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炳和曾姨娘第一次发生了争吵,还是因为银钱的问题。以前蓝氏在的时候,他从来不用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以前,他需要银子的时候,只给小厮吩咐一声就行,第二天只多不少的银子,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书桌上,他只管拿去花就行。
哪像现在,花点银子,还要在曾姨娘的手里要,他的男人气节都丢光了。
他想想以前,再想想现在,不禁悲从中来。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以前,我的婚事虽然很不幸,但我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每天定点有人来伺候我吃饭穿衣,而且每天的早点很精致,马车上一年四季的水果,还有茶点,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以前我觉得有这些都很正常,没想到却是这样。
以前,他吃完早饭就去上朝,下值后直接回到曾姨娘的院子里,家里的事情他们从来不用操心,他们两人只管眼前的风花雪月,还有一心想着如何取悦彼此,每天生活的如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开心浪漫。
想想那时候的日子,确实很美好,曾姨娘也不像现在这样烦人,她每天吃饱后,没事可干,就只好捯饬自己,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天仙似的,每天跑到二门来引诱他,而他也确实被她迷住了。
只要有时间,两人就黏在一起,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没完没了的从对方身上索取和给予,得到了无尽的满足。对此,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都见怪不怪。
现在的曾姨娘,天天拿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来叨扰他,使他烦不胜烦,对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着迷。
来到书房,他无聊的拿起以前很喜欢的那本,那是写名人臣贤的家书,默默地看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可以消解肚子里的火气。
他没想到被自己视为珍宝的曾姨娘,原来是个愚蠢的,她挑起来的火气,让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当他看到“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劝君量体裁衣,量肚吃饭”之类的句子时,猛然想起昨天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看来,**我叶家啊,大树的腐烂,是从根上开始的。叶家没救了,我也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跪祠堂了,随你自己的心意去过吧。”
他痛苦地用手触头,不知不觉想起昨天晚上老太爷欲语还休,不停流泪的凄惨模样,老太爷可以算得上是一代伟男子,把一个风雨飘摇的家,慢慢的扶持起来,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
他也对着父亲哭了,他这是第一次,真正把他看做自己的父亲,是自己心中的引路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家主。
老太爷说:“你母亲是个糊涂的,做了一辈子的糊涂事,我一直留着她,没有让她归家,是因为她跟着我经历了叶家最落败的岁月,那时候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连一顿粥都吃不上。
而她曾经是名门贵女,是千娇万宠的金枝玉叶,却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我一直觉得亏欠了她,而她也知道我会让着她,一直我行我素。是我的这个亏欠,把叶家拉入了泥淖之中,也让你母亲间接地害了你的幸福。”
看到父亲哭了,叶炳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跪在老太爷跟前,也流下了眼泪,“父亲,是我辜负了你的厚望,是我没有用,我没有撑起这个家。”他急切地说。
老太爷让人扶起了他,对他说:“你祖父为了重振叶家的百年基业,为了让叶家的子孙立足京城,破天荒地与商贾之家结下了亲事,因为这件事,你恨上了你祖父,觉得让你掉了身价,也让你觉得委屈。这十几年,你为了给蓝氏赌气,把曾氏宠到了天上。让她在府里无所畏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
作为男人,我理解你的难堪,也不反对你宠爱自己喜欢的女人,谁年轻的时候,心里没有个白月光一般的女人,谁没有个心爱的女人,我觉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是不难理解的事。
但是曾氏此人,她为人刁钻,心术不正,我观察了十几年,她的心思狠辣,而且曾氏也不是个善茬,她能让你色令智昏,失去了理智和判断,把有恩于叶家的蓝氏赶走了,为的就是把她扶正。你再这样糊涂下去,这个家就在你的手上败完了。”
老太爷痛心地说道,说的时候涕泪纵横,无比凄惨。
“父亲,儿子不孝,是儿子的错,这些都是儿子的错造成的。”叶炳的心中五味杂陈。
老太爷说:“你不要说了,你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愿意承认。我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呢?可我**,这个家你能守得住吗?还能像今日这般体面吗?”
“父亲,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没用。”叶炳的内心像油锅里生煎了一般疼痛,痛的简直让他无法呼吸。
老太爷说:“不是你没用,是你的耳根子太软了。昔日,我们家衰落后,那些亲朋好友都找借口与我们划清了界限,我们家连一只麻雀都不来。
只有蓝家的祖父,他看在过去的份上,向我们伸出了援手,他们以陪嫁的方式,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金银和物资,让我们很快在京城立住了脚跟。
你也知道,在咱们家很艰难的时
候,蓝氏带着大量的嫁妆进门了,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咱们,是她让我们家重新站到了人前,让我们恢复了以前的光鲜体面,蓝家是我们叶家几代人的救命恩人。”
“父亲,我明天去庄子上,一定把蓝氏接回来。”叶炳发自内心地说。
老太爷冷笑了一声说:“哼,你以为蓝氏是泥捏的不成,这么多年任你和曾氏揉捏搓扁,她在这个家里受的气还少吗?你自己不清楚,你和曾氏给她添了多少堵?她都走出了这个家门,还会愿意回来给你和曾氏当牛做马吗?”
叶炳听的冷汗淋漓,这些话犹如当头浇下来的冰水,让他犹如掉入了冰窟里,快要溺**,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喊了一声:“父亲,我……”除此之外,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了。
老太爷接着说:“蓝氏已经把她的嫁妆都搬空了,看来你们的缘分尽了。你伤透了她的心,而她也有了人家自己的打算,这个家真的留不住她了,我也没脸再去求她,求她留下来。”
说完这些话,老太爷目光呆滞,看着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叶炳听了老太爷的话,不可置信地问:“父亲,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蓝氏她要离开叶府?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她要离开叶家,难道她不管辉哥儿和卿姐儿了吗”
“你还有脸问这些,辉哥儿和卿姐儿作为你的嫡子嫡女,你管过他们吗?尤其是辉哥儿,他的学业如何,你过问了吗?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妾室和她的儿女们。
前阵子,你不是闹着喊着要休妻吗?看来不用你自己动手了,到时候她会自己离开的,她的心寒了,人也留不住了,我也无脸劝人家回来了。”老太爷眼含热泪,一个男人竟然止不住的流下了热泪。
“父亲,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住蓝氏的。”叶炳自信地说。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想要就要,想休弃就休弃,人家心里没有个账簿。还是你觉得自己的情谊很值钱?人家蓝氏的情谊就不值钱了?蓝氏受她父亲和你祖父的嘱托,尽心尽力扶持叶家,想让叶家重振往日的辉煌,人家做到了,而我们却辜负了人家,呜呜。”老太爷望着远方,流着泪说。
顿了一顿,他又说:“实话告诉你吧,蓝氏要是走了,就凭曾氏姑侄两个,不把叶家变成曾家,就算是好的了,这就是你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看曾家的脸色过日子。”
叶炳听的大汗淋漓,满身恶寒,他不停地擦汗:“父亲,不,不会这样的,蓝氏她……”叶炳两腿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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