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暗的很，风卷呼啸。
大风卷着落叶吹进了院子里，楚乐站在门口，正门是菩萨像，昏暗的日光下已经看不出神采，隐隐约约的，没有慈悲像，楚乐盯着那菩萨看了许久，甚至看出了一丝嘲意。
心跳快了一拍。
“竹兰，去慈寿宫。”
她没由来的心慌，佛祖菩萨尚不能解，她去寻太后说说话。
大殿里金碧辉煌，正座上有太后与穿着风袍的皇后。
楚乐没见过皇后。
她并不美丽，五官平庸，不甚出挑，丢在人堆里也找不到的那种，只一双眼睛和盛雁贺格外像，凤眸明亮，不怒而威，在一众平庸的五官里格外突兀，尚有些母仪天下的贵气，奇怪地杂糅着。
皇后总不爱出席宴席，想来是这个缘故。
她行了礼。
“你就是椒王府的女儿，楚乐？”皇后端坐着。
楚乐垂眸不与她对视：“臣女楚乐，见过皇后娘娘。”
太后笑得慈祥。
“清河也是诚心礼佛，时常来陪伴我，哀家把她当亲孙女看着，瞧着出落的这般好，是个惹人疼的。”
皇后点头，斟了杯茶给太后。
“哀家乏了，清河，你来陪皇后下完这盘棋。”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嬷嬷托着她的手，太后颤巍巍的走进了内阁。
“坐吧。”皇后看着她。
楚乐舔了下唇，抬起眼睛，从容地坐着。
是一个残局。
楚乐执白，下了一子。
皇后抬手，执了枚黑子，思索片刻。
观棋不语，下棋亦不言。
皇后最后一子定了胜负。
“娘娘赢了。”
皇后拢了拢凤袍：“你能赢的，却让了本宫。”
楚乐微微笑着：“至多平局，楚乐赢不了。”
“越之常来普陀寺找你。”
“不知越之是何人。”
“本宫的儿子，盛雁贺。”
原来盛雁贺小字，越之。
楚乐点头：“有些浅薄的缘分，与六皇子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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