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远离那个女扮男装的同窗 俞乘墨

62. 戏弄

小说:

远离那个女扮男装的同窗

作者:

俞乘墨

分类:

现代言情

闻竹独自从小径往寺东去,冷不丁被一人叫住。

景濯缓缓走来:“让愚兄好找,刚才还看见你和二郎在一块儿,一会子功夫,人哪儿去了?”

他如是问,闻竹不由得心中打鼓。

莫非景濯看见了她和纪宣在一处?

察觉到话中揶揄,她不自觉地蹙眉——心中存疑,再次观他神色,不觉有异处,才慢慢打消疑虑。

她以提高效率为由,力劝景濯与她分头找寻,才有机会在纪宣面前上演一番戏码。事情成了,她本要去与景濯会和,不想半路遇见,骗人的话张口就来。

料定纪宣愿意陪她圆谎,她信口开河,故作惊讶:“是呢!弟正要去寻兄,偶然遇到二郎,这才同他顺路而行,他刚离了我去找董兄,这会儿您便来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景濯不置可否,只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她:

“寻到了?”

游戏规则,二人一组,须得寻绢花作诗。

她睁大了眼,故意装傻:“寻什么啊?”

景濯早料到似的,薄唇抿起,眉头微蹙,几不可见地白了她一眼,言带嘲讽:

“不曾想,贤弟花朝节未见花神,反撞了邪祟?”

他冷哼一声,转身向前,也不管她是否跟上:

“还以为你会哄着纪二郎,让他把自己的花儿给你?”

言及此处,景濯蓦地回首,眼中审视令她忆起架阁库中并不美好的经历。

这人说话常常不着边际,闻竹腹诽他百十来遍,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耐着性子,低声抗议:

“诶——兄此言差矣,闻某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有违规则之事——”

“行了——”景濯懒得和她贫嘴,“就知不能指望……跟我走便是——”

他话音未落,一朵腊梅被碰到眼前。

景濯看见她笑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朵绢花。

“可惜了——这花儿栩栩如生,一点儿不像邪物啊,”她微眯起眼端详,笑意挑衅,“您说是不是啊,景兄?”

景濯看着眼前绢花,以及身边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好似被人戏弄一通,怒极反笑:

“眼下已然有一个……”

景濯上下扫视着她,勾起一侧嘴角,意有所指,“还需要第二个邪物吗?”

………

纪宣手里握着一道签文,似乎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当时二人是在大殿门外相遇。纪宣好奇,便问她那时抽到了什么签。闻竹来不及回答,只从袖中取出签文塞到他手上,浅浅一笑,便踏上小径往寺东去。

纪宣低头看:

“宝剑出匣跃光明,在匣全然不惹尘;今得贵人携出现,有威有势众人钦。”

她抽了个上上签,寓意极好。

是啊……她有胆识、有才华,岂会明珠蒙尘?

他笑了,又拿出自己的签文看了又看,摇了摇头,将其弃置树下。

相比于几行语义朦胧的文字,他更愿相信——事在人为。

隔阂已经解除,她也终于愿意向他敞开心扉……可见签文并未应验,他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他将签文掩埋在黄土中,正要起身,抬眼瞧见一枚玲珑雅致的绢花,系于柳树枝条上,随风飘摇。

伸手解下,栩栩如生的白色莲花静卧在掌心,垂坠的精致流苏迎风飘荡,实在美丽。

此遭心情正好,加之毫不费力地寻到了绢花,纪宣发自内心欣喜,诗兴大发,开始琢磨造句,且思且行,再也没有回头。

几行签文被掩在黄土下,只道是:

“水中捞月费工夫,费尽工夫却又无;莫信闲言与乱语,枉劳心力独身孤。”

………………

万和二年二月,景彦拜参知政事,自此开启了浩浩荡荡的宰执生涯。

闻竹得知此事时并不惊讶,以景彦受帝王宠信的程度,别说副相,拜宰相也不过早晚的事儿。

当下引人重视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一起自磴州上报的死刑案与景彦升官的消息同时传开,半月内,如风暴般席卷了开封整个士林,自朝堂到太学,无人不晓。

蹊跷到让人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闻竹静坐在书案前,木门关闭声骤然打断她断断续续的思考。

砰——

书童顺从唐直讲指令,明善堂大门应声而闭,诸学子静寂,讲堂内落针可闻。

与那些只顾低头讲书的学官不同,唐直讲好讽时事,常在授课中插入时近新讯,也愿意听诸生各抒己见。

事关朝事,为免闲话,大门一关,意思便是——今日讨论只传于明善堂内,诸生无须顾虑,莫拘小节。

磴州案情并不复杂:磴州一少女在为父母守孝期间,被其叔强行许配给同村一名为阿大的男子。少女不愿与之结亲,在夜间阿大睡觉时潜入其家,对阿大砍了十余刀,伤不致命,阿大最终被砍断一根手指。不久事发,女子被捕后主动交代了罪行。

案件事实极为明晰,凶手业已伏法,似没什么讨论的余地?可出乎意料,磴州案全然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地方县衙以谋杀亲夫,判处女子死刑,州府未予核准,而后连连上报至审刑院、大理寺,最终落到刑部。

此案掀起不小风波,各方争执不下,台谏便奏请将案件交予翰林学士讨论,官家允准,令时任翰林学士景彦、夏揆同议此案。

谁知半月过去,直到景彦身受拔擢位列宰执,案子依旧没讨论出结果。

闻竹眸光极深,再次陷入深思。

令此案陷入停滞的,恐怕不止是律法问题。

一生员打了头阵,懒洋洋的声音在堂中响起,闻竹抬眼看去,只见柴生抱臂于胸,懒散道:“何其明了?这女子蓄意杀人,杀的还是丈夫,更有悖三纲!大邺刑统既有明文,法不可废,自然当绞!”

柴生此语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听柴生这话,闻竹不由得冷笑,若天下人都这样断案,恐怕绞刑架日日染血,终年不得闲!

“恕某不解,君所说‘夫妇’,从何而来呢?”

柴生斜瞥过来,见反驳者是闻竹,面色刷地阴沉下来。

闻竹却满不在乎,既已经撕破脸皮,又何必维持所谓的体面?

“第一,女子父母去世,婚姻为其族中叔伯所迫,非其本人所愿;第二,丧期许聘,母服未除,依照律法,婚姻更该无效。你所谓的‘婚姻’,始于强迫,又违反礼法,若归于有效,该何其荒谬?”

若婚姻有效,女子行为则要被视为“杀夫”,属十恶重罪之一的“恶逆”,须得重判。依大邺现行律法——十恶不得自首,减刑更是无望,女子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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