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光亮。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窗户外面,云海之上,一片金光灿灿,宛若到了天堂。
这是什么时候?黄昏抑或是黎明?
她环视四周,这是在飞机上?她要去哪里?
她一脸茫然。
“醒了?”
一个声音问,她这才发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沉柏影,他穿着休闲的米色裤,上身是一件V领的黑色贴身羊绒衫,脚上踩着一双灰色拖鞋。
见她醒了,他放下手中的Ipad,笑着说:“你睡了有十个小时了,终于醒了。”
她愣了一下,“这是在哪?”
“在我的私人飞机上,还有八个小时,我们就要落地纽约了。”
她脑子有些懵懵的,定了定神,这才回想起来,除夕夜,她被赶出家门,在一家小宾馆过了一夜,一觉醒来,发现沉柏影找到了自己。
后续的事情她记得迷迷糊糊的,只听着沉柏影说:“庄梦,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她好像点了点头,跟着沉柏影走了。
她只记得自己很冷,冷得直哆嗦,沉柏影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将她紧紧裹着,然后抱着她上了车,感受到温暖,经过了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她终于在他的怀中,安稳地睡去了。
这一觉,竟然睡了快十个小时?
她醒来,感觉有种虚脱感,大汗淋漓,头昏昏沉沉的。
“感觉怎么样?你昨天发烧了,39度,上飞机前,我让医生给你开了点药。现在还好吗?”
原来她是发烧了啊,难怪身体这么难受。
见她神情还有些厌厌的,他走上前,用干燥的大手拨开她的刘海,抚摸了额头,感受她的体温,“好像已经退烧了,不过,还是让赵医生过来看看吧。”
他按下了呼叫铃,对着走进来的空姐说道:“Kelly,去叫下赵医生。”
不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对着庄梦礼貌地说道:“庄小姐,你好,我是沉先生的私人医生赵瑾,现在我来给你量下体温,做些简单的检查,你现在方便吗?”
庄梦点了点头。
于是赵医生给庄梦量了体温,并用听诊器检查。
沉柏影在一旁看着,神色有些忧虑。
赵医生笑道:“庄小姐的烧已经退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这几日只要清淡饮食,不要着凉就行了。”
沉柏影松了口气。
这时,空姐Kelly端来一杯桂圆红枣姜茶,沉柏影亲自接了过来,用小勺子慢慢吹着,一点点喂给她。
还有赵医生和Kelly在,庄梦为他的亲昵举动感到很不好意思,忙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沉柏影眉毛一挑,“怕甚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Kelly和赵医生笑了笑,十分识相地走开了。
无奈,庄梦只好老老实实地喝完了桂圆红枣姜茶。
夕阳的余晖将近,光线变幻,机舱中呈现一种梦幻的烟紫色。
沉柏影上前,俯下身来,注视着庄梦,关切问:“还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了。”
“我指的是这里。”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停留在她胸膛前,心脏的所在。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阖家团圆的除夕夜,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像只小流浪猫无家可归。
但他知道,她一定经历了很大的痛苦。
庄梦沉默了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痛楚,“慢慢会好的……”
再痛的伤口,也会慢慢结痂,也就不痛了。
“小傻瓜,在我面前,还逞什么强。”他捧起她的脸庞,无奈又心疼。
她却倔强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有些干燥的唇,眼神变得有些炙热。
这时候传来了Kelly的声音,“沉先生,已经晚上八点了,请问您现在是否要用晚餐呢?”
……
飞机餐非常地丰盛,有鹅肝、龙虾配新鲜芹菜、胡萝卜香菜汁炖牛里脊、白松露意面、现烤的蟹肉舒芙蕾,豪华程度堪比米其林三星餐厅。
不过,面对着这些美食,庄梦却没什么胃口,但沉柏影执意让她吃些,好恢复体力,身体康复得更快些。
庄梦吃了一盅南瓜羹,有些惊讶,味道十分香浓,即便是毫无胃口的她,也能感受到美味的治愈。
庄梦客气地夸奖了下,在一旁服侍的Kelly笑眯眯地说:“今天晚餐的主厨是香港饭店的米其林三星大厨。”
庄梦登时哑口无言,私人飞机,私人医生,还有随机的高空星厨,真是有钞能力啊!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正低头用餐的沉柏影。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他问。
“不是,很好吃……”
“呵,那就多吃点,吃饱了,身体好得才快。”
“嗯……”
她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龙虾,心情复杂。
前一夜,她被赶出了家门,流浪街头。现在,她居然乘坐私人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享受米其林大厨烹饪的晚餐。
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可是,这么美好的体验,她配吗?
……
夜幕降临。
这是庄梦第一次,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看到繁星和月亮。
飞机平稳地行驶在平流层上,星空清澈明亮,璀璨的星光如钻石般闪烁。月亮若隐若现,洒下一抹银辉,点亮了漆黑的夜。
如此静谧的夜,她却满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沉柏影问,他在另外一张床上休息。
“嗯……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来聊会天吧。庄梦,现在你能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庄梦抱着膝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默着,不说话。
他走了过来,从后面环抱住了他,耐心地说道:“我的小姑娘,我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真正地帮助你。”
她生硬地说:“沉总,谢谢你。但你帮不了我,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从昨天开始,她一直封闭自己,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他知道,她是“伪装”起来,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真实的伤痛。
感觉到她的生分和逃避,他无奈地笑了笑,并不生气,“现在又不是在公司,你不需要叫我沉总。这个时候,我更喜欢你叫我沉柏影,或者Eric。”
“而且,你忘记了吗?我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是从属关系。”
“既然是从属关系,你就需要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
他正视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掌控欲,用着低沉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乖,听话,把一切都告诉我。”
她沉默了片刻,沙哑地开口说道:“除夜那天晚上……”
她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这相当于,把自己最掩藏最深,最血肉模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了他。
复述时,她的语气极力保持着平静,但他还是听出了她极力控制之下的痛苦和挣扎。
他的冰冷色的眸中,震惊,愤怒,悲伤,最后悉皆化为了心疼。
她就像开在悬崖边石头缝里的小花,面对着狂风骤雨,努力着,挣扎着,存活着。
她讲完除夕夜发生的事,很奇怪,她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了。其实,她现在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心痛,而是一种“麻木”的状态。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起另外一件事:“有一次,我七岁的时候,跟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去游乐场。虽然都是弟弟想玩什么项目,我们就去玩什么项目,但是那一天,真的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但到了晚上五点多,天快黑了,游乐园要关门了,结果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当时我站在旋转木马那里,找不见爸爸妈妈,也找不到弟弟,我并没有哭。而是找到了游乐场的一个管理设施的大叔,跟他说和我爸爸妈妈走丢了。”
“大叔人很好,听我走丢了,还给我买了棉花糖,带着我到了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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