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派嘈杂,听着乌糟糟的。
“你俩便在外面,别进去了。”孟诚叮嘱道。
随后,“砰!”一声。
孟诚大力推开了门。
里面的闹剧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各种尖锐声音也戛然而止。
“二,二弟,你怎么来了?”孟大老爷差点咬到舌头。
对他这个板正挺拔的二弟,他似乎天然畏惧。
孟大夫人也不由自主收了收那捶胸顿足的动作。
看着被孟诚的到来震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孟家大房几人,孟黄氏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二爷,哦,不,孟大人,民妇黄梅,今日向您状告丈夫孟介禽兽行径,不顾人伦,逼良为娼!家里枯井底下还不知埋了多少可怜的姑娘家!”
“闭嘴!你个毒妇,敢胡说八道污蔑我儿,我杀了你!”孟大夫人忽然暴起,拿起旁边的花瓶劈头盖脸就朝孟黄氏砸去。
孟黄氏不躲不避,被砸了满脸血,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孟诚木着脸,一脚抬起竟把孟大夫人踹出了一丈远。
孟大夫人疼得嗷嗷叫,面上狰狞无比,“好个孟诚!我是你嫂子,你敢打我!就算是官,也不能打嫂子吧!我要告你,去敲登闻鼓告你!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孟诚冷笑,攥着的拳上青筋毕露,“好啊,那你去告!我就这里等着你!”
然后看向孟黄氏,“你继续说,有本官在,没人能继续威胁你。”
孟大夫人眼中光芒闪闪烁烁,缩在一边不敢动了。
而孟黄氏眼中则似有一簇火迅速蹿升、蔓延,她盯着被自己束缚在身前,因簪子抵着咽喉而一动不敢动的丈夫,声音带了扭曲的快感。
“我和五郎就是他介绍着认识的!”
“您大概不知道,您这个好侄儿,他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禽兽!”
“他很小就爱去花街柳巷厮混,被女人肚皮磋磨太狠,伤了根本,我进门之后同他圆房,圆房都得……”说到这里,她有些难以启齿,但其中含义在场人也没谁听不懂的。
尤其是孟介,脸色瞬间憋红,红里透绿。
“胡说,你胡说!”反驳得急,气却不太足。
孟黄氏看着他这如坐针毡偏又碍于自己手里那簪子一动不敢多动的怂样,心里忽然悲凉。
这就是她父母为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丈夫啊!原本应该一生相互扶持的枕边人!
她悲凉一笑,“呵呵,仔细说来,你们所声声指控我的水性杨花不过是我丈夫的一点小乐子罢了。”
“他喜欢各种乐子,自打发现我同五郎厮混时他倒是能兴奋得起来,便索性引了更多朋友同我认识。”
“但也只是一开始,后来,他就不满足这样了,他开始去外面买些新进门的小妇人来伺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大肆召开聚会……”
话落,孟诚终于绷不住了脸色,“够了!说些别的!”
孟黄氏有些奇异的看他一眼,哈哈大笑,“倒是我忘了,二爷听不得这些污糟事儿,那就说说别的吧!”
她把目光转向孟大老爷,“唔,说说我公爹吧,别看他穿得朴朴素素的,其实啊,他在院子那棵大树下面埋了三大箱金子呢!都是满当当的!”
“那些金子都是脏极了的!”她咧开嘴,眼中充斥着疯狂。
孟诚声音依旧平稳“你知金子来历?”
孟黄氏重重点头,目光逡巡过室内所有人惊恐的脸,一种隐秘的快感从心中升腾。
“我曾无意听见公爹跟婆母说,他偷偷跟一个姓侯的富商在外面合作放印子钱,有一月就算了千两银,分到他手里的不会少于五百两!”
“不仅如此,公爹和衙门里一个叫刘春的刀笔吏也交情不错,家里曾来过一个戴斗笠的外乡人,还带着一箱的银子,有次我去送茶,偷听到他们三人商量如何轻判一人个捅死了妻子全家的男人!我记得,我记得那男人叫绝远!”
孟黄氏似乎越说一些记忆就越清晰,更甚至蹦出来一些别的之前没想到的内容。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叫嚣,好不畅快!
“哦,对,还有,还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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