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那年,展新月和许慎高考后刚确定了关系,正是满心满眼都是彼此的时候,偏偏能见面的时间比在一起前还要少。展新月报了驾校,又有几个亲戚极力邀请她去家里给孩子补课,成日里忙得晕头转向。
好容易那天得了空,两个人终于能见面,便相约一起去看电影。
几天没见面,再见面时彼此都有些害羞,相视一笑又各自移开眼,说话都不太好意思看对方。
那天两个人看的是场3D电影,看的什么内容她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飘向身侧。
看电影时两个人都没讲话,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和自己相同的紧张生涩。他虽然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但似乎有点坐卧不安,不停调整着坐姿,两只叠在腿上的手交握着,一会儿正握,一会儿又反过来。
荧幕的光影变幻中,她瞥见许慎朝她这边扫了一眼,视线在她手上一滑又很快移开了。
展新月也有些不自在,稍微坐正了些,将胳膊搭在了扶手上。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向前方的荧幕,却忽然感觉到少年温热的手掌从下方穿进她的指间,握住了她垂下来的右手。
少年指节的触感和女生完全不同,骨节很硬,短暂的相触就带起一阵触电般的微妙感觉。展新月不自觉地蜷了蜷手,那只手立刻又退开了。
展新月不敢看他,强装镇定地定定盯着前方,浑身一动不敢动。
片刻后,那只手以更坚定的姿态,再一次重新握紧了她,这一次没有再松开。
那是她们俩的第一次牵手,她只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好烫。她看也不敢看她,许慎也是,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在黑暗中十指交握,像是完成了某种隐秘而又郑重的仪式。
片刻后,两人终于没忍住看向彼此,笑意一点点漾开,直至再也掩不住。
……
刚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她就措不及防地往望了许慎的眼睛里。他不知何时偏过了头看着她,眼睛弯着,眼底一片奇异的光亮。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他说。
此刻的他和记忆中没什么分别,要不是鼻梁上没有那副3D眼镜,身上还穿着校服,几乎要让展新月分不出回忆和现实。她定了定神,才听懂许慎在说什么。刚刚沉浸在回忆里,她的脸上竟然不由带了笑意。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笑,没想到……”许慎说,“你笑起来是这样的。”
展新月盯着他几秒,敛了笑,说:“是哪样?”
“就……挺好看的。”许慎笑起来了,眼神微微一动,所有所思,“看来你挺喜欢看喜剧片的。”
回到教室时晚课已经开始了,展新月突兀地出现在门口,手上还缠着绷带,简直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她喊了声“报告”,班上所有人一齐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看自习的恰好是班主任老周,见她这幅样子一脸的惊诧。
展新月刚要回答,身后许慎已经越过她走上前去,从她身边经过时朝她比了个手势,让她安心回位置去。他刚刚执意要送她回来,说要来替她跟班上老师解释一声。
大家好奇的目光在她和许慎之间游移着,展新月无视了所有的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座位上走。辛文华和陆蒙两个一直扭着身子看她,满脸探究。奈何老周就在台上站着,想问又不敢问,急得抓耳挠腮的。
座位已经恢复成了考前的样子,她的桌子回到了原位,连她摞在教室后排柜子上的书都不知被谁搬了回来。
展新月刚坐下,听见身边时子骞轻声问:“手怎么了?”
“被篮球砸到了。”
时子骞又问:“伤着骨头了吗?”
展新月正盯着讲台上看,许慎对着老周说了两句什么,老周对着门外指了指,示意他出去说。她视线跟着两人缓缓移动,低声说:“没,就是错位了,一周就能好。”
那头两人才刚一走出教室,辛文华立刻迫不及待地转了过来,连带着周围好几个人都八卦地凑过来了。时子骞好像还想说什么,没再讲下去。
“你这什么情况啊?下午考试的时候我就见你位置空置,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呢。”辛文华问。
展新月又把刚刚对时子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被篮球砸了一下。”
“被篮球砸成这样?你这运气也是真够可以的。”辛文华砸着嘴感叹,又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就是刚刚那男生砸的啊?”
“嗯。”
陆蒙说:“那男生我认识,1班的许慎嘛。”
1班和10班总来都是竞争对手,辛文华一听立刻开始满嘴跑火车:“1班的?1班的那就有问题了啊。正考着试呢,这许慎把咱班同学手砸伤了,这是间谍啊!”
大家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有人顺着说道:“一班这战术高明,这一招名为釜底抽薪……”
“看来咱们两个班的竞争已经趋近白热化,已经从动笔变成动手了。”
大家嘻嘻哈哈吵成一团,展新月看着手上的纱布,见话题走向有越来越离谱之势,忍不住出声纠正:“不是的,他也没考成试。”
“哦,那这就涉及到另一重战术了,这叫——”辛文华正要发表高论,冷不丁地老周听到动静从教室外探进头来,一声怒吼:“都吵什么!辛文华,你没有自己的事做了吗!”
“有的……”辛文华连忙噤了声,弱弱回道。往回转时,暗自嘟囔道:“这么多人说话,怎么只点我。”
旁边几个人都窃窃地笑他,老班又是一声怒喝:“你们一个个以为自己这次都考的很好吗?这会高兴的很,我看等会卷子发下来,你们还高兴不高兴的起来!”
这一下仿佛戳到了大家的命门,几个刚还笑着的人全都野鸡一样地埋下头去了。
教室里寂静几秒,老周的声音又响起来:“展新月,你出来一下。”
教室外,许慎还在老周旁边站着。展新月走过去,老周看了眼她的手,说:“具体的情况许慎刚刚都跟我讲了,虽然说你伤的不严重,但这都高二了正是关键时期,你伤的又是右手,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我想还是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你们双方的家长叫来沟通一下吗?”
许慎的父母展新月熟得很,她摇摇头:“不用了周老师,本来也就是个小意外,我晚上自己跟父母解释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老班显然也不想节外生枝,拍了拍她的肩:“好吧,你们俩能达成和解就最好了。药费方面你俩应该没什么纠纷吧?”
展新月摇头。在医院时药费诊疗费全是许慎垫的,她回学校前要把钱给他,奈何他怎么也不肯收。
“那这事就这样吧。展新月你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就对自己放松要求,还是要尽量克服困难,不能落下进度。今天下午的几门考试你没参加,自己要抽空把题做一做。最近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等会回班上我也会跟大家讲一声,让大家生活上多帮帮你。”
展新月“嗯”了一声。
许慎在旁边跟着点头:“放心吧周老师,有我在呢。”
才被辛文华他们几个问过一通,一下课谢宛之又凑过来了,又对着展新月盘问一遍:“你这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许慎,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啊?”
展新月一个问题答了几次,原本已经要失去耐心了,这会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点,不动声色道:“你也认得他?”
“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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