,董事长和少爷的关系变得更僵,发展到现在两人一年只见一次面,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在夫人忌日的时候。
如今,资本主义多半壁江山都掌握在董事长手里;少爷显然也不是孬的,才双十多的年华就力挽狂澜,把夫人本家差点宣告破产的口腔店做的风生水起,真真虎父无犬子。
但少爷的脾气似乎比董事长还冲,敢当着他们外人的面如此呛声董事长。司机心里正一阵打摆时,突闻到剧烈的呛咳声。
谢振国气喘的毛病向来有,近两年发展得愈发严重,当下,他捂着手帕,突如其来猛烈的嗽咳带的谢振国喉咙一股股上涌的血腥味。副驾的王朗见状立刻给谢振国递去平喘的药物,好不容易有所缓解,身边,谢远声音半是安慰、半是嘲讽般,“该休息时就休息,别那么拼,命没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谢振国笑声震荡,“你小子,也不想我死吧?”
谢远轻呵一声,“死哪有那么容易?除非自.杀。”
“你,咳、咳咳咳......”像触到了谢振国什么逆鳞,男人在一霎那怒火中烧,以手指人,目眦欲裂,想呵斥,却又被谢远气的喉咙上涌一句话都再难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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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远一个人去了墓地。
今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大片大片的阳光如金黄色蝉翼挥洒而下,烘的人心都暖洋洋。
墓园里却永远了无生机,欢乐与幸福全然阻绝的地方,无论哪处都是冷冷清清。
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来扫墓上香的人很少。谢远刚踏进墓区,墓区管理员一下就认出了他,“哎,小伙子你来啦!”
少年应一声往前走,手里惯常拿着束康乃馨,黑衣黑裤利落而下,背影挺拔又清厉。
墓区管理员每天要见很多人,但对于这位漂亮的少年非常有印象。小伙子差不多每半年来一次,不止气质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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