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瓮声瓮气地低吼一声:“官老爷们,得罪了!”
那两名随从眼见一堵“肉山”呼啸而来,非但不惧,反而眼中精光一闪。
其中一人不退反进,身形一矮,脚下一个滑步,便鬼魅般地绕到了石头的侧面,一记干脆利落的肘击,狠狠地捣向石头的软肋!另一人则顺势后撤半步,手腕一翻,刀鞘如棍,精准无比地点向石头的右肩关节!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一人主攻要害,一人牵制,既狠辣又留有分寸。
换做寻常高手,挨上这么一下,半边身子都要发麻。
可他们今天遇到的是,石头。
“砰!”
那记足以打断肋骨的肘击,捣在石头腰间的肥肉上,感觉就像打在了一堵挂着厚棉被的墙上,震得那随从自己手臂都有些发麻。
石头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只是“嘿”了一声,咧嘴冲他笑了笑,似乎觉得有点痒。
另一人的刀鞘也点中了石头的肩膀,却只听“笃”的一声闷响,石头的胳膊只是微微一沉,根本没事。
“……”
两名亲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见了鬼似的表情。
这是个什么怪物?!
“官老爷们,别打了,俺郎君有急事!”石头憨厚地说着,蒲扇般的大手却毫不含糊,手臂一张,竟是不管不顾地朝着两人拦腰抱了过来!
这打法,简直跟街头混混撒泼没什么两样,毫无章法可言。
两名亲随气得差点吐血,身形展转腾挪,躲开石头的熊抱,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石头身上。
碍着白逸襄的身份,护卫们不敢用刀刃,只能用拳、用掌、用肘,招招都冲着人体的关节、穴位等薄弱处而去。
可打在石头身上,效果约等于……挠痒痒。
“哎,别打了,痒痒。”石头一边躲,一边不耐烦地抱怨。
他虽然武艺稀松,但胜在皮糙肉厚,加上天生神力,那两人一时间竟也拿他毫无办法。反而因为地方狭窄,束手束脚,被石头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石头挤到门边,其中一名亲随终于急了,他瞅准一个空当,不再攻击,而是直接伸手,想去抓白逸襄的衣领,打算先把人质抢下来再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敢动俺家郎君!”
石头双目圆睁,彻底怒了。他不再躲闪,任由另一人的拳头砸在自己脸上,快速地伸出两只大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两名亲随腰间的革带!
那两人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正要发力挣脱,却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腰间传来!
石头竟像提着两只小鸡仔似的,把两个一百六七十斤的壮汉,硬生生地给提离了地面!
“呃啊——
两名身经百战的亲卫,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双脚离地的无助与恐慌。
“给俺进去吧你们!”
石头大吼一声,提着两人,用他们的身体当做攻城锤,狠狠地朝着那扇雕花的木门,撞了过去!
“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雅间内的丝竹之声戛然而止,里面的景象也呈现出来。
这间雅间极为清雅,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里燃着一炉香,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一张紫檀木的棋盘摆在窗边,上面的黑白子还维持着一局残棋。
而棋盘旁,正对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墨绿色锦袍,剑眉入鬓,目若朗星,虽是坐着,也难掩其身形的挺拔与骨子里的英武之气。正是当朝二皇子,赵玄。
另一人,则是一身水红色的戏服,云鬓高耸,斜插一支碧玉簪。他身形纤细,眉眼间画着精致的妆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确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柔美。想来,这便是那名动京城的“玉芙蓉”了。
此刻,赵玄端着茶碗,玉芙蓉端着一只薄胎的青瓷茶盏。两人保持着僵硬姿势看着擅自闯入者。
白逸襄看向赵玄手里的茶碗——
就是现在!
白逸襄活了几十年的理智和谋划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只剩下一种野兽般的本能。
他从石头的背上猛地滑了下来,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如一支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整个雅间。
那只精美的青瓷茶盏被白逸襄一掌狠狠打落在地,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夹杂着翠绿的茶叶,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几滴,燎到了赵玄的衣角上。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但没持续太久。
“白逸襄!你放肆!”
赵玄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怒火。他那与生俱来的贵胄威仪,此刻如同出鞘的利剑,毫不掩饰地朝着白逸襄压了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子赵钰的首席幕僚,竟敢以这种方式,闯入他的私人空间,打断他与友人的清谈!
“啊——”玉芙蓉则像是受了惊的小鹿,发出一声尖叫,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一双美目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嘤嘤地哭泣起来,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赵玄的盛怒并没让白逸襄惧怕,他全然没有“乱臣贼子”应该有的卑微态度。反而因看见赵玄生龙活虎的样子,让他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那如释重负的笑容,让赵玄不由得一滞。
他与白逸襄虽分属不同阵营,但对这位名满京华的“大靖第一才子”,也算闻名已久。偶尔在宫宴上照面,对方永远是那副高冷的模样,一身绛紫色官袍,干净得不染尘埃,看人的眼神,总是隔着一层薄雾,疏离而得体。
可眼前这个人,发丝凌乱,外衫敞开,露出中衣,脖颈处衣襟微开,一只脚上还沾着泥污,狼狈不堪。那张向来毫无血色的脸上,却因急奔和激动,泛起两抹病态的潮红。
与他如此近的距离,这是头一遭,近到看清了他的毛孔,近到发现对方竟然长着一双眼角上吊的凤目。
而那病秧子白逸襄,一掌拍出,已是强弩之末。
他身子一晃,连忙扶住身旁的桌案,这才没有当场倒下。他扶着桌沿,俯下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因咳嗽而泛起水光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光。
他无视了赵玄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瘫坐在地上的玉芙蓉,厉声道:“殿下!此人意图加害于你!”
赵玄皱了皱眉,他没有立即否定白逸襄,身为深处权力漩涡的皇子,该有的职业素养便是对任何可能的加害都必须非常敏感。
但是,玉芙蓉是他的朋友,待遇自然不一样。
他看向玉芙蓉,玉芙蓉脸上立即浮现出受伤的神情,“殿下,你竟然任由一个发疯的外人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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