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这两年其实应季雨对梁宗铭的了解并不多。
仅此知道的这些也都是他从只言片语中透露出出来让她知道的。
他甚至于很少给她发什么消息,大多数都是应季雨给他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很长,长到刷不完,最初大部分时间都是应季雨给他发的消息。
她像是在当时紧紧抓住了什么,而梁宗铭对她爱答不理她也毫不介意,时间久了应季雨说一些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他也会回施舍些笨拙的安慰。
那时候应季雨就想笑,毕竟让一个混混安慰你,跟一个混混去吐槽学习有多难,他本身就不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她从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
高二上学期时她认识了周格,生活圈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跟自己干什么都在一起的人,也不那么需要网络的时候,曾想过干脆淡化关系,她单方面的。梁宗铭本来就是一直处于被动。
可像是一种巧合。
那时是高二冬。
除夕夜。
应洪涛回家过年。
叶韵跟她一起包了一下午的饺子,却被应洪涛在饭桌上挑剔说难吃,向来选择息事宁人的叶韵忽然说了一句“你要嫌难吃就自己做”。
应洪涛像是没意识到她的情绪,随口说了一句:“那要你干什么?”
俩人吵得把桌子上的碗都摔碎了还喋喋不休。
这个客厅除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是熟悉的震破楼房的争吵声。
应季雨任由他们吵架,去拿了扫把打扫那些瓷片,擦干净了桌子上的油渍。
俩人见应季雨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后,叶韵去了姥姥家,应洪涛也跟往年每一次过年一样甩门出去找朋友打麻将。
独剩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旁边垃圾桶里的玻璃渣,盯着面前冷掉的饺子,忽然听到了窗外有“砰砰”烟花爆炸的声响。
毕竟是除夕夜,广场大概有烟花秀,炮竹声会响到凌晨。
她一动不动坐盯着桌面,余光落在脚边的垃圾桶里,空气中都是那些饭菜油腻的气味。
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拿垃圾桶里的尖锐瓷片,手指微动,指腹轻轻碰到被摔得薄薄的又十分削利的棱角,指腹就被划出了血珠。
盯着看了不知道多久,手掌收紧,试图瓷片陷入到血肉里,撕开皮,切断流动的血液切开组织跟血肉。
手机铃声震响了她,应季雨被吓了一跳,手指一松,瓷片重新掉入垃圾桶中。
手掌心里只有一个很浅的印子。
【睡不着。】
【烟花吵死了。】
应季雨有些意外他会发来消息,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听着“砰砰”不停息的声响,盯着窗外绚烂的烟花看。
在烟花绽放之前,天空是漆黑看不到尽头的。
是一片天空吗?
总归烟花都是这几个样子的。
【这么早睡吗?今天是除夕夜。】
【嗯,他们去喝酒了,不想去。】
应季雨倒是知道他是同龄,一瞬间盯着喝酒这个字反应不过来。
【找个耳塞,小卖部应该有卖的,要不看看春晚?听说小品特别好笑。】
【我现在去揍他们一顿的可行性多大?】
应季雨嘴角没忍住勾着,很好心提醒:【零,真打起来就彻底别想睡了!】
【要不……一起看小品?】
【没跟爸妈一起看?】
【他俩去朋友家了。】
应季雨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晚上,烟花放了一整夜,天空泛白时被鞭炮声替代。
她第一次看到春晚的最后一秒,三个小时给他发了比从认识到现在还要多的消息。
即便对面只是清淡地回复“是吗”“嗯”“我也觉得”这样的话。
那是她觉得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第二天她才从他评论区留言得知,他奶奶在除夕那天下午下葬。
他也没看春晚,只是在听她单方面絮絮叨叨,而自己跪在坟墓前守了一整夜。
似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把自己的动态关闭了。
……
其实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那时候她剑走偏锋,试图家里不要每次团聚都是争吵声,她羡慕别人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
那时候她还学不会成全,甚至想要爸妈和好。
只是那一天之后,应季雨对梁宗铭产生了连自己都后知后觉才发现的依赖。
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电子设备里的秘密。
可对方却没有,他仍旧过着自己随性自由的生活,被人喜欢被人表白,骑着那辆破烂摩托车奔走在跟她距离只有70千米、两个小时大巴就能到的县城,甚至那天他也完全可以找别人。
-
之后的那几天,他们陷入了一片沉默的冷战。
这种事情很常有,毕竟隔着网络,谁都不认识谁,他又不爱朝谁低头,直来直去不会说软话。
应季雨每次下了课回家都会在附近小区的花丛里找好几个小时呜呜,上下都习惯了走楼梯想它会不会躲在某个楼梯口。
天越来越冷,天气预报下周将会有雨夹雪,但估计是下不来的。
一直到那个月底,应季雨失魂落魄地彻底接受了呜呜就是走丢了的事实。
心里祈祷有个更幸福的小孩捡走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