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未夏很快发现,周新兴跟荧幕上的形象一点也不像。
他拿手的角色,往往是社会地位不太高的小人物,用无厘头的方式,一边搞笑一边讽刺比他高高在上的人物,快意恩仇,潇洒恣肆。
但实际生活中,他腼腆内向,甚至有些社恐——即使是上课的时候。
这个编剧课的教学方式非常艺术化,一半的课程在教室讲理论,另一半则是讨论和赏析结合的沙龙形式。
老师经常冷不丁发出讨论的问题,其他同学对此非常兴奋,常常讨论着讨论着,延伸出很多不同的问题,而周新兴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先沉默半分钟,再缓缓地,简明扼要地说一两句见解。
他的见解往往是核心,只是他可能因为语言的关系,无法畅快表达,这种时候,他总会求救一样看着盛未夏,说:“夏,你能延展一下吗?”
盛未夏当年做香港电影的融资和投资项目,可以说对整个港片的发展迭代,包括主创的思路,创意,都有系统性的了解。
她总是能把周新兴的那一两句核心见解,补充完整,甚至在那基础上进行深化,拓展。
所以,每当她说完,所有人鼓掌时,周新兴总是腼腆地朝她微笑。
如此一来,盛未夏想咸鱼也咸鱼不了,被迫认真上课。
接二连三的合作,连授课的老师也发现了他们的默契,又因为都是华人,便默认他们俩是一个小组。
在随即的小组作业里,他们两个便成了固定的小组,根据不同的作业要求,组合班上的其他同学。
这个课程的作业量,比她想象的要多不少,因为她的阅片量跟同学比真的不足,好多作业别人可能只看一部电影就可以,但她就得看两三部。
于是好几次在客厅边看电影边做笔记,直到雷打不动的生物钟提醒夜已深。
咸鱼被卷到这份上,说出来乌彪都不信。
这天喻时做完作业,出来喝水,看到她还在打着哈欠看。
“还没好?”喻时考虑需要给剑桥方面反馈一下这个课程的压力,是否有些过了?
“快了,快看完了。”盛未夏眼里困出了泪花,“我绝对不会熬夜的。”
这世界上没有让她能放弃睡眠的东西,12点前睡觉是她的底线。
但第二天,她看了一部节奏非常缓慢的爱情片,看困了。
喻时从书房出来,便看到声称“绝不熬夜”的某人,一只手里还抓着笔,就这样合衣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这是,生物钟到点了吧?
他想起上次在师大阶梯教室的讲座,她也是到点就睡,一点不能忍困。
喻时凝眸看着她露出的侧脸,弯腰下去把人抱起来,然后低头吻了吻她。
盛未夏朦胧中感觉到嘴唇上的摩擦碰触,她双手在他胸口轻轻碰了下,殊不知这个动作,让本来只浅尝辄止的男人,改了主意。
他含住了柔软的唇珠,轻轻地、但强势地舔舐起属于她的,独有的甜涩和美好。
大手按在她后颈,不再压抑自己的念头,长驱直入地扫荡,那份深处的躁动,愈发强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不满足于这样的吮吸时,突然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均匀起来。
他无声地顿住,随即轻轻亲了亲她,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回房间,安置进松软的床上。
听到她发出满意的哼声,喻时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脸颊。
转身带上门,向下看了眼自己,苦笑着去厨房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等平复下来后,他伸手收起她还散在茶几上的文具和本子。
却忽然发现,在她写写画画的笔记本下面,还压着另一本笔记。
从封面的笔迹看,这不是她的本子。
出于一种难言的敏感,他翻开了封面。
里面第一页写着:《大话红楼》
如果说这些不过寻常,当他看到夹在第一页的便签时,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
【上次我们说的,粤语中有很多有意思的,可以雅俗共赏的妙趣,比如这个主角名字008,就念做零零发,以及,算是对邦德电影系列的戏剧化借用,你喜欢吗?】
什么叫“你喜欢吗”?
光看笔迹就知道这是男人写的。
喻时本没翻看她的东西的想法,却因为这张便签,一页页看下去。
正当他以为,这只是一本实验性的剧本作业时,后面又出现了一张便签:
【你瞧,我把这里用无厘头的幽默,化解了这场危机,同样借用了粤语的天然优势,你上次说粤语难学,那看到这里,有没有学的想法?】
越看越确定,这个署名叫“新兴”的人,是个男性,且,对盛未夏图谋不轨!
他冷着脸抽走了便签,合上本子,然后将那两张碍眼的纸条撕碎。
看来,他得调整一下自己的上下课时间。
第二天,盛未夏照例吃完早饭,急匆匆背着书包出门。
“我送你。”喻时叫住她。
盛未夏摆摆手:“我们今天不上课,在天鹅咖啡厅沙龙讨论。跟你两个方向!”
的确是两个方向。
喻时跟着同年级同专业上课,是固定教室。
可他不容置喙地接过她肩上的书包:“走吧。”
乌彪甩着尾巴凑到她脚下,用脑袋蹭了蹭她,盛未夏蹲下去搂了一下:“乌彪乖,你今天不是还要继续见相亲对象吗?乖乖的,好好表现啊。”
“走吧。”喻时打断狗子试图继续亲昵的动作。
马特过来牵走依依不舍的狗,笑道:“昨天那只没瞧上它,估计受挫了。”
“那是它没看到乌彪没秃时候的样子,才威风呢。”
盛未夏笑出来,狗界也有颜值焦虑,谁能想到呢?
乌彪颇为窝心地低低嗷了一声,转而对喻时喷了口气,仿佛在控诉刚才男人的冷漠。
出了门,喻时给她围上自己的围巾,抓起她手揣进自己兜里。
“昨晚上你学完的时候,我已经回房了吗?”盛未夏奇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男人轻轻抚弄她的手指:“嗯。”给予确认的反馈。
她还是觉得疑惑:“一般我困的时候,不会收拾文具的,可今天早上起来笔记本在我桌上,真太奇怪了……”
“人太困的时候记不住,是你自己收的,我学完的时候,你房间灯已经关了。”喻时言之凿凿。
学霸的记忆力自然毋庸置疑,盛未夏没再记挂这件事,转而跟他说自己最近学习上的矛盾:“我电影还是看太少了,可是我又不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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