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眨了眨眼,她没想到这人还真信,登时点头如捣蒜:“好。”
江潋尘的目光在季蕴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淡淡道:“收拾一下,用完早膳就出发。”
江潋尘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季蕴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相信了她那套“赏月”的说辞。
算了,至少现在没为难,日后见招拆招便是。
马车继续向南行驶,越靠近澧朝边境,风景越发秀丽。
季蕴却无心欣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晚见到的男孩身上的丘疹。
那症状她再熟悉不过,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蕴儿似乎心事重重。”江潋尘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季蕴猛地回神,勉强笑道:“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让殿下担心了。”
江潋尘不再追问,但从他深邃的眼神中,季蕴知道他对她的疑心从未消减。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澧朝都城。
澧王亲自出迎,设宴款待。
宴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但季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江朝太子远道而来,本王敬你一杯。”澧王举杯,笑容满面却未达眼底。
江潋尘举杯回敬:“澧王客气了,父王特命我带来薄礼,愿两国友谊长存。”
正当此时,殿外忽然传来通报:“江朝六皇子到——”
季蕴明显感觉到江潋尘的身体微微一僵,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
随后,江霁尘大步走入殿中,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他朝澧王行了一礼:“澧王陛下,父王特派我前来协助太子完成使命,因行程匆忙,未能提前通报,还请见谅。”
澧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无妨无妨,六皇子请入座。”
江霁尘的目光扫过江潋尘,带着几分挑衅:“皇兄,别来无恙?”
江潋尘淡淡回应:“皇弟伤养好了吗?”
宴席继续,但气氛明显变得紧张。
季蕴低头默默吃着东西,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江霁尘的出现绝非偶然,皇帝明明派江潋尘前来,为何又让六皇子跟来?这分明是要让两人相互制衡。
季蕴不愿过多参与皇家争斗,没敢细想。
宴席结束后,澧王安排众人入住行宫。
夜深人静时,季蕴辗转难眠,悄悄来到院中。
却见江潋尘独自站在月光下,背影挺拔而孤寂。
“殿下。”她轻声唤道。
江潋尘转身,眼中没有丝毫意外:“蕴儿也睡不着?”
“为了看月色而已。”
江潋尘唇角微扬:“孤陪你。”
季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殿下可知今日六皇子会来?”
江潋尘凝视着她,目光如炬,最终摇头:“孤如今常在朝堂上出尽风头,许是父王对我放心不下。”
季蕴强作镇定:“那殿下可有下一步打算?”
江潋尘走近一步,答非所问道:“澧朝有一位名叫玄谷的药师,孤听闻他建树颇高,此番前来,刚好带你去瞧瞧你的癔症。”
季蕴心跳加速。
玄谷药师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历史上正是这个人与江霁尘勾结,但具体计划她并不清楚。
“谢谢殿下。”
江潋尘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蕴儿,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他的触碰让季蕴不寒而栗。
那语气中的威胁与试探再明显不过。
好在这人是江霁尘的手下,料想江潋尘不会让他给自己下药。
但季蕴不放心,还是打算自己先去探查一番。
次日,江潋尘一早就与澧王商讨合作细节去了,而季蕴则钻了空子,借口游览都城出了宫,暗中打听玄谷的下落。
令她惊讶的是,玄谷在澧朝似乎颇有名气,很快她就找到了他的药庐。
药庐位于都城边缘,隐蔽而安静。
季蕴悄悄靠近,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药材和制药工具。
突然,她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六皇子答应的事,何时兑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药师不必着急,待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季蕴屏住呼吸——那是江霁尘的声音!
“我要的不只是金银,还有你们江朝的支持。”那人道。
“放心,等我杀了江潋尘那废物,你要什么有什么。”江霁尘轻笑,“那批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妥当,只待时机。”
季蕴听得心惊,原来他二人这么早就开始密谋,正想再靠近些,却不小心碰倒了墙边的花盆。
“谁?”里面的人警觉道。
季蕴转身欲逃,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眼看就要被抓住,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击倒黑衣人,拉着她就跑。
直到安全地带,那人才停下脚步。
季蕴定睛一看,竟是江潋尘!
“殿下,您怎么会……”
“孤与澧王巡视完,碰巧经过此处,正打算前来此处向药师讨要药方,”江潋尘神色凝重,“没想到,蕴儿比我还心急。”
季蕴眨眼,江潋尘这是给自己想了个借口?
她便顺着说下去:“这癔症对殿下危害也大,我也想早日治好。”
江潋尘黑眸像黑水潭,所有情绪从不达眼底。
季蕴没敢再看,打着呵呵将此事绕了过去。
回到行宫,季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听到的对话详细告知江潋尘。
他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道:“你为何告诉孤。”
季蕴点头:“你是我的夫君啊。”
江潋尘唇角显出微弱的弧度:“蕴儿是孤的福星。”
而后,他继续开口:“既然如此,蕴儿可否帮我一忙。”
“当然!”
帮的忙越多,存活率就越高,季蕴喜闻乐见。
三日后,澧王设狩猎大会,邀请所有来宾参加。
江潋尘知道,江霁尘很可能会趁此机会与药师再次会面。
果然,狩猎中途,江霁尘借口不适提前离开。
江潋尘和季蕴悄悄跟上,只见他径直前往药师的药庐。
两人潜伏在药庐外,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只要太子在澧朝出事,父皇定会怪罪于他…”是江霁尘的声音。
“六皇子放心,一切皆会如你所愿。”药师笑道。
江潋尘眼神一冷,正要行动,却被季蕴拉住。
“殿下不可冲动。”她低声道,“若无确凿证据,六皇子完全可以反咬一口。”
江潋尘眯起眼睛:“那依你之见?”
季蕴沉吟片刻:“或许,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回到行宫,季蕴立即为江潋尘检查身体。
“殿下近日可曾食用或饮用过异常之物?”
这药师最擅于制毒,想必,江霁尘的办法,也不过是下毒而已。
江潋尘皱眉:“每日饮食都经过检验,应当无事。”
季蕴却不敢大意,仔细为他诊脉。
突然,她脸色微变:“殿下最近是否偶尔感到心悸,夜间多汗?”
江潋尘神色一凛:“确有此事,御医说是劳顿所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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