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晚的目光没什么波动,早就料到的事,她装不出惊讶,更何况她不会苛责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孩。
拆掉他的纱布,伤口被水泡的有些发白,林岁晚这才抿了下嘴唇。
平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洗头怎么就忍不了呢。
可视线触及干净的床单,他又觉得不洗不行,弄脏了她的床单比伤口发炎还让他过意不去。
林岁晚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怪我,早该给你换纱布的。”
平屿立马帮她解释,“你又不知道我弄湿了。”
林岁晚手指顿了顿,重新缠好纱布系好蝴蝶结,转移话题,“把浴巾摘下来,我给你喷点跌打扭伤的喷雾。”
平屿最怕别人因为他难受,不欲让她自责,所以摘浴巾的动作没有犹豫。
对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六月已经有些燥热了,平屿穿着吊带睡裙不觉得冷,就是难为情。
刺鼻的喷雾霸道地蔓延开来,平屿不习惯地禁了禁鼻子。
林岁晚一改温柔的作风,使劲按揉他的胳膊,“忍着点,没骨折,揉开了就好了。”
平屿强忍着,憋得脸通红。
“嘶——”他攥紧拳头,头一次觉得打架是件麻烦事,低声骂了句,“那群畜生,下手这么狠。”
林岁晚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心说身板这么硬,跟他打架的人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折腾到一点多,林岁晚擦了擦手,起身拉上窗帘,希望小偷能读懂其中的含义,今后别再来了。
平屿稀里糊涂地躺在床上,床单和被罩散发着白茶的清香,跟林岁晚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你睡哪?”
“先在沙发将就一晚上。”
平屿腹部发力,一下子弹起来,“我睡——”
“你躺着吧,小病号。”
尾音短促,有种说不出的狎昵。
林岁晚不由分说便关了灯,“做个好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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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姐,你要是买窗帘的话一定要找我,我让我妈给你打折。”
小胖墩石博文憨厚地捧着脸,脸上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小缝,就算这样也遮不住他眼里的光。
“好啊。”林岁晚答应道,她确实有重新装修房子的打算。
现在的客厅放眼望去,除了沙发电视柜一些不好运输的大件,其余的全被小偷顺走卖了,她刚才去厨房,发现连锅碗瓢盆都没剩下。
“晚晚姐,阿屿住哪间啊,我去叫他起床。”
林岁晚给他指了个方向,“我去买早餐,你问问他吃什么,一会给我发消息。”
“好哦,我现在就去。”
石博文仗着跟平屿关系好,进屋不敲门,“阿屿!太阳都晒屁股啦!”
“卧槽!”
平屿翻了个身,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是晨起时特有的沙哑,“谁他妈有毛病啊。”
石博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嚎道:“阿屿,你怎么穿裙子睡觉啊,屁股都露出来了!”
平屿瞬间清醒,连忙把被子扯到身上,扑腾坐起来。
确定屋里只有石博文,他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打电话,是晚晚姐接的,”石博文自然地坐在床边,“听说张力昨天去急诊了,活该,也不看看他堵的是谁。”
张力就是昨天那群小混混的头,打听到平屿聚会结束的时间,带了几个人在回家路上堵他,反倒被平屿开了瓢。
“不说他了,你怎么跟晚晚姐回家了啊?”石博文暧昧地笑笑,“你真是艳福不浅,咱们镇子上,找不出比晚晚姐更漂亮的了。”
平屿重复了一遍,“晚晚姐?”
石博文怼了他一下,“跟兄弟装什么,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说你昨天怎么不答应校花表白呢,要是因为晚晚姐,校花那几滴金珠子也算没白掉。”
“胡说什么,我跟她昨天才认识。”平屿挡开他的胳膊,“她叫晚晚?”
石博文不可置信,“不是吧大哥,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她回家,她要是趁人之危把你腰子噶了,我今天就能给你哭坟了吧。”
吐槽完,他话锋一转,“不过晚晚姐是个好人,唉——昨天挨揍要是我该多好。”
平屿嫌弃道:“省省吧,昨天要是你,就不是张力去急诊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抹了抹睡裙上的褶皱,往浴室走,“你还没说她叫什么呢。”
石博文跟着他,靠着门框,“她叫林岁晚,好听吧,跟她人一样,岁月静好温柔大方。”
平屿叼着牙刷,照着镜子检查自己额头的纱布,发现有些歪,赶紧正了正,“你刚认识她就能看出她温柔?”
石博文手心震了一下,一看是林岁晚的消息,“差点忘了,晚晚姐让我问你吃什么,她去买早餐了。”
平屿愣了一下,他都多少年没吃过早餐了,“早餐都有什么?包子?粥?”
“算了,我给你安排吧。”
石博文拿起手机,发了串语音过去,“晚晚姐,阿屿吃角瓜鸡蛋的包子,还要一碗蛋羹。”
很快,林岁晚回复道:“能吃饱吗?你要不要吃一点?”
石博文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去,嘟囔了一句,“我就说晚晚姐温柔吧。”
随即道:“不用啦,我早饭吃过了,谢谢晚晚姐。”
石博文回完消息,抱着手机听了几遍语音,最后点了收藏。
平屿洗了把脸,踹了石博文一脚,“你去我家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自家兄弟帅是帅,但是穿睡裙也实打实的辣眼睛,石博文点了点头,“你家钥匙还在花盆下边吧。”
平屿懒洋洋道:“找不到就翻窗,我没锁。”
石博文离开后,在路上碰到林岁晚。
林岁晚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就走了?”
“我帮阿屿拿衣服去,他现在这样实在太迷人了。”石博文做了个抠眼睛的动作。
林岁晚被他逗笑,嘴角上扬,“那我就不留你了。”
石博文挥挥手,“甭跟我客气,我以后会常来打扰的,晚晚姐你不嫌我烦就行。”
林岁晚告别石博文,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
她进屋,平屿正好下楼。
两人遥遥对视。
林岁晚带上门,招呼道:“阿屿,过来吃饭。”
平屿舌尖顶了顶上颚,看林岁晚又把衣服铺在地上,努了努嘴。
“我叫平屿。”
“很好听的名字。”林岁晚道,打开早餐袋,把早餐摆好,指了指面前的东西,“三个角瓜包,鸡蛋羹售罄,只有小米粥了,将就吃吧。”
平屿在他的专属位置坐下。
林岁晚微微低头,两人坐的很近,平屿只要歪倒一下,便能靠在她的腿上,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
轻轻勾了勾唇,把吸管插进粥里。
从昨天晚上她的胃就不太舒坦,逼着自己喝了一杯粥,其余时间都在看手机,时不时回复几条询问她去向的消息。
“晚、晚晚。”
林岁晚好笑地弯了弯眼睛,将手机锁屏放在一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平屿只觉得舌头打了结,最终还是放弃了叫她姐姐,干巴巴道:“你昨天为什么带我回来?”
林岁晚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她语气和缓,“我最看不得小孩受伤。”
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她撩起平屿的刘海,假装看不到丑陋的蝴蝶结,“看来你睡觉蛮老实,多大了?”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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