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骞想得出神,眉心无意识地蹙起来。
忽然,一只胖胖海豚用吻部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头。他回过神来,看见展新月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面前,正拉着气球线盯着他看:“海洋馆可是小朋友们公认的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在这里不能有不开心的人哦。”
她从包里翻出一袋糖,手心摊开在他面前:“喏,给你这个。”她脸上的担忧隐在笑容后面,就跟她第一次笑盈盈地将一包跳跳糖递给他时一模一样。
展新月是昨晚在在放日记本的抽屉里发现的这包跳跳糖,早上出门前她想了想,把它带上了。
时子骞的目光从糖袋上移到她脸上,伸手接了过去。展新月又说:“今天呢是你第一次来海洋馆,你的运气很好,身旁就有一位海洋馆资深人士,可以免费做你的导游。”
时子骞眉心一点点展开:“是吗,那我很幸运。”
两个人沿着海底隧道缓缓向前走,展新月挨个跟他介绍游过去的鱼,忽然觉得挺奇妙:“之前都是你给我讲题,没想到也有我给你当老师的时候。”
时子骞偏头说说:“我要叫你展老师吗?”
展新月弯着眼睛笑,“好的,时同学。”
笑意还没收回,她忽然对上了前方一双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看过去,对方冲她狡黠一笑,很快地牵起身旁的一个小女孩,混进人群中看不见人影了。
展新月默了两秒,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共就和时子骞在校外见过两次,怎么偏偏每次都能碰见代云?她牵着的小女孩跟她长得有点像,看起来今天应该是带着妹妹来玩的。
时子骞问:“怎么了?”
展新月:“刚刚看见代云了。”
时子骞反应平淡:“哦,班长。”
两人就这么逛到中午,饭点时展新月带着时子骞去了馆内的主题餐厅吃饭。餐厅的顶部是巨大的透明玻璃,不时能看到一两尾鲨鱼从头顶悠然游过。
两人面对面坐下,才摊开菜单,就见旁边有人从身旁走过,脚步停在他们桌旁。这次对方主动打了招呼:“又碰上了啊,展新月……嗯,时子骞。”
代云的眼神在展新月和时子骞身后的气球上来回看,她身旁牵着个小女孩,还没她腰高,眨巴着眼睛,瓮声瓮气地也对着两人打招呼:“哥哥姐姐你们好。”
时子骞点头:“你们好。”
展新月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说:“就你们两个人吗?要不一起吃吧……”话还没说完,代云立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爸妈也在,你们慢慢吃,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是不打扰,但——
点的双人餐还没上桌,展新月安静坐着,不远处桌上代云频频看过来的灼热目光和她那满脸姨母般慈爱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等她终于无奈地看过去,代云连忙比了个让她继续的手势,假装别开眼去了,但脸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展新月抿着嘴,也深深地将头埋下去了。
明明也没做什么,怎么被代云这样的眼神一看,她就这么心虚呢?
“怎么了?”恰好服务员端着份牛排上桌,时子骞接过去,一边切牛排一边问她。
“没什么。”展新月默默地挪了张椅子,改成背对着代云坐了。不过这么一换,她和时子骞就由面对面变成了挨着坐。
不出所料,她听见几桌外的代云直接笑出了声。
时子骞疑惑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将切好的牛排推给她,顺势将叉子也递进她手里:“为什么海洋主题餐厅里卖的是牛排?”他似在思索,“我以为会是一些鱼之类的。”
展新月说:“可能因为在海洋馆吃海洋生物实在是有点残忍吧。”她接过叉子,戳了一下牛排,冲他比划,“你看,这条鱼就是刚刚从你面前游过去那条小丑鱼!——这样是不是挺吓人的。”
“有道理。”时子骞被说服了,点点头,“吃吧,小心点烫。”
很快时子骞的那份牛排也送了上来,在他低头切牛排的功夫,展新月忽然后知后觉地看了眼面前切的整整齐齐的牛排块和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叉子,一时间有点恍惚地歪过头:时子骞这个人,怎么有时候感觉跟展巍附身似的……
时子骞吃东西时一贯的安静,吃相很好,恰在她吃完最后一口后放下叉子。这次展新月先一步起了身,对他说:“我们刚才说好了的,这次该我付钱了。”
时子骞说:“我们刚刚说的是这次我付,下次出来再你付。”
“你这是什么文字游戏?”
“是我邀请你出来的,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时子骞越过她先一步走到了收银处,遥遥朝着代云那桌指了一下,“还有那一桌,一起结。”
展新月慢了一步,只好又将钱包收了回去,暗自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爱好买单的爱好,每次有你出现的场合都是你在买单。”
时子骞没听清,问:“什么?”
展新月说:“没事,等会儿请你吃冰淇淋。”
吃过饭,两人又去看了虎鲸表演,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从海洋馆出来,在馆外展新月去买了冰淇淋,这次时子骞总算是没再抢着付钱。等吃完,两人终于准备去做今天的正事:去接盼盼。
他们把气球留在了车里,一起进了医院。
展新月对于盼盼的印象只剩下它脏兮兮缩成一团时的样子,当在医院里看到一只威风凛凛的短毛小狗拖着辅助轮椅扑腾着两条前腿朝着时子骞冲过来,轮椅的轮子被它拉的像风光轮,咕咕噜噜转得飞快时,不免感慨于生命的神奇。
它剃掉的毛还没完全长出来,甚至后腿仍然不能行走,但已经重新变回了一条生机勃勃的小狗。
时子骞之前应该来看过它,它认得他,一个劲儿地扒拉他的裤腿。
“原来盼盼长这样,挺精神的嘛。”展新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去摸盼盼的头。盼盼原本还躲了一下,但在闻到她的味道后突然又兴奋起来,开心地用头不停地来蹭她。
“它还记得你。”时子骞在她旁边蹲下,犹豫着伸出手,手指在空中悬了一会儿,轻轻在盼盼额心摸了一下,“医生说如果坚持治疗,定期过来做针灸和康复训练,它的腿康复的几率很大。你先和它玩一会儿,我去办下手续。”
捡到它那天她没能看清它原本的颜色,现在终于能从他身上短短的一层绒毛看出它是黑色的,耳朵立着,两只眼睛又圆又亮,像只幼年小狼的似的威风。
她偏过头去看它的后肢,后肢被固定在软垫上支撑起来,看上去似乎仍然没有知觉。不过好在,这并没有影响丝毫它的生机,甚至身后的机械轮椅带给它一种奇异的赛博感,像只半机械小狗。它跟展新月玩了一会后,就开始精力过剩地拖着轮椅围着她绕圈飞跑,轮椅轱辘响个不停。
等时子骞回来,展新月提议:“看起来盼盼住院的这段时间快憋坏了,我们带着它在外面逛会吧。”
时子骞点头同意,两人今天买了狗绳,他去车上取来给盼盼套上,两人带着它一起出了门,带着它沿着人行道散步。这片道路空旷,司机开着车,很缓慢地在车道上跟在两人身后。
“你准备把它养在哪?”展新月问。
时子骞说:“带回宿舍吧,我宿舍里有一个阳台,可以放狗窝。下晚课还可以溜溜它。”
盼盼明显太久没出来,一路新鲜得很,左扑又跳的,比健康的狗还要有活力。展新月被它扑腾得几乎要抓不住狗绳,说:“你要是在学校里溜它,回头率肯定很高。”
时子骞低下头看她:“要不我来牵着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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