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响的眼泪砸在核心舱的金属地板上,瞬间凝结成六边形的时间晶泪。晶体内部流转着彩虹色的光带,光带里能看到无数个重叠的瞬间:她与沈默初遇时的雨夜,雨水打湿了沈默的风衣,他将唯一的伞递给了浑身湿透的她;心像海爆炸前的最后拥抱,沈默的机械心脏在她耳边发出微弱的跳动声,带着不舍与坚定;新纪元成立时彩虹桥上的剪影,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背后是绚丽的彩虹桥和欢呼的人群。当一只音叉精灵好奇地触碰晶泪,它的身体突然化作闪烁的粒子,粒子在空中短暂停留,像无数颗细小的星星,下一秒出现在三天前的缪斯族母舰控制台,正慌乱地调试着尚未激活的哀悼波段 —— 时间跳跃让它回到了实施阴谋的关键时刻,它的音叉手指在控制台上胡乱敲击,脸上满是焦急,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副作用开始显现了。” 零号的意识在林响右耳的听觉腺体里震动,产生细微的嗡鸣,嗡鸣声像一只小蜜蜂在耳边飞舞。林响摸了摸脸颊,指尖沾着的晶泪正在融化,液体流过皮肤时留下冰凉的轨迹,轨迹上浮现出短暂的未来画面:火星殖民地的穹顶正在剥落,剥落的碎片像巨大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红色的尘土被卷入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突然意识到,缪斯听觉腺体不仅让她听见情感量子波,更在身体里打开了时间的裂隙,每滴眼泪都是不稳定的时空节点,节点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仿佛随时会发生新的时间跳跃。
东京街头,一个拾荒者捡到林响不慎掉落的晶泪,他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握住晶体,晶体的冰凉让他打了个寒颤。握住晶体的瞬间,他的白发突然变得乌黑,像被墨汁染过一般,破旧的外套化作高中校服,校服上还别着当年的校徽,校徽已经有些褪色。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站在五十年前的毕业典礼现场,身边是年轻的同学,他们穿着同样的校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校长正在台上致辞,声音清晰而洪亮。而在巴西雨林,一位土著巫医用晶泪涂抹图腾柱,柱上的情灵壁画突然活了过来,壁画中的猎手从石头里走出,他们的皮肤是深棕色的,身上披着兽皮,举着长矛追逐着二十一世纪的伐木机,伐木机的轰鸣声在雨林中回荡,却丝毫吓不到这些来自过去的猎手。全球各地开始出现时间紊乱的报告,有人在早餐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棺材里的鲜花还散发着香气,亲友们的哭声让他不知所措;有人在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身处童年的摇篮,母亲的歌声在耳边萦绕,温暖而熟悉。世界像被打翻的拼图盒,碎片在时间流里无序地碰撞,碰撞产生的火花在空中形成短暂的时间裂隙。
缪斯族残存的音叉精灵聚集在核心舱的角落,它们的蓝色眼睛闪烁着恐惧,身体微微颤抖,音叉关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当林响的听觉腺体捕捉到它们的情感量子波,一段段破碎的记忆在她意识中展开:无数个文明的情感核心被投入永夜母体的熔炉,熔炉里的火焰是黑色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情感核心在火焰中融化,提炼出纯粹的情感量子态;这些量子态在暗物质中冷却,冷却过程中不断旋转,形成螺旋状的结构,最终凝结成银白色的琴弦,琴弦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影师的全息影像站在熔炉边,她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脸上带着疲惫却坚定的表情,手里拿着设计图,图纸上 “终焉琴” 三个字被红色的笔迹圈出,旁边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注释。
“你们在建造乐器?” 林响的声音带着晶泪凝结的寒意,像冬日的寒风刮过湖面,她抓起地上的彩虹水晶,水晶里的气泡突然炸开,释放出缪斯族首领最后的记忆碎片 —— 那是一架横跨三个星系的巨型乐器,琴身由中子星物质铸造,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星系的光芒,琴弦是用百万个文明的快乐情感编织而成,琴弦的颜色会随着情感的变化而改变,琴弓则是永夜母体的核心暗物质,暗物质在琴弓里流动,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当终焉琴奏响,所有被收录的情感将共振成宇宙级的死亡频率,频率所到之处,星球爆炸,文明毁灭,彻底清除 “混乱” 的情感文明。
