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景妍和方家母女现在站在靖王府庑房旁的院子里。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
这本是靖王府上下人住的地方,旁边是一进别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芳草嘉树、画桥曲池一应俱全。
靖王一行人刚到汝南时,发现运送辎重的人员中有人得了时疫,那时节,韩景妍、张九等人便安置在这儿。
本来韩景妍等人隔离过了就该离开,住到太医院统一的地方去。
但当忙碌了一天的韩师傅来到太医院安排的宿舍,发现高端的太医院人才只需要简单的大通铺时,吓得连忙滚回靖王府空荡荡的庑房,哭着喊着要继续住。
反正住过接触者的房子别人不愿再住,离靖王本人住所甚远的别院也早已封闭,将庑房与府邸主体隔开,象征性地收了她点儿租子后便同意她住这儿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苏家村的安保工作已经差到陌生人随便进。
纵然因时疫的缘故,老皇帝还没来得及将手伸到豫州,为靖王府设立护卫指挥使司,但靖王本身就有训练有素的家丁和教头。
所以这是在……
苏沂幽幽睇了张九一眼。
倚着月洞门的张九依旧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伸个懒腰,才缓缓走过来,话却严肃:“殿下来了。人是他带过来的。”
他面前的靖王世子也是殿下,所以,他口中的“殿下”只能是那人。
苏沂微怔,随即好像只是旅人走错路一般,脸不红心不跳,扭头就走。
“噗。”张九没忍住笑。
他真是佩服苏沂这样年纪轻轻就在宦海风波里浸淫多年的人,都走到家门口了还能面不改色转身原路返回。
“装作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张九的嗤笑里带上几分无奈。
欲盖弥彰。
太子已经到了靖王府,他难道还真能在外面躲?
“他来找谁?”苏沂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张九存了促狭之心,笑道:“来找‘你爹’。”
胤朝以孝治天下,若是寻常人,听到这样不尊重的话,早已怒目相嗔、破口大骂,但苏沂与那位已逝多年的靖王关系微妙,竟没有开口斥责。
来找他爹,那就是来找他。
“好吧,那院子里的人是?”
“太子带过来的,听说韩景妍在任城县治好了她家女儿多年的怪病,特意带过来感谢的。当然,顺便感谢我;太子殿下道他也顺便过来。”
这确实很“顺便”了。
张九将他与韩景妍等人在任城县和方五儿一家的事说了。苏沂没有说话,而是隔着月洞门,望向院里笑逐颜开的三人,眉间染上一丝微末的笑意:
“韩御医的医术,还真是只在我这儿差。”
阿茗跟在后面猜不到自己主子的心思,只好硬着头皮附和几句“那可真是太过分了”之类。
苏沂转头笑道:“比不上‘鹊占鸠巢’过分。”
阿茗更摸不着头脑了。
……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苏清惬意地在林涧藤椅上坐了,面前是一桌残棋,棋子零落棋枰之上,仿佛星月漫天。
她只是坐在这儿,就自有一种雍容气度,仿佛真的她才是居住在这座依山傍水宅第的鹊鸟,而非苏沂这只鸤鸠。
苏沂给苏清请过安,随即老成地佯装斥责几个侍奉的管事为何怠慢到让太子在这里等候。
“不干他们几个的事,”苏清笑道,“是我自己心闲,爱这片竹林清幽,执意要在这儿小憩片刻,不知可叨扰了贤兄?”
一言一语间仿佛两人很熟络,实则不熟。
不但不熟,还很微妙。
靖王府的主人只有靖王,她岂有只问是否打扰苏沂而不问靖王的理呢?
因为她早已四处看过——靖王府的人虽心中叫苦不迭,难道还能拦住告她私闯民宅不成——老靖王竟真的不在这里。
豫南时疫间,靖王足不出户、离群索居是正常,此刻还不见人影就值得玩味了。
“敢问靖王叔何在?”她浅笑盈盈。
苏沂面不改色:“家父这段时日在府里闷得太久,此刻已寻壑经丘、游山玩水去了。”
身在皇家,总要有些谎话改口就来的本事——汝南县地皆平原,唯独的三座山就是苏清跳大神时那座“高达”三尺三的圣山和太子府与靖王府里用太湖石堆出来的俩假山,靖王要去哪里游山?
苏清颔首:“靖王叔好兴致,我等就只有在此坐隐手谈的意兴了。贤兄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臣岂敢推辞,但愿拙技不要扫了殿下的兴致才好。”
侍立一旁的下人即刻过来清了棋子。
方才还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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