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门宫,刘嬛画地为牢,将人头和它的马塞进电网,然后洗漱睡觉。天大的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说。
刘嬛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发现,今天的院子格外有活力。
老年没有π杵在草席上,听见刘嬛出来的动静,第一时间将目光投了过来——温和慈善,又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
π跟诡马绕着院墙赛跑。你撞我一下,我绊你一脚的,这比赛跑得可真脏。
人头和诡马在电网中,马屁股对着后脑勺,好像吵架了。
墙洞外面,有一、二、三个马头探头探脑,嘶鸣不停。马后缀着绳子,绳子上绑着胳膊腿儿的,一看就是同款造型。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没能拒绝可爱的小马?难怪昨夜提到“偷马”,人头那么激动。
“公主已经熟记《仓颉篇》,今日便学一首《诗》吧。”老年没有π温言道。
——“诗”?是《诗经》吧。你确定你想教这个?
“好啊。”刘嬛点点头,无所谓的说。
“这是一首王风。中谷有蓷,暵其乾矣。有妇仳离……”老年没有π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似唱似叹。后世人眼中诘屈聱牙的文字,真的成了朗朗上口的民谣。
刘嬛在跟着念了一遍,心里生出一丝古怪。罢了,《氓》可以选入语文课本,《金X梅》是文化艺术,这一首《王风》教小孩子,也不算不合时宜。
小孩子嘛,正经的东西记不住,边边角角的,一学就会。老年没有π念了两遍,再讲解一番,刘嬛便朗朗能诵了。
见刘嬛学得不错,老年π知情识趣的退场,给刘嬛留下更多的时间,处理人头和它的马。
四匹骏马排排站,人头摆在最前面。刘嬛的诡马依旧在跑圈。
“我一共偷了公主五匹马,公主快拿回去吧。”人头态度诚恳,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言,正合刘嬛之意。只有一条手臂的时候,刘嬛理所当然的将它当“车”。如今人家四肢俱全,脑袋就在一旁看着,继续霸占别人手臂,显得刘嬛跟个痴汉似的。
刘嬛不知道怎么把马和绳子上的残肢分离,直接斩断绳子不行。试试解开绳子?
诡物虽能影响现实,却没有可以触碰的实体。刘嬛只能拿自己已经实体化的诡马尝试。
只见刘嬛招了招手,诡马便放弃π,哒哒哒的跑到刘嬛身边。刘嬛拎着绳子,打量这条手臂。绳索绑得很紧,嵌入血肉。扣结是个死疙瘩,不好解——只要没人阻止,也就是多抠几下的事儿。
刘嬛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开始抠那个死疙瘩。诡马不安的抬了抬蹄子,没有跑开。很快,绳结松解,那手臂以指为脚,飞也似的跑开。诡马发出痛苦的嘶鸣,身形模糊,竟似要消散当场。刘嬛下意识握紧绳子,有什么顺着绳子,流入她的身体,使她的心神受到冲击。
刘嬛看见了刻苦求学的坚持,看见了不知前路的迷茫,看见了灵光一闪的喜悦,更多的是不甘,是憎恨,是痛苦,那是横死者的执念。还有飞驰的爽快,自由的喜悦,那是……她的情感!
诡马再次嘶鸣,不见痛苦,那是畅快的,自由的。刘嬛只觉手里一空,绳索不见了。刘嬛看向诡马,只见它甩了甩鬃毛,似有什么灰暗的东西飘落。恰好,手臂蹦跳着,划过刘嬛视线。她好像看见,有一道影子,缠绕着手臂,转瞬即逝。
诡马的大头蹭了过来,拱了拱刘嬛的胳膊。
刘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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