音叉精灵们发出尖锐的哀鸣,哀鸣声在核心舱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它们的身体组成全息投影,投影清晰得仿佛身临其境,展示出更残酷的真相:缪斯族并非自愿成为帮凶,他们的意识被终焉琴的基频控制,基频像一条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们的思想,每收集一个情感核心,自身的独立意识就会被侵蚀一分,他们的蓝色眼睛会变得黯淡一分。投影中,最早的缪斯族人长着人类的躯体,只是耳朵是音叉形状,他们曾与影师一起在实验室工作,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桌上的铭牌写着 “情感净化工程师”,铭牌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心啼婴突然发出兴奋的咿呀声,声音像银铃般清脆,它的音叉头部转向母舰的储藏舱,那里存放着终焉琴的备用琴弦。小家伙像道彩虹色的闪电窜了过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锋利的藤蔓指尖轻易划开合金舱门,舱门被划开的地方冒出白色的火花。它对着银白色的琴弦啃咬起来,琴弦的质地坚硬而有韧性,被啃咬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琴弦断裂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高频尖叫,尖叫声让核心舱的玻璃都在震动,声波在空气中撕开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涌出五彩斑斓的情感虫洞,虫洞的边缘闪烁着被吞噬文明的画面,有繁华的城市,有奇异的生物,有美丽的星球,像旋转的万花筒,让人眼花缭乱。
第一个虫洞出现在火星殖民地的农业区,直径不足一米,像一个小小的黑洞,却在十分钟内扩张到千米宽,扩张的边缘带着彩色的光晕。红色的尘土被吸入虫洞,化作彩色的粒子流,粒子流在虫洞中旋转,形成一道美丽的漩涡。殖民地的穹顶像被巨手捏碎的蛋壳,露出里面惊慌奔逃的人们,他们的尖叫声在空气中传播,充满了恐惧。虫洞的引力场扭曲了光线,让远处的山脉看起来像融化的糖浆,形状不断变化,通讯频道里传来殖民者最后的尖叫,叫声在虫洞的另一端化作悠扬的琴声 —— 那是终焉琴在吸收痛苦的情感能量,琴声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甜美。
林响的听觉腺体突然剧烈疼痛,右耳仿佛被塞进烧红的烙铁,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她能听到虫洞深处传来的建造声:无数个缪斯族人在敲打终焉琴的琴身,他们的音叉手臂与中子星物质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声响在宇宙中回荡,像一首沉闷的交响乐;永夜母体的暗物质在琴弓里流动,发出 “咕嘟咕嘟” 的冒泡声,气泡破裂时释放出黑色的能量;最让她心悸的是琴弦的震颤,每个音节都对应着一个文明的死亡倒计时,倒计时的数字在她的意识中跳动,越来越快。
“必须关闭虫洞的共振频率。” 零号的意识带着电流的杂音,像老式收音机的信号不良,“心啼婴啃咬的琴弦是‘悲伤弦’,只有用对应的快乐情感才能中和,快乐情感的频率要与悲伤弦的频率完全相反。” 林响看向记忆麦田的方向,那里的麦穗正在疯狂摇动,金色的麦浪像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麦浪中浮现出沈默的轮廓,他的量子态大脑正在调动地球所有的快乐情灵能量,能量汇聚成一道金色的能量束,像一条金色的巨龙射向火星的方向,能量束所过之处,空气都在燃烧。
星穹光明龙与暗黑龙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龙吟声在宇宙中传播,让周围的星球都在微微震动。它们的虚影在地球同步轨道重合,化作一条双色巨龙,龙身一半是金色的,一半是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巨龙俯冲而下,速度快得惊人,用爪子抓起记忆麦田里的影师墓碑,墓碑在龙爪的握持下发出白光,白光越来越亮,“我的罪是太早看见未来” 几个字开始扭曲、重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改写。当巨龙冲入火星的情感虫洞,虫洞的边缘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墓碑突然开始暴涨,黑色的玄武岩表面浮现出无数文明的符号:玛雅人的历法,历法上的图案复杂而神秘,记录着天体的运行;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文字刻在石碑上,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缪斯族的音叉图腾,图腾简单而抽象,代表着他们的文明;地球的情灵花图案,花朵鲜艳而美丽,象征着生命的活力……
在虫洞的异空间里,墓碑化作横跨百亿光年的文明纪念碑,纪念碑的高度难以想象,仿佛连接着宇宙的两端。每个符号都在释放对应的情感能量:玛雅历法的符号释放出时间的洪流,洪流汹涌澎湃,冲刷着终焉琴的琴身,琴身上的灰尘被冲刷掉,露出原本的光泽;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化作金色的护盾,护盾坚固而透明,保护着被虫洞吞噬的殖民者,殖民者们在护盾里安全地看着外面的一切;缪斯族的音叉图腾发出和解的旋律,旋律温柔而动听,与终焉琴的死亡频率对抗,两种频率在空中碰撞,产生出绚丽的火花;最耀眼的是情灵花图案,它绽放出七彩的光芒,光芒像无数条彩带将所有分散的情感能量编织成网,网住了不断扩张的虫洞,虫洞的扩张速度逐渐减慢。
林响的右耳捕捉到碑文中溢出的量子波,那是影师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遗憾:“宇宙的熵增不可逆,情感的混乱终会毁灭一切。我创造缪斯族,是想让他们成为宇宙的音乐清洁工,用终焉琴演奏平衡的频率,让宇宙保持和谐。”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影师在平行宇宙的实验室里,实验室里的仪器先进而精密,她将自己的情感基因注入音波晶体,晶体内的光芒闪烁不定,培育出第一批缪斯族人,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她为终焉琴设计的第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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